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面,将他丢到了一处礁石上。
人鱼拥有两套呼吸器官,能离开海水,在空气中呼吸。
脱离海面的许尽欢很快切换过来,无任何不适。
被她丢到礁石上的白色人鱼干咳着,双眼被灼热的日光刺得迷蒙,他泪光闪烁地眯着眼,捂着脖子,颤抖的胸腔起伏,咳得撕心裂肺。
数颗珍珠随着剧烈的咳嗽落入了礁石缝隙中。
真是脆弱的雄性。
许尽欢撑在他身上,俯身为他挡去了热烈的太阳,将他笼罩在阴影中,火红的头发垂下。
下方那双银白色的眼睛愕然睁大,挂在眼角的珍珠落了下去。
素来像笼罩着一层雾气般的灰蒙眼睛中,第一次清晰倒映出她的影像。
君卿第一次看清了面前雌性的脸。
他是白化人鱼,黑色素缺失,视力也极差,必须很靠近才能看清东西。
平日里狩猎完全依靠听觉和对水流的感知。
他的苍白病态让他不被族群所容,只能独自生存。
多年下来,倒也练就了强大的狩猎本领,能够养活自己。
他本该一直这样孤独地生活下去。
直到某一天,再也游不动,抓不到猎物,独自死在海洋的某个角落。
遇见面前的雌性,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意外……
他本该一辈子都无法与这样耀眼的雌性有所接触。
君卿停止了挣扎,连咳嗽都停了,他安静无声地躺在礁石上,睁大眼睛努力注视着身上的雌性。
他想,她如果想撕咬他,那就让她咬吧。
他愿意用自己的血肉让她饱足一顿。
但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她别太早撕裂他的胸膛,或者咬断他的脖子。
当君卿反应过来时,他的鱼鳍已经再度张开,腹腔中发出求偶的嗡鸣,尾端讨好地蹭着她。
君卿为自己意识本能中的求偶反应感到痛苦。
他知道她不会接受他。
没有雌性会接受这样一只苍白病态的雄性。
人鱼都喜欢鲜艳明亮的颜色。
他的颜色太浅了。
他根本没有颜色。
天生就失去了求偶权。
不会有雌性青睐这样的雄性。
但他控制不住他的身体反应。
离水的干燥与求偶的情朝,让他的皮肤泛起浅淡的粉色。
君卿竟有些感激这些颜色的出现,让他不至于显得那么苍白丑陋。
他依恋地蹭着雌性的尾巴,卖力地唱着求偶歌,哪怕雌性始终无动于衷。
雌性忽地埋头咬了下来,咬在他肩头。
君卿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呼,但又很快颤抖着继续唱,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他喉中发出。
许尽欢尝到了血的味道,她松开口,舔了舔唇,埋头吸吮着为他舔去血迹,继续往下。
君卿的求偶歌始终未曾停歇。
他已经感知不到痛苦,雌性落在他身上的唇,让他身上如有火在烧。
雌性缠着他的尾巴,他的雄性特质早已从腰腹下的透明鳞片下抬头,立在空气中,却始终未被雌性眷顾。
君卿清醒意识到,她不会接受他,不会跟他交尾。
这让他无比痛苦和难堪。
他用手遮住自己立起的特征,强行将其压下,像是想要遮挡住自己的不堪,给自己留些许颜面。
许尽欢注意到他的动作,但并未阻止。
她调动魔力,改变了权杖的形态,让其变得更加顺手。
她将长海螺状的权杖抵在他的尾巴上,没入其中。
君卿愣愣睁着眼睛,又有几颗珍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