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由自主的偏到黑泽阵所说的事上,“奖励?你不是不是弄错了地方?”
在茱莉亚女王出现后,她安静的当个观众,没再提能治愈黑泽阵身体的办法,可不是为了看这副熟悉的面孔!
好吧,不可否认,就有一点,有那么一点点的惊喜。
但是,为什么?
毛利兰想不通,能用她的血清帮助黑泽阵活得更久,甚至有治愈的希望,那不是更好?
……至少,不用一次次的将灵魂生拉硬拽的套进傀儡的躯体,一次次的死亡……
毛利兰垂下眼,“你不向往死亡。”
否则,不会一次次的在克隆的身体里醒来,没有求生意志的人是不会战胜死亡的折磨。
黄金铸成的城堡成了牢笼,囚禁着这个嚣张的人,忍着脾性里的不耐,跟这乌丸莲耶他们一起演戏,到底是为什么?
不自觉的,毛利兰问出了声。
“哈哈,姐姐,父亲告诉你了哦。”黑泽阵大笑着搂紧她,震动的胸膛无不说明着背后人的愉悦,“母亲啊,一个令人难解的名词。”
“杀了【她】?复活【她】?还是她和他?究竟哪一个更合心呢?”黑泽阵的笑声爽朗得毛利兰心惊,“我是个不喜欢欠别人的人。”
即使是一条不如他所愿的命,他黑泽阵也不想欠任何人。
黑泽阵今天很开心,开心得忍不住想要多说,“姐姐,这里的世界,是那么的有趣,有趣得我都忍不住把结局一拖再拖。”
有趣?
毛利兰啪的一下打下他的手,咬牙道,“很好玩吗?”
毛利兰转身,蓝紫色的眸里火焰在燃烧,“死来死去的有那么好玩?黑泽阵——”怒吼的声音震得他愣了愣,“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死的人够多了!你们就不难受吗?就没有一点点的痛苦吗?无止尽的折磨真有那么好玩吗?啊?”
疼得多了就成了麻木,毛利兰不止一次察觉到黑泽阵这样的病态。
麻木的折腾,似乎只有痛苦才能令他感到愉快,无论这痛苦来自他人,还是……自己……“黑泽阵,我玩得不开心。”
或许是成年人的样貌迷惑了她,毛利兰有些无助的向他、向那个总是能给他安全感的人求助,“我希望苦痛终有结束的一天。”
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自己呢?
黑泽阵看着眼前这双眼睛,清澈的眸里自己的倒影是如此清晰,清晰得令他无端憎恶,那份压抑的痛苦逼得他不得不直视,也不得不妥协。
妥协……另一个自己。
黑泽阵撇开眼,张了嘴:
“……十年前,她满身是伤的突然出现在狼群里,很奇迹,那些凶猛的兽类没伤害她,围在她身边,像是在保护,与脖子上挂着的、燃烧着火焰的橙色奶嘴一样。”
毛利兰怔住,“尤尼?”
黑泽阵皱紧了眉,“【她】说,是命运牵引了逃亡的人,遇见每一段缘分。”
孽缘,黑泽阵犹记得年仅三岁的他,看到那个自从在疯了后被关在城堡里的【她】,冷漠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