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虽然语塞,但并没有细问她半夜不睡觉的原因,只是开始碎碎念叨:“不全是雪糕的问题,是时间不对啊,饿了的话煮个泡面都比吃冰的强吧,或者下次你喊我一声,我偷偷带你点外卖。总之凌晨吃雪糕也太不对了,以后不能这么干了啊。”
她但凡要是体质稍微强点儿也就算了,偏偏平常对着空调吹个两三分钟就会开始打喷嚏,居然还有胆子做这种称得上“作死”的行径。
一直以来虞礼都是被周围人夸乖巧懂事的那一个,江霖撇了下嘴,其实也没那么省心嘛。
虞礼认错态度良好地说了句对不起,其实不用他说,她自己也觉得这种事大概不可能会再有下次了。
“我都不敢这么折腾,不过像老谢这种
() 傻…笨蛋的话应该可以。()”江霖微顿,稍微换了个不那么难听的词。
虞礼:“……为什么??()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不是有那种说法么,”江霖煞有介事,“笨蛋从不会生病什么的。”
“……”
虞礼滞愣了几秒,理解了他这句玩笑后,才微微弯起眼睛,牵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顿时江霖一直绷着的心情也稍微轻松了些。
算了…别的也不跟她计较了,只要她还能有力气笑就行。
输液大厅悬挂了台大屏电视,在今天的日子里理所当然地播着中央台,今年国庆没有大型阅兵,这会儿屏幕里正直播着盛大的游行表演。
虞礼坐的位置离电视比较远,声音听不太清,看画面也有些模糊。她用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不确定是生病原因还是真的近视了。
阿丰终于拎着药过来了,江霖接过袋子时的神情实在怨念。
左右都没空位可坐,阿丰叉着腰站在他们跟前,也着实无奈:“我也没办法啊,那配药室地队伍比挂号那儿都长。”
说完还试图比划几下。
江霖对应着说明书将药片胶囊一一倒进虞礼手里,盯着她吃完,才拿过纸杯起身。
开的药种类不少,该吞的吞完,还有一袋冲剂需要泡开。
江霖重新接了点热水,医院的饮水机除了纸杯外也贴心配了可供自取的搅拌棒,他搅着半杯黑色冲剂回来的时候,阿丰正半蹲在虞礼面前逗她开心。
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女生眉眼弯起了一个柔和的弧度。
江霖走近了,正好听到阿丰问出一句:“礼礼吃了药还难受不?”
虞礼一句“不难受了”刚说出口,被江霖毫不留情地拆穿。
“手还捂着肚子呢还说不难受,怎么可能刚吃两分钟就见效,神药么。”语气虽然听着不带感情,把纸杯递给虞礼时还是下意识提醒了句,“小心烫。”
阿丰抬头看了眼挂着的那串药瓶,长长地叹气:“唉这得打到什么时候去,柳婶过来看到估计得心疼死。”
虞礼眨了眨眼:“柳婶也要过来吗?”
他们出门的时候柳婶出去买菜了不在家,也就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声。
“那肯定啊,”阿丰轻笑道,“刚排队的时候我就给她打过电话了,柳婶本来说马上过来,我说你不用急、礼礼针已经打上了,她又说那她煮点粥再带过来好了。”
江霖接了句:“你去接柳婶吧,国庆估计不容易打车。”
阿丰站起来:“我也这么想的,有什么需要我一起带过来的吗?”
江霖转向虞礼:“你有吗?”
虞礼看起来还有点懵懵的,但他既然这么问了,她便下意识开口:“那,作业……”
话没说完被一把捂住了嘴。
江霖忍着额角微跳的青筋:“我就多余问你。”
阿丰没控制住笑出声:“那我先去了啊,阿霖你在这儿没问题吧。”
江霖刚想说能有什么问题,又听虞礼开口:“其实我自己在这儿打针也没问题……”
实在来气,于是江霖再次捂住她的嘴。
“从现在开始你被禁言了。”他宣布道。
“……”
不让说话,那就喝药吧。
纸杯摸着不怎么烫手了,虞礼浅抿了口冲泡的药剂,嘴唇试了试温度,烫是不烫了,就是怪苦的。
她不由被苦地皱了下眉,缓了缓后,又喝了一口,再次皱眉。
江霖原本唇线绷得挺严肃的,见状实在没忍住,出声时口吻染上好笑的意味:“你在这儿品酒呢?”
这可比咖啡雪糕苦多了,虞礼轻轻哈了口气,舌根的苦涩残留持久,连呼吸都觉得好苦。
杯子里还剩下一小半,长痛不如短痛,她做了个深呼吸,终于仰头一口气喝完了。
苦到整张脸都皱起来时,突然嘴里被塞了颗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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