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到了冬天,西西里也算不上寒冷,同时阳光丰美,温暖的阳光洒落在海滩和丘陵上,像是蒙着薄纱的母亲。“教廷会任命你为巴勒莫大主教。”在他来到腓特烈身后时,国王忽然说,“恭喜你,贝拉尔德,你的目的达到了。”
在他刚被派往腓特烈国王身边时,他对他和对其他教廷的人一样抱有警惕,不同的是,他点破了这一点,并和他打赌他最终会心甘情愿让他留在他身边。“这是我的荣幸,国王。”贝拉尔德回答道,伴随着一阵感慨般的叹息,“我很高兴。”
在过去一年的相处中,他折服了国王,获得了他的信任,但另一个角度,腓特烈又何尝没有折服他,他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效忠他,哪怕这会与他的初衷违背:“所以你是为了留下我,才答应了圣座的婚约吗,恕我直言,哪怕你拒绝了圣座,他最终也很可能会任命我为巴勒莫大主教,他现在还算信任我。”
他知道年轻的国王内心深处对教廷怀着怎样的戒备心,是以好奇他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接过了这份礼物,而腓特烈望着远处的大海,忽然问:“你猜为什么教廷如此执着地想要撮合我和英格兰女王结婚?”
“他们给出的理由是履行您父亲和她父亲的约定,但实际上应当不止于此。”
“是的,他们有别的目的,出于恐惧的威慑,他们才会做此安排,他们在恐惧什么?”他嘴角露出一丝稍纵即逝的冷笑,“我的叔叔死了,不论他是因巴伐利亚伯爵的怨恨还是别的原因,他毕竟死了,他一死,不伦瑞克的奥托便是最大赢家,他现在是公认的德意志皇帝。”
“教廷一直倾向于支持韦尔夫家族,以同霍亨斯陶芬家族对抗。”贝拉尔德说,这是人尽皆知的事,由于腓特烈一直同他的父家关系淡漠,他也不避讳在腓特烈面前直接提及这一点,“对,韦尔夫家族如今已经统治了德意志,他们还同英格兰的安茹家族是姻亲,这是一个强大的同盟。”
“但安茹家族也有敌人,法兰克的卡佩家族,他们的仇恨远比霍亨斯陶芬和韦尔夫深刻,由于与安茹家族的姻亲,韦尔夫甚至需要反过来牵绊进法兰克的事务中,对教廷来说,这或许也是一种制衡的手段,至少他们不会再对意大利产生兴趣了。”
“对,但你忽视了一点,那就是当安茹家族被一个年轻女孩全部继承时,他们和卡佩家族有了和解的可能,就像我父母的结合令德意志和西西里一度被同一个人掌控一样。”腓特烈道,无视贝拉尔德惊愕的眼神,他继续说,“从英格兰的约翰王死于非命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时间,英格兰的玛蒂尔达一直没有举行
加冕礼,而作为她最大的敌人,腓力二世为什么一直按兵不动,甚至对自己的儿子也不闻不问?这不合常理,除非他已经笃定那个女孩并不会对他造成威胁。她或许已经同意了以联姻的方式与法兰克和解,要么是法兰克王太子,要么是法兰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