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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不可貌相 海苔卷 4142 字 5天前

业,父亲得病即刻回国。从小朴素懂事,给什么穿什么,做什么吃什么,从不开口要这要那。

但他不“顺”。选什么专业,养什么宠物,找啥样对象,他倒也从没考虑爸妈的意见和喜好。

立场不同,想的也不同。世间关于孝顺的试卷,也不知道由谁来判才正确。

对陈正祺来说,儿子要是肯尊重他的个人意愿,那就是孝顺了。

可对陈熙南来说,竭尽所能争取希望,才是孝顺。大抵他也拿不准,他爸是真洒脱,还是只为了不拖累家人。

父子俩就这么疙瘩着,转眼五天已过。陈熙南坐高铁回二院上班,段立轩独自带着老两口在京。串门子逛景点,与老头的亲戚朋友逐一道别。听着那一声声‘再见’,段立轩难免想,老头要是还能再活三五年就好了。

他印象最深的,是去见陈正祺的大学同学。当时要好的总共五个人,已经没了仨。陈正祺与仅剩的那人叙旧,两人各自的记忆都对不上号。

陈老头说那会儿总和A一起打牌。高老头说不对,是和B一起打的牌。俩人对着掰扯,努力凑近那段记忆。推着瓶底厚的老花镜,想要看个清楚明白。遗憾的是,时光抓不住,回忆也同样抓不住。等五个人里最后一个也逝去,恐怕连错误的回忆都将烟消云散。

看着俩老头怅然的脸,段立轩又改变了看法。想来‘再活个三五年’,也不过是一种凡人的虚妄。人的欲望无尽,无论何时赴死,都会留有遗憾。而陈正祺能以余命中最好的状态与故人告别,或许已是一种难得的幸运。

就在这左右摇摆之间,两周过去。等拜访完最后一个熟人,陈正祺去了趟‘春和堂’的旧址。那里早就不是药房,而是一排小门脸。他在拐头那家吃了碗炸酱面,高高兴兴地打道回府。

六月下旬的关外,美景连连。既有海滨的清凉,也有山间的绿意。阳光透过树影洒在路上,宛若落英缤纷。

段立轩摁开车顶的天窗,春风吹拂着后脖颈。一片春暖花香里,听见陈正祺在后座悠然地哼唱:

再回首,背影已远走。再回首,泪眼朦胧。

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只有那无尽的长夜伴着我…

段立轩把着方向盘,觉得两个颧骨晒得辣疼。却迟迟不肯戴上墨镜,舍不得杀死这一路的骄阳。

作者有话说:

老目卡尺:形容人很老

马蚁儿:马尾儿。京片子管尾巴,读作蚁巴。

第95章 风雨同舟-95

回到溪原的当天晚上,陈正祺再发腹痛。

急诊室的夜晚很长,他躺在轮床上辗转。疼来疼去,想来想去。看着妻儿红肿的眼,想通或许一个人活着,不单只为自己,也得为了别人。

他终于答应住院,接受联合化疗。

赵本山的小品里讲,化疗,就是用谈话的方式帮你治疗。这无疑是句打趣。但对某事的打趣,恰恰能反映大众的恐惧。这就是所谓喜剧的‘悲剧内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