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过什么错,我心里很清楚。”
“就算不看这些折子,我心里也是有数的。”
说着,她笑了笑,道:“只是不知道皇上今日请我来所谓何事?”
这般直言直语,反倒惹得皇上嘴角微微扬起些许:“自朕登基后,且不说弘历,就连弘昼与福惠都在朕跟前收敛不少,大概是得人提点,先将朕当成君王再是父亲。”
“倒是你,在朕跟前还是和从前一样,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什么都敢做?
就凭着这短短几个字,年珠就猜到皇上是什么都知道了。
她笑道:“在您跟前,我那点小心思哪里瞒得住?让我想想,今日皇上您请我进宫,是不是想问李卫李大人当日早朝参我阿玛一本是谁的主意?”
“没错,正是我的主意。”
皇上并未看她,只是自顾自斟茶喝。
炉子上的热水咕噜咕噜滚个不停,屋内满是茶香,这才增添了些许生气。
年珠一五一十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道了出来,甚至包括他如何算计玉柱一事,并非她不信守承诺,而是她知道,皇上是个聪明且多疑之人,想必早已调查清楚为何隆科多会为年羹尧求情。
到了最后,她更是开口道:“……并非我为阿玛求情,而是阿玛虽有大错,却也悬崖勒马,这几年为川陕百姓做了不少好事。”
“一开始阿玛加收赋税的确是为了西北战事,他妄自尊大,贪大喜功,不愿多费朝廷一兵一卒立下赫赫战功,可是这几年,他变着法子将从前多收的那些银子都还给了百姓。”
“我不敢奢求皇上从轻发落,只求皇上能够留住阿玛一条贱命。”
话毕,她已经跪了下来。
皇上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没有动,好一会,那眼神才落在年珠面上。
“起来吧,朕记得多年之前你帮了朕一个大忙,朕当时问你想要什么,你说你什么都不想要,只求有朝一日若年羹尧犯下大错,能留年羹尧一命。”
“这件事朕既然答应过你,就不会食言。”
年珠仍跪地没有起身。
皇上又道:“怎么,难不成要朕扶你起来吗?”
他见着年珠起身后,才道:“你向来是个聪明的,如今这一招祸水东引用的极好,原本朕对年羹尧之举的确是有几分不快,但如今却已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隆科多身上。”
当日,隆科多替年羹尧求情后,他就察觉不对。
别人不了解他这个舅舅,他却是了解的,狂妄自大不说,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聪明的很,当年若非他曾养在故去的佟佳皇后身边,这老狐狸哪里会心甘情愿与他同乘一条船?
更不必提中秋夜玉柱与年富一事后,隆科多秘密害死了替年珠办事的那几个小太监,甚至昨日还求到自己跟前,替玉柱求个爵位。
当然,他自然是没答应的,只给了个玉柱御前侍卫的职位。
一想到这里,皇上心里又腾升起一阵怒火来:“珠珠,你怎么不说话?这件事,你是如何看的?”
“我不敢妄议朝政。”年珠道。
皇上替她斟了杯茶,推到她的面前:“方才朕还夸过你呢,怎么这会你又畏畏缩缩起来?当日你在皇阿玛跟前你可是什么都敢说的!”
“说吧,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管说了什么,朕都恕你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