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进了垃圾桶。
这场恋爱对华啟始终不公平,由自己点头同意,由自己终结,华啟始终未曾占据过主动权。
全部因为自己的自私。
目光停留在高铁小桌板上的玫瑰,并不多艳丽,中央的绿色花瓣清润柔软,就如同……恋人的每一个吻。
两年时间,华啟终于回复了两人最后的那条消息,孟星回手指微僵,迟缓地从背包里拿出药,塞进了嘴里。
药片咽下去的时候,苦得他掉了滴眼泪下来,连心脏也被苦涩淹透。
四月,贵州的草木都已兴起,空气湿润,从下车开始就阴雨连绵。
孟星回有点冷,套上了外套,从火车站去往汽车站,恰好赶上了去往荔波的汽车。
汽车很小,是舒服的商务座椅,除了司机一共能坐八个人。
并没有按照车票顺序来坐,他上车的时候就坐在了车门口的位置。
车上有一家三口,年轻夫妻带着岁的孩子出来玩。
车平稳地开在去往荔波的路上,贵州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渐渐映入眼帘,奇形怪状的大山连绵起伏,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远处薄雾掩青山,整个世界都在苍翠绿意间。
车窗上起了薄雾,路程远,雨珠揉碎了茫然的思绪,使人变得困倦,阴天的缘故,车里光线暗,也被这雨带得有几分潮闷。
前座的年轻妈妈已经不间断说了一个钟头,声音温柔略带兴奋,因为车不大,所以整辆车都能听到她说话。
这样的环境太适合睡觉了,可孟星回被吵得睡不着。
他计算过,那位妈妈最长安静时间不超过三分钟,每隔五分钟就会拿起水壶问自己的女儿要不要喝水,看一会儿窗外,就会叫自己的女儿也向外看,分享景色。
这是一个很称职的妈妈,但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乘客,孟星回有点心烦意乱,他觉浅,每次要成功入睡的时候,前面总会开口说话,把他从浅眠中拉出来。
他心情不好,但并没说什么,他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公共区域,说话是自由。
车里很静,除了那位妈妈和并不太搭话的女儿都在闭着眼睛假寐。
直至小姑娘说了一句:“妈妈,你可以不要说那么多话吗?”
世界短暂安静下来,他终于得到空隙睡着了。
耳边有轻微的嗡鸣,孟星回缓缓睁开眼睛,周围光线很暗,隧道漫长,那位妈妈又开始说话。
看了眼时间,他睡了不到十分钟。
贵阳到荔波将近三个钟头的路程,前边大家都在睡觉,快要到了时开始交谈。
孟星回戴着口罩和耳机,倒是没人和他搭话。
旁边的啤酒肚男人接通电话,非常大声地和对面的同事喊话,这段路信号不好,越接不通他声音越大,很傲慢不耐烦的模样,后边来旅行的几个人也聊了起来,前边的妈妈开始和司机攀谈,询问旅游攻略,商务车厢有限的空间放大了声音,整个世界都很吵。
他尝试说了一句:“可以小声点吗?”
声音被淹没,没有人理他,旁边打电话的男人阴阳怪气地大声说了句:“能不能都小点声,都什么素质?”
没人理,该吵还是吵。
孟星回把音乐开到最大,可还是心烦。
手指焦虑刻板地在屏幕上滑动,一不小心按到了解锁。
屏幕上空空荡荡,没有电话,也没有讯息。
华啟没再联系他。
他静静关掉手机,剥开一颗糖,拉下口罩,塞进了嘴里,糖果的甜香短暂让他的焦虑缓解。
这样一路忍耐着,终于进了城,看到红绿灯与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