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压根不是这么一回事。
自家主子年纪越来越大,行事也不像小时候一样糊涂,王爷想着自家主子过两年就要成亲了,也未曾像小时候一样对他。
说起来,这次自家主子突然“离家出走”,不过是因王爷突然检查作业,训斥了自家主子几句,这不是常事吗?
小顺子心里叹了口气,道:“五阿哥,您方才见着七格格,为何不与她说实话?您与七格格一块长大,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若她知道您是专程来四川看她,定会高兴的。”
“这孔家虽是书香世家,却哪里比得上雍亲王府?两家本就是亲戚,若是亲上加亲……”
一直沉默不语的弘昼却道:“好了,小顺子,你别说了,我又不喜欢珠珠表妹,为何要娶她为妻?”
小顺子:“……”
他很想说一句:五阿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您那点小心思还有人不知道吗?
可下一刻,他就听到弘昼道:“不过,珠珠表妹若嫁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还不如嫁给我。”
“虽说她先前说过她以后的夫君不能纳妾,但寻常胭脂俗粉我也是看不上的,不纳妾就不纳妾吧。”
“小顺子,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小顺子干笑道:“您说的自是有道理极了,不过您这想法……得说出来才行啊,您就这样藏在心里,谁能知道?”
弘昼没有接话。
其实这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个问题,是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想着万一年珠不答应怎么办,想着万一年家人觉得他另有所图怎么办……想着要是大家觉得他喜欢年珠怎么办?
小小年纪的少年郎,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竟有些艰难。
但最后,还是怕年珠遇人不淑的念头占据了上风。
弘昼站起身来,就朝外走去:“不行,我不能眼睁睁见着珠珠表妹跳进火坑,我要去见年总督。”
他很快就朝年羹尧的书房走去。
说来也巧了,年羹尧刚知道弘昼来总督府的消息就匆匆赶回来,如今也刚到书房。
年羹尧虽狂妄,但面对着未来的太子之子,却是不敢掉以轻心,直问弘昼怎么突然来了四川,雍亲王知不知道此事,为何弘昼身边没带多的人……是亲切且不失尊卑。
弘昼却是左耳进右耳出,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说服年羹尧退了年珠与孔家的这门亲事,将年珠嫁给他。
他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只想到耿格格从前拧着他耳朵说的话:“就你这顽劣的样子,以后哪个好姑娘愿意嫁给你?”
当时的他嗤之以鼻,想着自己是皇孙,什么样的好姑娘娶不到?若哪家姑娘不愿意嫁给他,他换个人娶就是了,这天底下好姑娘可多的很。
但如今,他却害怕得很,只恨自己从前太过于顽劣。
年羹尧本就忌惮四爷那不明朗的态度,如今见弘昼一反常态,忙道:“五阿哥,你怎么不说话?莫不是这一路上有人欺负了你?还是你是偷偷跑来四川的?”
弘昼摇摇头道:“年总督,没有人欺负我,我也不是偷溜出来的,我出门之前,给阿玛他们留了封书信。”
年羹尧:“……”
这不就是偷溜出来的吗?
下一刻,他更是听到弘昼道:“年总督,我今日过来是有要紧事与你说的,我觉得你给珠珠表妹寻的这门亲事不好,不如你将珠珠表妹嫁给我吧,我以后定会好好对她的。”
饶是年羹尧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之人,但听到这话却还是惊得回不过神来。
“五阿哥,你说你想娶珠珠为妻?你偷偷来四川,可是就是为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