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优被黑尾铁朗嘲讽也不是一次两次,两个人平时就是吵吵闹闹我删你好友你拉黑我,动辄大半夜打一通电话互相对骂半小时第二天再若无其事地加回来。
区区的日常发球前被挑刺几下,习惯了习惯了。
大将优还在黑尾铁朗发球前念叨了好几回“祝你发个全垒打”呢。
但是大将优隐隐有种预感,好像黑尾铁朗暂停上来后有些怪怪的,但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可能是更加欠打了吧。
大将优将这一点些许不协调的地方归因于这里。
哨响,发球。
大将优动作利落干净地将球一抛,助跑起跳扣球。
虽然被黑尾铁朗挑衅了,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目标是孤爪研磨。
至于刚刚暂停为什么音驹没有讨论自家二传被攻击这一件事……
——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
再说,要是连自己的『大脑』都保护不好,还算什么音驹人?
排球朝着孤爪研磨飞过来,和上一球一样的招数,黑尾铁朗朝右前方迈步,同时孤爪研磨后撤朝左迈去,幼驯染二人组的默契在这一刻无需语言和暗号就体现得淋漓尽致。
没有扒拉。
重申一遍,没有没有音驹主将临时扒拉大脑的那一环。
黑尾铁朗下手球垫起了一传,球飞旋上弹至高空,被一双手接下。
孤爪研磨朝着左侧托出一击长传——
“嘭!”
一只手重重扣上排球,迸发出响亮一击声响。
山本猛虎扣杀!
排球呼啸着飞掠球网,又一次冲破了背黑晃彦高千穗惠也的双人拦网。
“救球!!”
自由人赤间飒朝前重重一扑,球弹飞起来,二传先岛伊澄托向大将优,后者对着孤爪研磨方向再度扣杀!
“我拦——”
护脑使者黑尾铁朗高高伸起双手,一击漂亮的贴网拦防拦下这球。
“咚!”潜尚保朝前一铲,排球弹至后排。
大将优箭步朝后奔去,一拳头将球捶了回去。
球在双方的注视下滴溜溜飞过球网。
黑尾铁朗这时站在孤爪研磨身前,右手在后比了个剪刀样式。
“Chanceball!!”山本猛虎大喊着。
他朝前两步,一传垫球。
孤爪研磨得到了个近乎完美的A·PASS球。
布丁头二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半仰着脑袋,抬起双手。
又要传了?这回要传给谁??
每次一轮到孤爪研磨的传球,对手就开始头疼。
除了芝山优生之外,起跳所有攻手都或多或少助跑了起来。
孤爪研磨传球了。
——他压下后腰,朝背后托出一击长传。
海信行和山本猛虎挥空了。
黑尾铁朗一路从音驹的一端跑到另一端,站定做出起跳动作。
是黑尾?!
“拦他!!”大将优怒吼道。
“右翼右翼——”拦网们也动作整齐划一地朝右侧奔去。
齐刷刷抬手拦网——
诶?球呢?
别说球,人都没有!
“时间差!是一个人的时间差!!!”
“是时间差啊!音驹好久没有用过了!”
观众席上社畜二人组喜极而泣地抱在一块激动地喊叫出声。
可恶——
拦网们已经在重力作用下跟着下落,黑尾铁朗却正起跳。
高抬起右臂,对着恰好到了他跟前减缓了速度的排球扣下重重一击!
“嘭!”
黑尾铁朗对着户美后排大将优的位置扣下一击扣杀。
排球在推力作用下一路朝前冲,直直冲进无人防守的户美球场。
这回他扣球的角度是专门花了时间分析的。
虽然也是靠后场的球路,但不存在“因为靠近后排而被喊出界”的可能性。
大将优在他扣球的瞬间,想到的正是喊出界那招。
他整个人还特地朝后走了一步,就是为了卡角度挡视线。
但在球飞过来的时候,他意识到——
这球没法用同样的招式骗过裁判!
虽然同是靠近后场的球,但按照球的轨迹,正好会落到“就算他们挡住了裁判视线也无法欺骗过裁判的界内球”的范围内。
可恶!
这只黑猫故意的!
大将优仰着脑袋看球,后槽牙紧紧地绞在一块。
不能朝前,朝前就太近了,接不住球。
朝后……也来不及了。
下手球无法施展,只能上手球了!
户美主将当机立断,在排球下落至他头顶的瞬间,举起双手,同时触球!
