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扎拉丰阿还要说,海棠就用话堵他:“你我夫妻一人就这两个孩子,你疼他们,我也疼他们,我不趁着如今还能动替他们多扒拉一点东西回家将来可怎么办?你说是吧。”
扎拉丰阿很纠结,他知道家里面的富贵是谁带来的,也盼着
这份富贵能够传递到儿女和孙辈身上。
他捧着杯子皱着眉头说:“话是这么说,可是您也不能光为了他们一辈子干活拉磨呀!咱们总要过几天清闲日子的。”
海棠笑着说:“好了,我心里有数,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把这杯水喝了出去走走吧,这里虽然没什么风景,但是空气湿润,吸一口气肺腑都是清凉的。”
扎拉丰阿知道劝不动海棠,只得暗暗叹口气低头把水喝了。
京城里面在御书房侍奉的太监们抬进来一扇纸屏风,上面是一幅图,正是出京城后向西的铁路图,上面标注的有车站以及沿途的府县。
这些太监把屏风放下后,悄悄退了出去,弘晖站起来走到屏风前看了看,转身回去提起笔在砚台上蘸了蘸墨水,随后在屏风上开始写字。
沿途官员以及各车站官吏的名字被他一一写在了屏风上。
康熙就是因为记性好,能记住官员的履历和他们各自的官场关系所以在别人糊弄他的时候总能及时发现问题。这项技能到雍正的时候也被继承了下来,弘晖自然也被要求熟背官员履历,到现在百岁也是对这些官员的出身和各种行为做到心中有数。
各地的地方官是谁弘晖知道,各车站的官吏他却不太清楚,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些人也了解了一遍,如今也已经背了下来。
就因为背下来了,这张关系网在他的脑海里已经编织完整。朝廷里面同门同乡这些关系再加上,其中的脉络已经浮现了出来。弘晖对于这次要折进去多少官员已经做到了心中有数,为了让各处运转良好,所以现在就该选拔合适的官员接任这一批注定了要下大牢的官吏。
他对身边的鱼贵说:“招各位大学士以及六部尚书进来。”
鱼贵很为难:“皇上这会儿天都黑了……”
弘晖听了之后抬头看了看外边,发现天确实已经黑了,而周围早早地点起蜡烛。因为太投入了,他居然没有留意天黑。
“这事儿记一下,明天让他们进来。”
鱼贵应了一声:“是”。这些人是每天都会进园子的,倒也不必额外再吩咐一声。
弘晖回到座位上,在一张备忘录上把这件事记了下来,随后他把这一张备忘录塞进了旁边的一个机关盒里。这盒子等于一个密码箱,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偷窥。
做完之后弘晖揉了揉脸,闲下来才发现脑袋昏沉沉地想睡觉。就说:“走,去皇后那边吃顿饭。”
费莫氏看到他一身疲惫地进来,赶紧上前扶着,弘晖就说:“今天吃什么?让他们赶快端上来,这会有点饿了。”
费莫氏立即张罗着端碗饭,吃饭的时候又频频给弘晖夹菜。
她轻声说:“九姑妈前两天的事大伙都知道了,这事儿肯定瞒不过太皇太后。虽然老人家在六叔家里住着,我想着无论如何咱们也该过去看望一下老人家,把这件事跟她说说,好歹安慰一下。”
弘晖点头:“你这话说得有理。”
“您看咱们是怎么过去?是您不忙了一起过去还是我和额娘带着孩子去。”
弘晖最近几天忙得天昏地暗,就说:“你和额娘过去陪着说说话,要是朕有空就过去,这如果没空就算啦。”
费莫氏说:“要不然让琨儿替您过去一趟?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学着替您分忧了。”
正在扒饭的弘晖听了眉毛一跳,他虽然下面有几个弟弟,但却是那拉氏的独子,不知道多子女的母亲是怎么对待孩子的,但是作为帝王天生是多疑的,他总觉得发妻这么做对百岁没有太多好处,可是这是发妻,百岁又是她肚子里面生出来的,往日母慈子孝,又让他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行啊,这事儿朕琢磨琢磨。”
“那明天让他护送额娘和我一起去?”
“就这几步路,从圆明园出去不到一刻钟就能到六叔家,前面仪仗都进六叔家的门了,后面你们的车还没出圆明园呢……行行行,护送额娘和你也是件事儿,给他记一功。”
“毕竟是咱们儿子,怎么说也该给他找点事儿做。您尝尝这个酸辣藕尖,这个好吃,符合您的口味。”
“嗯嗯,朕自己夹菜,你也吃吧,别光顾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