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系车锁上了喇叭也不响。
报警。报警。
乔季同从兜里掏出手机,这才发现手机还在关机状态。
十来秒的开机时间,漫长得吓人。刚开机就见到好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是黎建鸣打来的。
乔季同没有空理,哆嗦着手指摁下了报警电话,将手机屏幕对着丁凯复。
丁凯复玩味地看他,嘴角的笑意更甚,缓缓从后腰掏出一个东西,单手转了转。
“您好,这里是X县公安···嘟嘟嘟嘟···”
乔季同挂断电话放下手,浑身的血都结了冰。
能在持有者和非持有者之间,瞬间划出立场优劣界限的东西只有一种。
那就是枪。
乔季同瘫在座椅里,双目失焦,冷汗涔涔。
无济于事。什么都无济于事。
余远洲为了保护他,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把他锁进了车。而现在隔着模糊的玻璃,一个暂时安全,一个饱受蹂躏。
这场强暴仿佛没有尽头。每分每秒,都长得像是一个世纪。身体撞击的声音回荡在雨幕里,让人清醒着恶心,恶心着清醒。余远洲的挣扎慢慢弱了下去,到最后一动不动,像是个破旧的睡袋。
丁凯复的暴行仍旧没有结束,他把余远洲翻了过来。拉开他两条腿缠到腰上,而后俯下身去吻他的嘴唇。旁若无人,肆无忌惮,仿佛乔季同只是一只在笼子里扑腾的小耗子。
乔季同觉得自己要疯。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就是靠着本能不停地砸着挡风玻璃,砸到双手鲜血淋漓。
绝望的雨夜。
天和地都黑沉沉的,像是一锅腥热的臭汤。头脑又热又晕,人像是在汤里来回晃荡。
余远洲的眼镜从鼻梁上掉落,沿着车前盖的铁皮一点点往下滑。就在将要落地的瞬间,轰隆的引擎声划破寂静,以雷霆之势滚滚而来!
骤然间漆黑夜幕被强光撕裂,一辆黑色的哈雷摩托,倏地滑进了停车场。
丁凯复停下动作,退后一步拉上了拉链。捞起已经昏厥的余远洲,横抱起来放在车前盖上。
脱掉西服夹克,盖到余远洲腰上。随后又把自己的衬衫拽出裤腰,将散乱的头发往上一推,大步走出了乔季同的视野。
摩托的引擎声停了。紧接着是两句不甚清楚的交谈。急促的脚步声。再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黎建鸣先是看到了车前盖上失去意识的余远洲,紧接着又看到在车里扑腾的乔季同。
余远洲的小腿上蜿蜒着红。挡风玻璃上也是大片的红。
红得刺目,恶心,天旋地转。
黎建鸣的脸色唰得变了,冲上去开车门。连拉带踹半天也没打开,扭身冲着丁凯复就扑了上去。
“艹你妈丁凯复!!干的什么人艹事!车钥匙呢!妈的给我车钥匙!!”
丁凯复抓住他的手腕:“我只干了我的人。车钥匙被扔到墙外了,你自己去找吧。”
黎建鸣的脑子彻底炸了。
他讨厌余远洲,但不意味着他没有底线。强暴这种下作的事情,让他打心眼里恶心。而乔季同那肿胀的脸和空洞的眼睛,又让他觉得无比窝囊。
要不是今晚拉着丁双彬一起去喝酒。
要不是嘴欠问了一句余远洲今天怎么没监视他。
要不是丁凯复的车上有定位。
可他还是来晚了。
今天。在这里。丁凯复不是个人。
而他黎建鸣,要是还能默不作声,那就不是个爷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