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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急得不行,连连追问,惹得曾女医也着急起来,急的是一头汗。

就在这时,朱太医来了,一进来就道:“好端端的诊个脉脸色就这样难看?闪开,让我来!”

朱太医坐下,一号脉就道:“钮祜禄格格,恭喜呀,你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不过你这怀相不太好,这些日子……安胎药没少吃吧?”

他老人家是多聪明的人呀,自当日年珠包了药渣给他看,他就察觉不对,如今再看钮祜禄格格的脉象,已是全然知晓:“也不知道你这药方子是谁给你开的,竟养胎养成这样子?你这孩子啊,顶多还能再保一个月……”

虽说他老人家入宫多年,见过无数龌龊事,却仍觉得这等事作孽的很——若孩子不好,趁早服下堕、胎的方子,这腹中孩子左右都是保不住的,养得时间越长,对妇人的身体越不好。

他真是不知道这一个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所有人面上一惊,不明白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弘历听闻钮祜禄格格有孕,面上先是一喜,再听到朱太医接下来的话,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轻声道:“额娘,您有了身孕,为何没告诉我一声?为何还如此操劳……”

朱太医又一一给人号脉,诊出这些人皆是吃了自己给年珠的巴豆粉,如今也只能拉下一张老脸道:“你们啊,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不算什么大事儿,我开个方子,你们煎一两服药喝了就没事儿了。”

“这病症得好好歇息,不可再胡吃海喝。”

众人齐齐散去。

年珠挽着年若兰的胳膊走了出去,隐约间还能听见宋格格等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钮祜禄格格竟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这可是喜事呀,她为何不对外说?难道是知道这孩子保不住吗?”

“不对,不对,若她知道这孩子保不住,为何要吃安胎药?这不是白白受罪吗?”

“她的心思真叫人猜不透,若我能知道她想些什么,如今管着王府上下的那个人就是我呢。”

……

年珠脸色如常,倒是年若兰心事重重,因她知道,若王爷知晓这事儿就能知道正因年珠在背后捣鬼,所以才会有今日这事儿——王爷固然会对钮祜禄格格生气不满,那年珠了?王爷会不会迁怒到年珠身上?

寒风呼呼,雪花纷飞,年若兰这才发现自己这个侄女已长高了不少,都打齐自己肩膀,已是一大姑娘呢:“珠珠,你别怕,万事有我在,王爷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从前我一直觉得钮祜禄格格就算不是好人,却也算不上坏人,但方才她看向你的眼神,就像……要把你生吞活剥了似的。”

年珠道:“姑姑您别担心,我自有办法。”

因方才他们都没吃多少东西,回去小厨房准备了些清粥小菜,还温了一壶葡萄酒,甚至还很贴心的给小福惠准备了一小壶梅子汁。

年若兰举杯,轻声道:“一转眼你来听雪轩都几年了,想当初小小矮矮的一个,如今竟长成了大姑娘。”

“我只盼你与福惠在我身边的日子能慢一点,再慢一点,但我却几次听你说过,你想要去四川一趟,若你真想去,那就趁这个机会去吧。”

说着,她微微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向来聪明,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见解,但我却比你了解王爷许多,这件事就算你再怎么开脱,王爷心里都会有个疙瘩的……”

年珠不由想起上次年若兰说再在自己心里她与小福惠都是一样的的话,当时她是又惊又喜,但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