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璟无地自容,恼怒看向蒋献,“多嘴,我什么时候对谁都说这种话了,本来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该高高兴兴的,你非得扫兴。”
蒋献阔步而来,单手搂住她的腰,面向蒋延,和施璟妇唱夫随,把矛盾点转移到蒋延身上,“哥,今天是我和小璟的大喜之日,您就别扫兴了。”
施璟暗暗掐了蒋献一把,生怕他会坏自己好事。
“祝你们新婚快乐。”蒋延显然不想和蒋献多做牵扯,撂下这么一句,鞋尖移开,转身离去。
“人家好歹是随了份子钱的,你别让我左右为难。”施璟望着蒋延离开的方向,冷脸训斥蒋献。
“聚了一帮前任坐一桌,也没见你为难。”
施璟扭头瞪他,“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这人老实厚道,分手了也能当朋友,不像你,素质差,分手了就老死不相往来。”
“你见过我和谁老死不相往来了?再说了,我有前任吗,我从小到大就和你谈过。”
施璟甩开他的手,大步朝宴厅走去,“你自己人品不行,没有魅力,没人喜欢你,怪我咯?”
蒋献走在她身后,情不自禁笑了,施璟说的也不无道理。
他相貌家世俱佳,但很多时候太抠门,尤其是大学那几年,从没请过剧组的人吃东西,出去聚餐也从没买过单,买点水果还要讨价还价半天,久而久之,身边人都觉得他一毛不拔,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重回宴厅,蒋延已经离席了。
贺临、余衍、周赫昱等人都还在,施璟大大方方过去,坐在原本蒋延的位置上,乐呵呵道:“感谢你们百忙之中还来参加我的婚礼,真的太谢谢了。”
她也喝了几杯酒,这会儿正在兴头上,说着说着就握上贺临的手。
“小贺,你离得那么远,还专门从非洲赶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咱们俩啊,也只能说是有缘无分,如今看到你,我这心里也不好受......”
焦霏生怕施璟又在说什么胡话,过来扶她,“好了好了,别说了,你喝多了,等会儿还怎么洞房。”
“我心里不好受啊,小贺是个好孩子,我只恨自己不能分身,辜负了这么多人......”施璟还在絮絮叨叨。
蒋献走来,从焦霏手里接过施璟,“你没辜负谁,是他们辜负你呢,好了,该回去睡觉了。”
时候不早了,蒋献和施璟父母,以及自家父母交代几句,让他们帮忙送客,随后带着施璟离开酒店。
刚出酒店大门,施璟踉踉跄跄扭头,“差点忘记了,礼金呢,咱们的礼金收了多少?”
“我把公司的财务叫过来帮忙清点了,清点完毕就把账单给你看。”
施璟抱着他手臂,“你小心点,可别让人偷了,这可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
蒋献抱她到车上,“谁敢偷你的钱,不要命了。”
司机在前面开车,蒋献抱着施璟坐在后
座。
施璟拉着他的手,字字句句情深义重,“蒋献,你说我对你好不好,你说我爱不爱你?那么多男的,一桌子坐在那儿,哪个也不比你差,我偏偏就选择和你在一起,我对你好不好?”
“好,我很感动,谢谢你了。”
施璟絮絮叨叨:“在走廊碰到你哥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瞬间想拉他去开房的。但我一想到你,就遏制住了这个想法,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蒋献:“好,特别好,谢谢董事长的抬爱。”
回到伦南公馆。
这里最近被蒋献翻新了一番,装饰成婚房,处处贴着大红囍字,客厅正中央和卧室床头上,都挂了两人新拍的结婚照。床单被套也换成了大红色。
蒋献把施璟抱到床上,俯身压住她,看她红扑扑的脸,“是不是该洞房了?”
“和谁洞房?”施璟两只手摸向他的脸,撑起头用力亲了一口。
“你说和谁洞房,今晚的新郎是谁?”蒋献握住她的手,轻轻咬在指尖。
“我不知道。”施璟抱住他的脖子,端详他的面孔,“那你自己说说,你是谁啊?”
“你希望今晚的新郎是谁?”
施璟佯装认真思考,片刻后道:“我希望是小蒋,我的小蒋。”
蒋献终于是笑了,风里来雨里去的,唯独他才是不变的港湾,低下头来和施璟额头相抵,“我就是你的小蒋,一直都是,以后也都是。”
两人抱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似乎回到当年初次亲吻的悸动。
弄了半晌,施璟脑子彻底清醒,还惦记着她的份子钱呢,推开蒋献,急慌道:“到底是收了多少份子钱,你不是说让财务帮忙统计吗,还没统计出来?”
