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魔神,对于天而言,或许也不过是枚好用的棋子。
但,棋子又怎想待在棋盘中,一辈子任人宰割呢?就连最低等的蝼蚁也会挣扎谋生,女神不过是说出了他和若陀内心的愿望。
她微笑着,蛊惑他们,要他们一起上她的“贼船”。
那船或许会撞上冰山破碎身亡,又或许……会把高天的那位都撞得支离破碎。
摩拉克斯内心甚至有些赞赏塞莱斯特了,她比自己和若陀更诚实地面对欲望。但摩拉克斯只是平静地放下了手边的茶,“茶都冷了,该换一杯了。青君,你的故事也该换一个讲了。”
塞莱斯特丝毫不气馁,她只是轻轻抬起手,甘露便沸腾起来,滚烫的水冲着茶叶,幽香便一股股地渗出来了。
“您说得不错,”这件事在帝君那里就算过了明路,他的态度也比塞莱斯特想得更温和,不过既然他老人家心中有了谋算,那自己倒也不必多言,“那我便讲讲我的故事——银白之树的故事吧……”
自从银白的枝丫被若陀龙王栽下,树化身的女神便与璃月的地脉融为一体。
她的力量来自于地脉的馈赠,她的血也与那古老的巨龙相连,是龙用自己的血养大了银白之树。龙血的力量是如此强大和纯粹,以至于树的本相都像极了龙。
塞莱斯特重新睁开她的眼睛,黄金的瞳孔显示出了龙裔的高贵。
她往昔总会藏好自己的这副模样,但如今面前只有若陀(分身)和摩拉克斯,她便显露出了那副带着淡淡冷漠和嘲讽的姿态。如果是曾经熟悉女神的人想必会感到惊讶吧……这副姿态,无论如何都无法和那位温柔、和煦的春之女神划上等号。
“我,”塞莱斯特显露出高兴的样子,或许龙的本性就是嗜血又无情的,“我吞噬了梦之魔神的权能,曾经属于祂的梦之权能和玉之权能如今都是我的东西了。”
塞莱斯特打了个响指,桌子上便凭空生出了好些个玉石。
这些价值连城的石头也不过是女神随手制作的玩具。
她拿起里面的一块玉珏,将其丢入湖中,那便是投珑的仪式了……如此随心所欲的举动简直破坏了那仪式本身的庄严。在遥远的时代,那曾是连同人类和高天的仪式,但如今天已沉睡,只剩下神明行走于人世。
塞莱斯特拍了拍手掌,那些沉入湖底的玉珏便浮了出来。
大量的玉石铺满了整个湖面,它们就像湖底最廉价的小石子一样个个紧挨着,水流磨走了玉石自带的锋芒,于是它们便都成了温润的模样。
女神也成了往昔那个温柔的神明,属于龙类的瞳孔褪去,疯狂也被收拾好,藏在了和煦的春光之下。
她声音清脆,笑容甜美地说着像是天方夜谭那样的话,“猜猜我把自己的本体(银白之树)藏到哪里去了?”
若陀有些不满地看了女神一眼,“你本来就不应该把自己的本体移植到这里来。这里哪有我的层岩巨渊安全,也缺乏你生长需要的养分。”
摩拉克斯没有理会老友的抱怨,在他看来,那不过是老友的家里没了树,过得相当不习惯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