“嗵——”
加诸了巨大旋转力的排球就像被迫按进澡盆的猫咪,使劲乱动就是不跟着双手来。
双色大球飞旋着朝后转去,一眨眼功夫到了观众席上。
“哔——”
音驹得分。
“好!!”
“再接再厉!就是这样一鼓作气地拿下十分吧!”
音驹选手们激动地互相加油鼓劲。
孤爪研磨发球。
落点是大将优和二传先岛伊澄中间的位置。
“咚!”户美主将朝边上一跨,接下了这球。
“好一传!!”
二传立刻行动,对着前排攻手托出一球。
排球又一次朝着音驹进发。
“嗵!”黑尾铁朗毫不犹豫出击,拦网一触成功。
神隐了有一段时间的芝山优生完美出现在排球落点处,弓起步子一击相当漂亮的下手传球垫起。
……
比赛节奏越发紧凑,分数也显得格外焦灼,通常一边球刚打出去不到两秒功夫球又回来了。
也有可能刚刚接下了一传,下一秒苦逼地发现自己又要参与拦网或者扣球。
“嗵!”一双宽大的手像极了头顶阴沉的乌云,黑沉沉压在头顶,不知何时就会降下倾盆大雨。
黑尾铁朗再度拦网成功。
黄蓝色大球径直落进户美球场,一传朝前一扑,球和人前后撞上球网,音驹得分。
“黑尾学长拦网拦疯了啊。”犬冈走和灰羽列夫两双眼睛里满是星星。
瓦库瓦库!
夜久卫辅则仰头笑了几下:“哈哈哈这家伙是彻底放开了!”
完全不掩饰自己狙击蛇的心思了啊。
“***的!”大将优甩了甩刚刚被球砸到的手,忍不住骂了一声。
“黑尾这家伙拦网上瘾了吗?!!”
他又低声骂了一串。
潜尚保表示:“其实他在拦你的时候才特别上心,其他人好像都是能拦就拦,只有你是‘就算拦不住拼了老命也要拦’。”
广尾幸儿点头:“赞同。”
高千穗惠也:“你反思一下自己,大将,为什么只有你被‘特殊对待’。”
大将优:“……”
对啊,为什么呢?
算了,新仇旧恨太多,举例不完,随便吧。
大将优撩了一把被汗湿的头发,继续瞪着黑尾铁朗。
顺便放了几句垃圾话。
“你是存在感只用在拦网上了吗?多少还是个队长呢,只会拦网也太无能了点~”
“比不得你这位队长大人,就算王牌不在了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扣球被拦下接球还接飞,不像我这个副攻光是本职工作就已经够让你们喝一壶的了偶尔参与进进攻还把你们这群不长心眼的小蛇唬得团团转~”黑尾铁朗一撩头发,发出“无敌是多么寂寞”的宣言。
黑尾铁朗继续开大:“说真的,你这个主将位置真的不是贿赂得来呢?我看怎么这么货不对板呢?你真的是队长吗?”
杀人诛心。
黑尾铁朗显然是个中强者。
户美选手们转头:“队长,要不你回头问问黑尾要一下他最近学的东西的链接?”
这人嘴巴是越发毒了,他们队长都比不过啊!
大将优咬碎了牙齿往肚里咽。
几分钟后,黑尾铁朗又一次拦下了大将优的一击扣杀。
忍无可忍之下,户美叫停。
“黑尾这人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吧?拦网这么起劲干什么?”赤间飒都要被他拦出心理阴影了。
副攻拦网拦得嗨,倒霉的还是他们一传。
“他是副攻,拦网才是正常的吧?”同为副攻的背黑晃彦出声。
“也有可能是打算快速拿下第二局,不想再和我们拖了。”潜尚保发言。
比起他们户美,音驹才是更要速战速
决的队伍。()
一方面体力在上午和枭谷的比赛中消耗了不少,另一边主力自由人下场了新换上来的自由人不成气候,时间一久,音驹才更加需要担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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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感觉音驹的进攻重心又变了。”广尾幸儿双手叉着腰,喘着气说道。
“嗯,最开始这局上来的时候我能感受到我被他们针对了,不管是发球还是扣球基本都是朝我这边来的,但这几球感觉很不同。”二传手先岛伊澄发言。
高千穗惠也也接茬:“不像是在针对先岛你,反倒是在……”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累得直喘气至今没有说过话的队长大人。
给自己灌了一口水,大将优才缓过来,接着高千穗的话说:“是我吧。”
“不管是黑尾突然变强的拦网还是针对性更强的进攻,针对的对象只有一个我。”
他眯了眯眼睛,原本就狭长的双眼此刻散发出发令人难以捉摸的寒光。
大将优想。
是他的表现太过显眼了,音驹发现户美的主导者是他了啊。
“接下来需要继续让先岛做我们明面上的核心吗?”高千穗惠也问。
比如一传多往他那边传?
