接近半步圆满,还有炎七枝与暮幸协助,居然和一个分身打得难分高下,这重柳,究竟是什么来头?岑双兄妹当年,又到底怎么得罪了他?
话又说回来,他们当年得罪他时,他可有如今这般实力?若他早有,为何千年前要那么迂回地报复他们,且要通过交易借助外力报复?若那时他修为不济,那他这些年究竟做了什么,才会突飞猛进至此?
原本岑双猜测他之所以将自己诱骗到魔渊来,是想借七相法宝,以及提前设置好的陷阱斩除自己,如今看来,似乎不是那么简单了……
空想没有结果,要知道答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眼前这只分身擒住,届时,岑双有的是法子——说起来,重柳目前的主要身份是妖王,对付妖王,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不算违反天条的……吧?
岑双沉思片刻,缓缓将手中的茶杯收回了如意袋。
一侧头,便看见小荷满地打滚,口中嘤嘤不停;球球干站在一旁瞧着她,嘴角抽搐个没完。
“……”岑双道,“你们在做什么?”
球球一听他说话,整只球都振作了起来,哭丧着脸转过头,道:“不行啊老大,她这样的哭法,我真的学不会。”
“……”岑双微微一叹,正想将小荷叫起来,话未出口,小荷自己先停下了。
小荷瞪大双眼,骇然看向岑双后方,与球球同时出声:“哥哥(老大)小心!!!”
却在下一瞬,他们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原本那个看着岑双放松警惕,从而迅速摆脱红蕖君三人,意图偷袭的重柳,距离岑双一步之遥时,猛地僵直了身子。
浓稠血线顺着他扭曲的五官下滑,再“哇”地吐出一口包裹着血色碎肉的鲜血!
岑双好似此时才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般,施施然转过身来,眼见数条细丝从重柳体内炸开,再于空中消散,徐徐笑了一下,道:“重柳兄,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在自投罗网?”
重柳一动也不能动——这具肉身已经毁了,五脏六腑全被绞碎,四肢百骸尽被腐蚀,而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且不曾看见岑双是如何动作的。重柳不曾掩饰脸上的惊诧,不可置信地看着岑双,道:“你的……法力……”
岑双目光深深地看着他——他果然知道。
重柳固然一度看轻他,可对方又不是傻子,能和红芪分庭抗礼,将红蕖君玩于鼓掌近千年的人,在已经吃过几l次亏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还会如此粗心大意,因为岑双随便卖个破绽,就急吼吼冲过来,与其说他是冲动,不如说,他也在试探。
眼下岑双分明已经与他撕破了脸,他却迟迟没有逃回本体,还在岑双眼皮子底下活蹦乱跳,这条通往魔渊的雾桥也不曾消失,除了他也猜到岑双的实力会在魔渊受到一定限制外,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了。
他猜到岑双不能在魔渊随意动用法力的事,或者说
,他清楚岑双一旦动用法力,就会出现某种变故,这些,可能是他当初藏在魔渊某个地方观察岑双那时状态得出的结论,也有可能,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某些内情。()
但事无绝对,即重柳也不能笃定有过一次经历的岑双,是否还会被影响到之前那种程度,所以他逗留在此,看似没有闲着,却没有一次使出全力,便是因为他心不在此——他一直在观察岑双,想找机会偷袭岑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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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袭,是最直接的,可以逼岑双出手的办法。一个仙人,慌忙之中,一定会下意识运转功法。
而岑双,又何尝不是在观察他。
他想试探岑双,岑双自然也想试探他,如此说来,两人也算是一拍即合了。
在猜到重柳也许知道部分内情后,岑双便主动给他制造了试探自己的机会,用来试探对方。
——如果这么简单的陷阱他都能跳,就证明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以至于哪怕岑双的松懈是故意做戏给他看,他也有十之八九的把握得手,即使他偷袭失败,但只要岑双运转功法引来那些呢喃抽走岑双大半法力,他也有足够的信心逃掉。
想来,在他所有的设想中,绝对没有岑双运转功法之后,还能面不改色笑意盈盈地和他闲聊这一幕,所以才会让他惊愕至此。
“不是你自己问我的么,为何明知你身份却还要跟你过来。”岑双收在袖子里的手伸了出来,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他手中握着的白玉。
他将白玉缓缓捏碎,霎时迸开一阵如烟青芒,无数竹叶盘旋其中,再合成一根三尺长钉。岑双握着长钉,一边抬手,一边微笑,道:“重柳兄,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法宝,件件储存着我的法术,都是送你的惊喜,可觉欢喜?”
