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生。
沈皓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脱衣服干嘛?”
他茫然地回看。
“别让我看到,要萎了。”沈皓扯过被子罩住了他彼时干瘦的身体,抓过他的手,按到自己下面。见他顺从不反抗,笑道:“这么乖?干脆当我对象得了。”
他立刻用力点头,仿佛即将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块破木板,有就很好,无暇考虑这木板能撑多久。
沈皓很快,大约三分钟就完事了,然后就打发他回去了。
整个过程谈不上多愉悦,但他从未体验过这般亲密,依然激动得不得了。
那一天之后,他们就开始了“交往”。
初期的沈皓对他谈不上温柔体贴,与普通朋友间的相处模式没有区别,但在发消息的时候,会用很亲昵的语气,比如“子延,你在干嘛呢”、“晚上来找我啊,需要你”、“你的手真软啊”。
人类的语言真是种奇妙而强大的工具,光是这些初期的甜言蜜语,就支撑他走过了七年。
即便沈皓之后的几年没再说过这样的情话,他也总记着这人曾经对他的包容。
毕竟,没有第二个人这样对待过他。
詹子延尽量用温和的语气与叶颖慧聊天,慢慢地,小姑娘也放松了下来,坦白说:[谢谢詹老师,我父母其实不希望我读这个专业,觉得不赚钱……想让我退学重新考研来着,搞得我也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但是,跟您聊过之后,我觉得我能坚持下去。]
这应该是今天最好的教师节礼物了,詹子延欣慰地想。
能给站在人生交叉口的迷茫学生带来这样积极正面的影响,也是他当老师的初衷之一。
他接着与叶颖慧聊了几句,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骆恺南打着哈欠进来,没规没矩地喊了声:“早。”
“你又晚到了。”詹子延对他这周三天上午的缺勤颇有微词,将桌上打包的早餐递给他,“早饭都凉掉了,自己去微波炉那儿热一热。”
骆恺南不客气地接过:“周一到周三你上午没课,我来做什么?吃早饭了吗?”
“吃了。”
骆恺南每天都要问这个问题,詹子延感觉自己才是被管教的学生。
不过有赖于骆恺南的频繁提醒,最近他吃饭时间比以前规律多了,食量也增加了。
骆恺南热了早饭,两三口吃完,回来时,看见詹子延拆开了花束的丝带和包装纸,修剪枝叶后,往玻璃花瓶里插。
“就几朵康乃馨和向日葵,又不值钱,枯了就扔了吧。”
詹子延摇头:“心意怎么能用值不值钱来衡量?一年也就收这一次花,尽量多保存几天吧。”
一年就收一次花,还是学生送的。
那位前任可以去死了。
骆恺南默不作声,眼神盯着詹子延正在插花的细长手指。
明知道这双手曾经摸过什么地方,他依然觉得很干净,像它们的主人一样干净。
詹子延值得更好的。
多了鲜花的点缀,沉闷乏味的办公室登时添了几分色彩和生机。
詹子延将玻璃花瓶放在阳光能照到的窗台上,反射出的水光剔透耀眼,又映到他脸上,整个人都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辉。
很圣洁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