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得是一表人才,虽不喜念书,靠着家中出资先前在兵部当员外郎,但他不过一介文弱书生,对行军打仗一事是一窍不通,先前没少来便宜坊喝闷酒。”
“两三年前,他又使了银子,如今在户部当员外郎。”
“照司掌柜你这样说来,这位李大人也是这便宜坊的常客了?”年珠面上带笑,更是带着几分期待之人,“既然如此,为何我从未在便宜坊见到过这位李大人?”
托年羹尧的福,她也是记忆超群,但凡见过一面的人,基本是不会忘。
司掌柜乐呵呵道:“这位李大人自调入户部之后,就一直忙于政事,就极少极少来便宜坊吃饭,倒是他身边的小厮曾几次来便宜坊定过席面,听他身边小厮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啊,打算大展拳脚呢!”
这司掌柜也是个讲感情的,虽说便宜坊如今生意红火,但因李卫是老主顾的关系,所以不管便宜坊生意多好,只要李卫差人定席面,总会差人给李卫送过去的:“我打小就在京城长大,这京城啊什么都不多,就当官的多,路上一块牌匾砸下来,砸中十个人,只怕七八个都是当官的,其中五品官职以上的怕就有三四个。”
“这位李大人不过从五品的官职,兢兢业业几年也没见擢升,想必是升迁无望啊!”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如今想要升官,光靠本事和才能还不够,还得使银子。”
“这位李大人就算家中富裕,但不过一外乡人,又能有多少家底?想必他谋得户部员外郎一职,能掏的银子都已掏完了,后来又多次仗义相助,哪里还有银子往外拿?”
“偏偏我与他虽有几分交情,却是交情不算深,他志在做官,我是不好相劝。”
年珠已在脑海中对李卫有了大致的了解,重义气,没什么文采,一根筋,但是脑子好使。
这样的人,正是她想要的。
但她听司掌柜说起李卫对做官的痴狂,也知道就算自己出价再高,这人也是不愿意给自己当幕僚的,更别说如今她根本就没多少银子,当日给九阿哥的两万两银子还是借来的呢!
李卫脑瓜子好使,年珠也不差,很快她就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找李卫拜师。
古人的师生情可是后人理解不了的,天地父母最大,再是君师,更有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说法,若她能顺利拜李卫为师,以后她就紧紧与李卫绑在了一起。
年珠是个行动派,当即就吩咐车夫去户部门口截人,哦,不,拜师。
马车内的年珠不知想了多少措辞,总算见着户部大门打开,一个个官员三五成群朝外走去,一个个要么说说笑笑,要么沉着脸谈论公事,很是热闹。
户部,乃六部之一,掌管着户籍与人口管理,财政收支,物资统筹调配等等,事情不仅多,还样样重要。
年珠眼睛瞪得老大,一错不错盯着大门口,生怕错过了李卫。
她听司掌柜说过,李卫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身形高挑,面容俊朗,留着山羊胡,瞧着就是一世家贵公子的形象,与户部那些老头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是她瞪着眼睛看了又看,等着那些官员都走干净了,却还是没看到李卫的影子。
已至腊月,大雪簌簌扬扬,就算马车里放着碳盆子,年珠手里也捧着汤婆子,仍觉得寒气从四面八方钻进来,冷的她直哆嗦,但就算如此,她仍不敢放下车帘。
聂乳母瞧见,不免觉得心疼,低声道:“格格,要不咱们先回去吧?派了小厮在这儿守着,亦或者咱们直接登门去找这位李大人。”
“这样冷的天,您又向来怕冷,可别将您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