重柳没来得及回答,甚至还维持着惊诧的神色,就被三尺长钉贯穿了头颅!
岑双左手施力,便将重柳钉死在了雾桥上,之后动作未停,迅速捏碎了另一块白玉模样的法宝——为了对付重柳,也为了方便在魔渊行走,他可是带了不少法宝过来的。
当然,岑双身上依旧没多少愿力,天上的那些上品法宝他依旧买不起,之前天后要塞给他的宝物他也没有收下,这回之所以能这么“奢侈”,乃是因为这些法宝,都是仙君亲手给他做的。
留在天冥海研究如何取出塑骨珠那阵,因为一旦触碰天冥海水就无法使用法力的状况,仙君便在避开海水的小世界中做起了法宝,彼时岑双也在,就坐在仙君身后,百无聊赖地戳着仙君的神剑玩。
似乎因为知道了剑穗乃是岑双所赠,且之前它抗拒剑穗的模样被岑双现场抓包,面对岑双时便心虚得不行,也不再嗡嗡乱震试图震开柄上剑穗了,若有人去解,它反倒急眼。
旁边的古琴,就被割断了好几l次琴弦。
大抵被割多了,古琴也十分委屈,只要仙君放它出来,准要往岑双怀里钻。
岑双戳了一会儿L神剑,便无聊地把神剑扔到被仙君定住的古琴身上,凑过去紧盯着仙君的动作不放了——他倒是不知道,
() 仙君还会制作法宝呢。
仙君恰好做完一个法宝,察觉到他靠近,便侧过头来看他,触及他眸中的惊叹,唇角浅浅弯了一下,轻声问他:“可有什么想要的?”
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若果岑双想要,他就给岑双也做一个?
岑双瞧着仙君手上一看就不是他买得起的法宝,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改成:“是有想要的。”
想起早晚会到来的魔渊之行,小小声地补充了一句:“不止一个。”
仙君待岑双这个挚友,一向是极好的,所以那时,仙君给他做了不少法宝,只是岑双修为太高,全力之下,仙君制作的法宝并不能承受住他的法术,为了成功注入法术,岑双可谓是百般压制。
此外,法宝毕竟是法宝,即使里面储存的是岑双自己的法术,也没有他直接施法来的方便,种种原因之下,便给了重柳那一缕元神分身逃离的机会。
那具被洞穿胸膛与头颅的尸身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似乎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而其中的元神分身,已不知去向。
看来他在对岑双出手之前,也是做足了准备的,方才的惊愕表情,约莫只是用来迷惑岑双,方便他断尾逃生的把戏罢了。
岑双丢开手中第三根魂钉,扭头朝雾桥尽头看去。
球球似乎才从这一连串的变故中回神,仰头看向岑双,问道:“老大,我们要追吗?”
“不能让他跑掉!”红蕖君在此时落了下来,他胸膛起伏不定,眼中猩红未散,重重道,“就算眼下已不便再去魔渊,也不能放过这缕分身!受制于他目前修习的功法,他分出一部分元神后,虽然能大致察觉到他那些分身的状态,却不能知晓分身那边的具体情形,若是让这缕分身回归本体,只怕将来更难对付!”
但这座雾桥毕竟是对方的本体引出,对方行于之上,远比几l人腿脚麻利,何况岑双越靠近魔渊,就越束手束脚,即使召出了千纸,一个人追在最前方,追到雾桥尽头,也没追上对方。
雾桥尽头,迷雾渐散,缓缓现出一道人影。
白衣白发,眼覆白绫,手持一把银剑,剑上还串着道虚影。
立于千纸之上的岑双愣了一愣,眼眸微睁,脱口道:“清音?!”
白衣仙官身形微顿,缓缓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