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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工断断续续,两年都没能完成。空气中混合着青草藤蔓和土腥气。贺晟自己撑着墙面一跃而上,快速地翻到对面,将想逃跑的南陆从背后抱了下来。
要不是察觉到对方接她的动作堪称温柔,她就要掏出她的宝贝神器了。
“你到底在……”
落地之后,贺晟就把她放了下来,打断她的话,眼底常见的笑意消失干净,问询道,“南陆,近期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比如外出的时候感觉有人在跟着你,或者反复见过一个人很多次?”
南陆放下电击器,思索了一会儿,“有吗?我没注意。”
“我们见过五次面,在这五次里我看见过同一个男人三次。我怀疑你被……”
他声音低下来,“嘘”。
不远处,流浪猫忽然朝着他们的方向抬起头,喵了一声四散跑开。外面的小道上传来脚步声,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经过他们。
镂空的窗户里闪过一道人影,过了十几秒,贺晟直起身子向外看去。
在这样的环境和气氛下,人总是会觉得紧张,她听到很大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自己的心在跳,还是贺晟的心在跳,视线恍惚到影子都在扭曲变换。
可是——
她数学还行,两个人不该有三道影子。就算是有不同的光源,那也应该是偶数。
遭了。
一道黑影从自己身边快速掠过,刮起一阵苦涩的风,药片的味道。片刻之间,贺晟在她面前被皮带勒倒在墙上,他明明很高大,却一下被制住命脉,瞳孔蓦然变大,两只手拼命想要把皮带扯下来。
“南……跑……”
影子变得更凌乱了,南陆回过神,倚在墙上的沈鹤眠眼睛死死地看着她,下巴微抬,手臂肌肉紧绷,左手不知是因为用力还是疼痛微微发抖。
帽子和口罩把他遮的严严实实,虎口的痣被皮带挡住,不过相处那么久,她已经很熟悉他的身形。
“放开他。”
沈鹤眠似乎笑了一下,眼尾上扬,透露出一丝挑衅。
这种时候,南陆才想起他的危险性。贺晟眼球上翻,反抗的力度逐渐变小,看上去即将昏厥,南陆心底一惊过去想扯开皮带,“你疯了么?”
皮带纹丝不动,她咬住沈鹤眠的手,血很快流下来顺着皮带边缘向下滴,但他没有松手,南陆从地上捡起一块废弃的铁片,本来想扎他的手,想了想放在自己脖子上。
铁片实在太脏,即便戳不穿动脉,也有感染的可能。沈鹤眠的动作凝滞住,眼里的疯狂褪去,双手松开,皮带掉在地上。
贺晟的身体软绵绵地垂了下来,南陆将铁片揣进兜里接住他。
“你还好吗?”
沈鹤眠低下身子想查看她的手掌,被南陆扬手扇了一巴掌。
看来手没事。
放在平常,他丝毫不介意南陆小小的惩罚,多扇几下也没关系,但今天不是很开心。
周末总是那么令人讨厌。
沈鹤眠的眼神逐渐没了温度。
好在贺晟身体素质不错,并没有昏厥,靠在南陆怀里拼命的呼吸,手心冰凉,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南陆抱着他安慰。
这幅场景映入沈鹤眠的眼底,不知道刺激到哪根神经,让他焦躁难安,捡起皮带居高临下望着他们。
南陆觉得贺晟应该是应激了,在沈鹤眠动的一瞬间,他的身体猛地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