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排球猛地砸到地面,在接触到地面到瞬间,圆润的球体忽然被压缩成一个半球体,在地上一弹,高高飞至空中。
眼力很好的裁判宣布白鸟泽得分。
“抱歉!”夏目捂住脸。
他原本是想往天童觉手上扣,不料此人反应过□□速,及时将拦网的手一收,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碰到排球,反倒是夏目一球扣了个界外。
“没事,一球而已,给他扣回来就成。”海信行安慰道。
黑尾铁朗摩拳擦掌:“看我给你拦回来!”
他承认,碰上天童觉,他代表理智的那根弦就摇摇欲坠。
开个玩笑。
但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狠狠往那个红毛头上扣的。
两队比分又一次双双上到了20,白鸟泽21,音驹20,僵持许久一直在两分分差之内,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愿意让对方在最关键的时候得分拿下胜利。
白鸟泽想要拉开分差,把音驹甩到后头。
音驹则是死咬住比分,企图抓住机会一个翻身将白鸟泽的分数压下。
谁都不让谁。
在黑尾铁朗给了天童觉一个打手出界后,两位副攻的恩怨情仇再度上升一个等级,硝烟味浓的黄金川见了都得直呼就算来了一群同类都得退让。
同样的,在音驹众人潜移默化的干扰下,白布贤一郎被影响了好几次判断,托给牛岛若利的球也有几回偏离轨道,虽然不明显,还在牛岛若利的强势调整下攻击出了和最开始几乎无差别的进攻,但孤爪研磨清楚,他已经被影响到了。
白布贤一郎现在心绪有点乱。
一团乱麻。
不,已经乱成浆糊了。
斜刘海10号一传君揉了一把自己的滑顺的头发,好几缕发丝边边都翘了起来。
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正常发挥。
在这种状态下,他的发球局并没有发出一个好球。虽然发球没有失误,却相当于白送了对方一个机会球,让音驹抓到了机会,那个音驹的队长对准川西太一的手一扣,球反弹到标志杆上,将比分拉到23:23.
他浪费了一个本可以得分的机会。
也让音驹抓到机会向上爬。
“咚咚。”
“咚咚咚。”
汗水从头上淌下来,浸透了他白紫色的队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
白布贤一郎浑然未觉。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打着打着,他的节奏乱了。
偏偏队友们的节奏还是那样,他明明是跟着牛岛学长的节奏来的,和平时没有区别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他托出的球会偏离他设想的轨道?
他的控球力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差劲了?
如果不是牛岛学长在空中及时调整了姿态,对着音驹一传扣了一球得分,他们就会被音驹超
过了。
他给牛岛学长拖后腿了吗?
他陷入了自我怀疑。
当局者迷这话不假。
音驹第一次喊暂停,布下的层层障碍下的目的得见天日。
“可以开始收网了。()”音驹的大脑勾勾唇角,露出一个凉薄的恰到好处的浅笑。
“看起来,那个一传已经开始在怀疑自己了。?()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黑尾铁朗瞥了瞥白布贤一郎的神色,语气雀跃起来。
“不过,他们的教练还没有和他说些什么吗?”夏目瞄了两眼抱着胸沉默的鹫匠锻治,发现他并没有叮嘱白布的趋势。
结果,话音刚落,隔壁的骂声就起来了。
“白布!你要是再找不到状态就别当一传了!!!”
“我随便叫个一年级过来传球都比你传的好!”
鹫匠锻治横鼻子竖眼的,肢体动作不断,看着下一秒都会直接一巴掌扇到白布脸上去。
“我让你当正选一传不是看你传这么差劲的球的!如果没有牛岛,你以为你的传球能给白鸟泽加几分?负分还差不多!”
“再让我看到这么差劲的传球,就等着我的巴掌吧!!”
第一声响起时,小猫们一个激灵。
再一次感慨自己的教练修生养性惯少骂人。
他们要是在白鸟泽,能不能活到第一年还不一定。
还是自家猫窝好。
“你们以为你们打得就好了?”骂完了白布,鹫匠锻治又将矛头转向其他人。
白鸟们正襟危站,不敢动,一点不敢动。
猫又育史这边叮嘱完小猫们继续之前的战术,针对每个对手的要点不要忘,想要得分出了强攻之外,擦边球吊球借手一类钻空子的打法也不要忘,不光是扰乱一传的心,最好扰乱白鸟泽整支队伍的节奏。
——毕竟他们猫咪最擅长的就是缠人战术了。
哨声一响,又一次轮到夏目发球。
炮弹径直轰向白鸟泽后场,自由人山形隼人横跨两步,侧身扑地一铲,球勉强铲了起来。
一传危险,五色工临时垫起的一传也不是牛岛若利惯用的球路。
“抱歉!”
“啊——牛岛学长!”
牛岛若利不管队友们如何想,纵身一跃,人和第一局一样跳得老高。
“拦网!”黑尾铁朗招呼着前排众人。
“右翼右翼!”这是山本猛虎在出声。
黑尾山本和研磨前排三人拦网到位,不了滞空力与反应力惊人的牛岛若利竟在扣球的瞬间改变击球点。
棕绿发少年目光一凛,蓄势待发的左手自后向前一挥,重扣在球身上。
行进球路瞬间从直线球变成了特别狭窄的斜线球!
从他身上看不出经历了三局的厮杀,体力池与应激反应简直可怕。
“这球我的!!”
夜久卫辅这场比赛接球接上头了,在地上各种摩擦翻滚都不是事,只要能
() 够接到球,他才不管自己擦了多少次地板,见到牛岛若利扣球,条件反射性伸出右手,直直扑身上前。
不过两厘米厚度的手掌承载了一支队伍的希望,垫起了偌大的排球。
“咚!”
排球弹了起来,高到所有人都要仰头看。
弹向球网另一端。
机会球!
白鸟泽众人眼睛发光地盯着球。
音驹的自由人现在没起身,只要他们再一次托球给牛岛/牛岛学长,就能再下一分了!
眼见着排球就要过网,已经做好准备接球的五色工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他瞳孔震了震。
“给——我——回——来!”
音驹队长不知何时跃起,背对着球网伸长了手臂,在半空将球拦了回来。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五色工敢肯定,黑尾铁朗的绝对是咬着牙的。
在宽大的手掌的阻拦下,排球停滞了前进进程,被捞回音驹球场。
落地时黑尾铁朗屏住呼吸刻意向前躬身,以防自己碰触到球网。
在黑尾铁朗落地前,夏目便从后面蹿出,利剑一般的右手扣向飞向自己的排球。
“咚”的一声,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行动都变成了慢动作,呼吸微不可闻。
尚未落地的夏目窒了一窒。
在众目睽睽下,黄蓝色大球被一只结实有力的臂膀接下。
牛岛若利睁着一双棕绿色的眼,浑身散发着斗志昂扬的的气势,伸出左手,卡位接住了这球。
是啊,他们双方都快忘了,白鸟泽的君王,一传也是相当好的!
“给我传球。”
牛岛若利沉声。
说着,他后退,向前迈步,预备起跳。
他现在很想扣一个球。
“好!!”白布贤一郎斩钉截铁道。
他眼中倒映着旋转着的排球的印迹,双手上举,对准牛岛若利方向,托出一道轨迹。
这本该是他最熟悉的动作。
托球的那一刻,他变得不确定了。
球路看似和平日里托过无数次的并无不同。
破绽。
虽然只是细微的破绽。
但对于一名脑力型一传的对手而言,已经是足以顺着微小的缝隙将整张网撕破的漏洞了。
牛岛若利也知道这球并没有托到他的最佳击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