“或者将重心转移?”赤间飒也提议。
“演是没用的,”大将优吐出一口气,“既然他们已经认定了,就算我们再怎么演他们也是不会信的。”
小猫咪就是这样,认定了一件事情除非将完全相反的事实拍在脸上,否则就是撞破了南墙也不回头,不管是演戏还是将他们的视线引向别处,都是无用的。
想要骗过那只布丁猫,哪有这么简单?不先骗过自己就想骗过他们,不如想想怎么更快的得分。
大将优将毛巾一甩。
“怕他们干什么?”
他可不是被盯上了就只知道逃避的人。
“小猫咪被针对了都一点反抗的举措都没有,反而朝着我们进攻,在这方面再怎么说都不能被他们甩开啊。”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难言的笑。
“和他们拼了!”
“不就是硬刚吗?”
“论缠斗我们还没有怕过谁呢!”
队友们也纷纷开口。
“缠斗取胜——”
“SHIA——”
伸出食指,围聚在一起的选手们齐齐朝上一指。
*
音驹球场。
黑尾铁朗大大地喘了好几口气,浑身上下被汗水浸透了,就像是被人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黑尾你稍微歇一会儿,就算是拦网,未免也太拼了点。”海信行忍不住说。
“不拼怎么把他们拦死?”黑尾铁朗笑了一声,汗水从发缝淌下来,堪比发胶塑造的发型都有点扛不住这么大量的流汗量。
“就是要给他们制造危机感,让他们紧张。”音驹主将一边喘着大气一边给自己灌了口电解质水。
() 只有紧张才会出现失误。
再说了(),能在这群蛇前面装个大的?()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谁不乐意?
“你悠着点吧,别说话了。”夜久卫辅给了他一击手刀。
换做平时肯定一脚踹上来了。
……
比赛继续。
继音驹摊牌之后,户美也完全不装了,两边就是将“我就是要攻击你们队伍的XXX”摆到了明面上。
音驹这边孤爪研磨身边围绕着一群地板防守技术一流的队友们,不管是从哪个角度飞来的攻击都能接下,完全不用惊慌。
↑甚至因为之前IH预选赛被针对过,夏天的时候队伍还专门训练了好一会儿这种阵型,以确保在保证自家二传能够接到球的情况下还不影响到其他队友的跑动路线。
户美这边就比较随意了,虽然彼此之间也训练过互相换位的技巧,但没有像音驹这样针对性十分强的集中练习过,因此多少还是有点吃力。
尤其是大将优此人还特别要脸,非必要不让人帮他接球。
即便他的一传技术很好,但被长时间对着打,难免也会出现岔子。
音驹要的,就是他出岔子的这一刻!
只要难免的防御出现了漏洞,他们就能顺着这道缝隙一点点深挖进来,将这道裂口越开越大。
毕竟猫猫们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列夫,你在想什么呢?”夏目看身边的灰发副攻从某一刻开始就不再说话,而是低着脑袋想事情。
这放在研磨学长身上很正常,但放在列夫身上就极为罕见了。
“我在思考,上场前黑尾学长和我说过的‘融入队伍的那个瞬间’。”
“究竟是什么呢?”
灰羽列夫转向自家好友,“贵志贵志,你和大家打这么久的比赛,应该清楚吧?”
