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校说的那些,他又何尝不知。
只是不愿承认,想自私地继续占有骆恺南罢了。
Janson:「嗯,我就随口问问,你别放心上。」
但骆恺南已经上心了,摩挲着手机,想着要不要给詹子延打个电话。
余莉注意到了儿子的小动作,问:“给谁发消息呢?饭都不吃了?”
骆恺南暂且放下手机:“一个朋友,问我点事儿。”
骆永昌的目光扫过儿子的脸,斟酌片刻,问:“你前阵子住在詹老师家,过得怎么样?”
骆恺南抬眼,奇怪地问:“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骆永昌:“爸什么时候不关心你了?”
骆恺南笑了声:“挺好啊,他家井井有条,我住得很舒服。”
骆永昌:“不无聊吗?詹老师平时除了看书好像没有其他爱好了,难道你也跟着他看书啊?”
骆恺南:“他看书我就工作,家里很安静,氛围很好。我们都没事的时候就聊天、散步、做饭、喂猫……哦,他还会用玻璃鱼缸收集阳光,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吧?”
余莉乐了:“没见过,果然醉心学术的人都活得很单纯。”
骆永昌不解道:“你不是爱打游戏爱吃喝玩乐吗?詹教授这些都不沾啊,你俩能聊什么?”
“我想打游戏想吃喝玩乐的时候能找其他朋友,不缺人。”骆恺南心底的话涌上来,在喉咙里蓄势待发,他停顿了片刻,把握着分寸说了出来:“但我想要安宁放松的时候,只能找詹老师,他和别人……很不一样。”
余莉目露惊讶。
骆永昌的筷子停在了半空,神色间也难掩诧异。
骆恺南没再说下去。
现在不是挑明的好时机,但也该让二老做好心理准备了。
最迟下个月,他肯定要搬出去和詹子延住了,到时候,他不想再找借口了。
几日后,校庆日如期而至。
詹子延在家安顿好了詹前锦,独自跨上自行车去上班。
今日的晋大校园特别热闹,迎接校友的学生已经在门口站岗了,有名学生专门负责发放鲜花,见到老师也顺手给了一支满天星。
詹子延接过,看着小而密的纯白花瓣,心情被点亮了一瞬。
但很快又低落下去。
他爸这几天一直没出现,他心里就像悬着块大石头,迟迟不落下。今天学校大门对外开放,来访者众多,门卫很可能看管不严,让闲杂人等混进来。
一旦他爸进入学校,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了。
得找个地方避一避。
詹子延推着车,到车棚锁好,转身离开时,隔壁停车场有辆汽车突然哔哔两声,似乎是冲他按的喇叭。
詹子延望过去的同时,对方打开车门下来了,一身休闲西装,笑得爽朗:“詹老师,好久不见。”
“……孟老师,好久不见。”詹子延看见他就头大,可孟修什么也没做,只是打声招呼,他不可能没礼貌地视而不见。
孟修走近了,瞧他独自一人,奇怪道:“你那个助教呢?分手啦?”
詹子延立刻查看四周,幸好没人:“不是,他去忙自己的工作了而已。孟老师,你今天怎么会来晋大?”
孟修:“哦,我没跟你说过吧?我本科就在晋大读的,今天返校参加校友座谈会。说起来,咱们也算校友?”
詹子延:“嗯……大概算吧。”
孟修精得很,又把话题绕了回去:“既然你的助教不在,我一会儿来你办公室坐坐,十一点左右,然后我们一起去吃午饭,等我哦。”
詹子延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就挥挥手走了。
孟修的搭讪总是很难招架,可他们身处同个教育体系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