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没有回应,只过了好一会,却有衣物摩擦的声音传来。
温热柔软的身体慢吞吞爬上了他的背,不等他磨蹭,贺昱立刻反手抱住少年的大腿,用力把人往背上掂了掂,明昕立刻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肩膀。
这结实的重量上背,贺昱再一次意识到,明昕确实是长大了。
但这个重量,却意味着健康,为了尽力延长明昕的职业生涯,他从来没让明昕节食,甚至会在明昕得了冠军之后,在休赛季奖励他一顿大餐,不过会在餐后要求他加强锻炼消耗掉多出的热量罢了,因此到现在,明昕还未曾受发育关的困扰,因为他身上结实的肌肉已经足以抵消身高发育带来的影响了。
也许是害怕从背后掉下,明昕两只手紧紧地搂在贺昱的肩上,贺昱背着他走了一会,忽地道:“可以松开一点吗?再紧下去,估计我要被你勒死了。”
其实也没那么紧,只是明昕的手交叉着搂着他,指尖总是会刮过他的喉结,疼倒是不疼,却带着股奇异的痒意。
“哦。”明昕松开了一点手臂,但没过多久,却又下意识收紧了手臂,指尖再度碰上了贺昱肌肤。
这一次是锁骨。
贺昱有些无奈,但已经说过了一遍,再说一次,明昕说不定会被羞得立刻就要从他背上下来。
小孩到了17岁,却比13岁还要难搞了。贺昱在心中笑笑,却在想到17这个数字时,有种奇异的感觉。
明年就成年了啊,时间过得也太快了。
贺昱渐渐忘却了在喉结、锁骨上作乱的手指,他很快就背着明昕到了自己停在地下停车场的车旁,却临时腾不出手来,便对着明昕道:“帮我从右边口袋拿一下车钥匙。”
“让我帮你拿?等会我掉下去了怎么办?”明昕不是很情愿道,这也是他很奇妙的一点,明明在冰上跳跃跳得很轻松随意,下了冰却有些恐高,所以一上飞机就强迫自己睡觉,还很不乐意承认自己恐高——被贺昱看出这一点后,还很勇敢地上了摩天轮证明自己,结果下来后两条腿都软得站不住了。
不过,意识到他恐高后,除非他摔倒受伤,贺昱便不再抱他了。
“要是我来拿,恐怕你会更容易摔。”贺昱冷静道。
明昕终于不情不愿地松开右手,左手则因为害怕从贺昱背上掉下,紧紧地抓住贺昱的衣服,就像是猫咪爬到人类身上后,会用指甲勾住人类的衣服一样。
贺昱只感觉一只手在上身的口袋中摸索了好一番,才勉强从中翻出车钥匙,只按了一下开门,又立刻塞进贺昱口袋,接着继续紧紧地搂住贺昱的脖子。
贺昱却又发话了,他笑着道:“别那么着急又搂回来,开一下车门,我得先把你放到车上,才能开车送你回去。”
明昕一听又得松手,立刻不高兴了,但是他闷闷地没有出声,而是又磨蹭了好一会,才又松开手,去摸车把手。
到了车门被打开了,贺昱要松开明昕,把他放到车里时,明昕又和他挣扎了好一阵,才终于安安稳稳坐到了后座。
到了明昕家里,他的母亲李薇琴正好在家,听说了小孩把脚扭伤了,她便提早下了班,准备回家照顾孩子,贺昱一打开门,桌上就已经摆好饭菜了,李薇琴从他背后接过明昕,对着他招呼:“小昱,留下来吃饭吧!”
自两年前离婚了之后,李薇琴便不再像过去一样老是冷着一张脸了,甚至还会招呼人吃饭了。
“不用了,我得先回俱乐部一趟,”贺昱笑着摆手,却指了指她身旁的明昕,沉声道:“好好注意他的脚腕,这两天别让他活动,最好也不要走动,等下我回俱乐部请个假,明天再过来盯他。”
明昕却沉不住气了:“明天周五我还要上学!”
贺昱冷冷道:“别以为我没看过你大一的课程,这学期你周五都没课,乖乖在家休息吧你。”
去年明昕考上了位于华城的某TOP大学,为了练习花滑,还特意报了个比较轻松的专业,一周最多只上五节课,现在却成为了明昕不能外出的借口,明昕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李薇琴按住脑袋,冷冷道:“教练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脚腕这么重要的部位,就算是休息三天也没关系。”转头对贺昱又是一脸温和,“那就麻烦你了。”
贺昱走了之后,明昕一边被李薇琴托着,一边单足跳着走路,郁闷道:“之后我都要这样走吗?”
“当然不用,你忘记你打石膏那段时间用的是什么了?”李薇琴却道,把明昕放到了椅子上,随后打开了杂物间的门。
一辆电动轮椅被她从杂物间里推了出来。
一开启,嚯,还是满电,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他还会有用得上它的一天般。
明昕:“……”
脑中的系统在嘲笑他,“哼,叫你搞男人,现在好了吧,男人没搞到,还得坐轮椅。”
卧室里,明昕坐在电动轮椅上,沉着脸在平板电脑上找东西,没有回应系统的嘲笑。
过了好一会,他终于找到了什么,笑了起来,“你信不信,就算是坐在轮椅上,我也能勾引他?”
第二天,贺昱如约抵达了明昕家门口,按响了门铃声。
开门的却是明昕。
只见他面无表情,坐在电动轮椅上,裹着纱布的脚翘得老高。
两只眼睛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亮了起来,少年立刻就直起身,拉着他的手急切地往屋里拉:“你来得正好,陪我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
贺昱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