夏目抬头回忆了一下:“我其实也说不上来,但是好像就是冥冥之中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感觉自己和整支队伍联系在了一块儿。”
“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作为音驹的一份子’、‘血液的一员’的感觉。”
他说这句话是半仰着脑袋,神情十分认真。
“那具体的是哪一瞬间呢?”灰羽列夫问。
茶发少年蹙着眉思索了一会儿,最后给出的答案是——
“与其说是‘某一个瞬间’,对我而言更像是‘被包容的队伍容纳进来后一点点意识到自己和大家的练习原来有这么密切’吧。”
于夏目而言,融入“音驹”这个团体并非是一朝一夕一瞬间的事情。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有一种“今天比昨天更加了解了这支队伍啊”的感觉。
他也说不清是“哪一个瞬间”,因为类似的“瞬间”太多了,似乎每过一段时间,他都能有新的领悟,对音驹这支队伍的、对他自己的。
他想,他和大部分人都不太一样吧。
不过就像玲子外婆说的,不一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有不一样的经历才造就出了不一样的人格。
要真的所有人都有着一模一样的“那一瞬间”多少也有些无趣。
即便是黑尾学长口中“融入队伍的一瞬间”也肯定和列夫“融入队伍的一瞬间”存在着不同,只是用一个统一的词来进行概况。
“……所以,我的经历或许不太值得你借鉴。”夏目也无奈地摊摊手。
“也算是一种思路啦!”灰羽列夫没有在意细节。
球场上很快又轮到了黑尾铁朗发球,他还在思考问题被夜久卫辅一巴掌推了上去。
“别想了,到你上场了列夫!!”
“啊?噢噢噢噢!!”
灰羽列夫和芝山优生交换了位置,原先灰发副攻站的地方被一年级的圆脸自由人接替下来。
夏目顺着问夜久卫辅,“夜久学长刚刚听到列夫的问题了吗?”
“听到了哦。”夜久卫辅活动了一下脖子,眼睛盯着球场上迎着哨声发球的黑尾铁朗。
夏目将心里埋了有一会儿的问题问出来——“那,夜久学长有没有……”
“有的。”夜久卫辅抢答。
他冲夏目骄傲地挑挑眉,脸上仿佛写了“怎么样,我没听完你的问题就抢答了哦,厉不厉害?”。
夏目上道地抬起双手,摆出“有请”的姿势,“请说——”
“那大概是意识到‘该死,我居然和黑尾这个讨厌的家伙是队友’,”夜久卫辅自嘲地笑了一声,“后半句是,‘再讨厌也是我的队友,今天老子这球还必须给他接下了,不能让他找到能够嘲笑的我破绽!’”
“……果然是夜久学长呢!”
听了一半内容的芝山优生:“……夜久学长好厉害!”
总之夸就对了!
夜久学长就是最厉害的人!
……
比分20:17,户美凭借一击打手出界终于又一次抢到了发球权。
“哔——”哨响,站出一名之前没有见过的选手。
沼井和马发球。
“这是谁啊?”不认识的观众们交头接耳起来。
“户美上午受了伤的王牌啊,那个4号沼井。”
“大拇指脱臼那个?居然也上场了?”
解说员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继音驹的夏目选手上场替发球后,上午受了伤的户美王牌沼井选手也踏上了救场发球员的道路,难道发球是所有受伤的选手的归宿吗?就让我们看看,究竟谁才是替补发球的NO.1?!”
球网两边的选手们齐刷刷翻白眼。
:你也想揍这个解说?
:真巧,我们也是。
:回头套麻袋?
:多麻烦,还脏了手,比赛完直接投诉不就好了?
……一个解说能够让水火不容的两支队伍瞬间找到共同话题。
成宫鸣拽着白河胜之的衣领,威胁道:“快告诉我这个解说哪
里可以投诉?!”
太不尊重选手了!这种解说放到棒球比赛里一比赛结束他们队伍就把人举报投诉到死!
白河胜之推着他的娃娃脸别过去,“你倒是让我把手机掏出来啊!”
山架美华默默摸出了手机,“可以带我一个吗?”
在解说员说完话后,球场上陷入了一段时间的冷场,一双双眼睛盯着解说的方向瞅半天。
裁判也有点听不下去,又过了一会儿才吹哨示意双方选手准备。
沼井和马将球往地上砸了好几下。
哨声响起,户美的王牌抛球,发球!
“嘭!”
球朝着孤爪研磨方向快速飞旋而去,山本猛虎朝前一迈,挡在他前方。
抬手接球。
球飞了。
“抱歉抱歉!!”山本猛虎皱着眉,甩了好几下手。
“球的切入的角度有点怪。”他朝队友们说道。
如果夜久学长在的话……一定能够接下来!
户美的王牌,即便手受伤了也不减其发球的威力啊。
连续三球,第二球时福永招平接下,但在扣杀环节被沼井和马一击探头球得了分,直到最后一球黑尾铁朗凭借着后排进攻才截断了沼井和马的发球攻势。
21:19。
音驹发球。
夏目的发球局。
“必须拦住他!!”
“不能再让他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