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猜到熹嫔对争夺太子之位一事也并无十足的把握。
“我不会食言。”
“我也从未食言过。”
“你去京城打听打听,便宜坊也好,还是杂货铺也好,亦或者我那船队也好,我可曾对谁画过饼食过言?”
“你若是不相信我,今日我给你写张契条也可以,若我们真的败了,我别的东西不敢承诺,保住你和你儿子一条命还是没问题的。”
弘时向来怕死,当了阿玛的弘时更怕死了,生怕百年之后,连个为自己收尸的人都没有。
她见弘时还在犹豫,便使出杀手锏来:“那你想要什么保障了?只要我拿得出,只要不过分,我都不会拒绝。”
诚意满满。
信心十足。
弘时虽蠢,却也能看出熹嫔和年珠两人间谁更有信心些,可他要什么保障,他还真不知道。
他若知道,他也就不会落得这样一凄惨的下场呢。
年珠索性道:“不如这样,我将我便宜坊的地契押在你这儿?这样重要的文书,我连交给聂乳母都不放心,若真闹出什么事情来,这地契也能证明你我之间是盟友关系。”
最重要的是,地契就像后世的房产证,重要归重要,但却不可复制。
如今就算弘时捏着她的地契,若没有她本人在场,没有中间人见证,不去官府备案,他捏着的也就一死物而已,更别说想将这便宜坊的铺子占为己有,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弘时见她如此有诚意,一时间倒忘了要年珠写契书的事儿。
很快,年珠就派人取来了便宜坊的地契。
手上捏着薄薄一张纸,宛如吃了定心丸,弘时心里踏实了不少。
年珠见状,这才笑道:“……咱们既已是同条船上的人,那就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从前之事如过眼云烟,再不必提。”
“我只问你,熹嫔娘娘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弘时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在熹嫔心里就是一蠢笨不堪的棋子,从前他都被弘昼诓过两次呢,谁知没有下一次?
故而是熹嫔怎么说怎么做。
但他想了想,低声道:“熹嫔闲来无事大多时候都在慈宁宫侍奉皇玛嬷,我也常常在慈宁宫,有一次倒也听到过她与身边的杨嬷嬷说话,说当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将你从华贵妃娘娘身边抽走……”
年若兰没了年珠,就好像鸟儿没有翅膀,好对付得很。
年珠一点不意外,毕竟这一向是熹嫔的作战方针:“那你可有听她说起谁的名字吗?”
“理亲王。”弘时认真道。
年珠心里已经有数,又寒暄了几句,这才离开。
她前脚刚上了回程的马车,就与聂乳母吩咐道:“啧,从前他也是皇上心尖尖上的长子,竟沦落至这般地步,身边连个像样的送茶丫鬟都没有。”
“差人给他送去三千两银子吧。”
“还与他说一声,若他好好教导儿子永珅,歹竹出好笋,我定会在皇上跟前好好替永珅美言几句的。”
至于弘时,这人太蠢,蠢到她给不了弘时任何承诺。
聂乳母却忧心忡忡道:“三千两银子倒不算什么,从前九贝子就是赫赫有名的‘财神爷’,如今您每年的盈余比起当初的九贝子,足足多了数十倍。”
“但弘时阿哥这样的,就像墙头草似的,这次偏向您,下次万一又偏向了熹嫔娘娘怎么办?”
年珠道:“他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