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卷旁边，莉莉首先看到了摆在最上面的自己的作业，上面被打上了一个鲜艳的「O（杰出）」，她勾起唇。

莉莉拎起那个药臼，准备开始工作，余光瞥见了斯内普教授摊开在桌子上的一本书。

一本看起来很古老的书，事实上有些破旧，书中间夹着一只羽毛笔，黄色的书页上密密麻麻记满了笔记。

她无意中瞥见了上面的某一行字，写着【Reducto】。

粉身碎骨。

莉莉想起她从图书馆了解到的，她还没有学习到的知识。

黑魔法吗？

斯内普教授对黑魔法也很感兴趣吗？

一时间不知道作何感想，莉莉心情有点复杂。她不太了解黑魔法，但那不是邪恶的魔法吗？教授为什么要研究这样的东西。

霍格沃兹虽然有教授黑魔法，但却是「黑魔法防御课」，更多的是教授巫师怎么去有效的防御黑魔法，黑魔法的话题还是有些敏感的，更别提学习了。

这让莉莉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斯内普很快注意到女孩的失神。

太明显了，几乎要写在脸上。

女孩托着腮，呆呆着望着他，平日里两人虽然很少交谈，但偶尔会沟通一两句，今天出了进来的交谈，之后女孩就很少说话了。

虽然工作没有任何差错，不过这样盯着他，让他觉得十分的……不自然，以至于有些焦虑。

他搅好了魔药，绿色液体咕嘟嘟的冒泡，颜色差不多了，斯内普停下来，放下长长的药勺，转过头，盯着女孩，冷淡的说：

“如果你在继续这么失神下去，那么我觉得你也没有必要在进行工作了，伊万斯小姐，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反正任务也快完成了，剩下的虽然麻烦一些，但他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控制，当然，多了人帮忙肯定更加方便。

莉莉被小小的惊吓了一下，回过神来，发现斯内普教授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她清了清喉咙，“不好意思……教授，我刚刚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问你。”

斯内普看到女孩欲言又止的样子，平淡的道：“问吧。”

“好吧……您是在研究黑魔法吗？教授，我看到了您桌子上的笔记。”

斯内普没想到居然是这个问题，他突然间僵硬了起来。

因为他想起，他和莉莉最开始的争执就来自于黑魔法，因为莉莉十分的厌恶，并且不愿去学习，但斯内普却沉迷于此，两人之间甚至为此多次争吵，最终渐行渐远。

斯内普是知道这样的原因的，但他后来再也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被再次提起。

怎么办呢？要如何回答？

其实无论怎么回答都是一样的，莉莉始终是莉莉，她会一如既往的讨厌黑魔法不是吗？

那么无论怎么回答又有什么意义呢？

莉莉发现自己的教授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起来，他转过身，连语气都冷淡了好几分。

“是有如何？”

莉莉不太明白为什么他的态度突然变了，她思考了一下，觉得可能是因为黑魔法？

于是她继续说了下去，“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回研究这样邪恶的魔法，但是我刚刚认真的思考了，我觉得魔法毕竟只是魔法，就类似与……一种道具，即使是黑魔法，如何用在有用的地方，也是一种好的魔法，不是吗？”

“所以其实我只是想问一下，教授您是不是更喜欢黑魔法防御课？”

“呃……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斯内普教授看起来震惊极了，他甚至猛的的转身，盯住了莉莉。

使得莉莉不得不得回忆刚刚自己的用词，

难道她冒犯了他？还是她对黑魔法的言论让他感到惊讶，黑魔法的话题一直很敏感，

莉莉有些惴惴不安。

“不，我只是……”觉得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斯内普深深的望着她一眼，心中百感交集，十分微妙。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伫立在那儿，裹着黑色的长袍，窗外薄亮的光透过玻璃散进这无论什么时候都阴暗湿润的地窖，散落在他身上，竟然显得有几分圣洁。

莉莉有些恍惚。

紧接着，她听到那个十分迷人的声音响起，低低的，就像在她耳边。

“……是的，一直如此。”

他是在回答她吗？

但是她好像忘了刚刚问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