“洞房呢,先搞完再找份子钱行不行。”蒋献额间薄汗洇湿,不上不下的,难受得厉害。
施璟不管不顾,从他身上下来,找到蒋献的手机,拎过来递给他,“先问问份子钱的事情,那么大的事情,拖不得,快点。”
蒋献换了个姿势,半靠在床头,给负责礼金的工作人员发了消息,很快得到回复。工作人员把礼金账单整理好,做成表格发给他了。
施璟也上了床,抢过蒋献的手机看账单,一共收到三千五百万的礼金,其中蒋延单人给的礼金最高,888万元。贺临给了66万。
她盘腿在床上对账单,笑呵呵对蒋献道:“结个婚,一晚上就能赚这么多,稳赚不赔啊。以后缺钱了,就再结个婚。”
“当心我去告你重婚罪。”
施璟得意地拿着手机晃了晃,“我又没有和你领证,只要不领证,我一天和八个男的结婚都没问题。”
蒋献猛然惊醒,这才反应过来,他和施璟办了婚礼,但压根没领证!
之前他提过一次,施璟哼唧着答应,说等过几天忙完再说,之后施璟每天马不停蹄打电话发喜帖,他自己也忙着操持婚礼琐事。
这事儿,就这么给忘了。
“
这下子不是你心里空落落的,而是我心里空落落的了。”蒋献一头栽在被子里。
随后又起来缠施璟,软磨硬泡,“谁结婚了还不领证啊,明天我们就去领证,不然让人看笑话呢。”
施璟精得很,她现在可是董事长,白手起家创立的公司,那是她开出来的一片天地。领了证,岂不是成了夫妻共同财产了?万一那天闹离婚了,蒋献要分走她一半的钱,这可比蒋献死了还让她难受。
说白了,蒋献的钱是她的钱,她的钱可就不一定是蒋献的钱了。
她的钱是自己挣来的,蒋献的钱说到底还不是靠家里的基业,这不一样。施璟私自认为,自己手上这家报废汽车回收公司的含金量,比蒋献那什么影视公司更高,前途也更加广阔。
“领证干什么啊,你要那本证书干什么。”施璟又敷衍道。
“我就是想要那本证,有了证我心里踏实。”
施璟也躺下,肩并肩和他靠在一起,“你这个人就是闲得慌,我们俩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有没有证,这重要吗?”
“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没领证,蒋献心里就是不踏实,觉得没脸见人,哪天施璟不小心又被哪个小白脸勾搭上了,他去抓奸,连个证都没有。
施璟假装安慰他,“你也知道,我现在创业初期呢,新工厂都还没开起来。这里头的门道多得很,你别掺和进来。”
“我没掺和你的事,我就想领个证。”
见他好赖话都不听,施璟也恼了,拉过被子盖过头顶,“牛皮泡冷水,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先睡觉吧。”
蒋献隔着被子抱她,“领个证,对你有什么影响?你都愿意正大光明办婚礼了,怎么就不愿意领证?”
施璟闷躁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办婚礼我能收份子钱,去领证我有什么好处?”
“我把南盛集团的股份都转给你,行不?”
施璟:“就你家那三瓜两枣,谁看得上,我只花自己挣的钱!”
只花自己挣的钱,施璟坚决履行这句话,说到做到。第一天就带着办婚礼收到的三千五百万礼金去看新工厂了。
这礼金是她凭本事赚来的,一份也不给蒋献留。
蒋献也是没预料到,新婚一夜过后,他就独守空房。
别说去度蜜月,施璟干脆连家都不回。新婚第一天,她就带着三千五百万份子钱跑了,全国各地的跑,时不时能看到她发朋友圈,前几天还在南方,后两天又跑北方去。
蒋献问她到底忙什么,她只说要做全国范围的收车站点,开拓业务,还让他别打扰她,她忙得很。
两人是在年后三月份初办的婚礼,婚礼第一天施璟就走了。
现在都四月份了,她都没回过一次家。
蒋献想去追她,根本追不上,她整日风风火火,到处察看报废汽车的回收情况。他前脚刚下飞机,施璟后脚就走了。
新婚后整整一个月,蒋献都没见过施璟。
蒋蔚雪给他打电话,说让他和施璟一起回主家吃个饭,大家也好聊一聊。蒋献应付了事几次,最后敷衍不过去了,只能道:“妈,小璟最近忙,等她回来再说吧。”()
“她都在忙什么呢,你们办完婚礼,都不留点时间度蜜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