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事,忍耐他时不时蹦出来的对异端的同情心理,趁着希腊军队的注意力都被河岸对面的亨利一世吸引,她带领最精锐的骑兵部队包抄后方,猝不及防之下,希腊人只得仓促过河,原本可能旷日持久的对峙便演变为一场歼灭战争。
主力既已被击溃,尼西亚的政治中心自然手到擒来,同亨利一世会师后,十字军立刻挥师东进,包围了已成空城的尼西亚都城尼姆菲翁。“攻城器械在靠后的舰队上,如果要强攻城池,至少需要等待一周时间。”在谈论下一步的计划时,玛蒂尔达道,“运送补给的船只需三日,只是可能不足以供给整支军队。”
“我们还有口粮,再不然,我们还可以劫掠希腊人,足够等到一周之后了。”亨利一世不以为意道,玛蒂尔达也认为这个计划可行,故而没有反驳亨利一世,尼姆菲翁已然是囊中之物,就是进一步击溃整个尼西亚政权也不是天方夜谭,正当他们准备讨论下一步的计划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腓特烈忽然道,“你们确定舰队里的补给能够支撑到攻破尼姆菲翁吗?”
“当然。”他一开口,玛蒂尔达就皱起眉头,而腓特烈紧接着追问道,“那之后呢,攻破了尼姆菲翁,希腊人还有其他据点,你能够一直保证补给线的稳固吗?如果一直靠掠夺希腊人的粮食和财产,我们所遇到的抵抗会越来越坚决,乃至于深陷其中。”
“那你想干什么?”玛蒂尔达已经接近忍无可忍,而腓特烈摊开手,相当坦诚道,“自然是向希腊人释放谈判的信号,看他们有没有意愿就此停战,别忘了,你的目标是耶路撒冷,不是希腊。”
“我赞同国王的意见。”赶在玛蒂尔达反驳之前,反而是亨利一世道,“希腊人在巴尔干和小亚细亚根基深厚,能够歼灭他们的主力部队已经是意外之喜,我们更应该保存实力,向耶路撒冷进发。”他不由自主地看向玛蒂尔达,他不知道他现在心中是什么情感,“这才是我们的初衷,也是理查国王的初衷,或许我们确实应该先同希腊人停战。”
“也对。”玛蒂尔达终于点了
点头,尽管她并不想在形式大好时放过击溃希腊人的机会,但保存军队实力以应对耶路撒冷的战局确实也是一个应当考虑的问题,“你打算派谁去和希腊人议和。”
“我。”
“也对,你做翻译和使节比做十字军统帅称职。”玛蒂尔达冷淡道,腓特烈会希腊语,同时也了解希腊人,在确立了议和的决心后,她其实也决断出议和的人选了,“听闻希腊人惯用酷刑,你得当心你不会被刺瞎双眼。”
“如果你担忧我的安危,可以让你的哥哥陪我过去,他是你的骑士,他也应该保护你的丈夫。”
“你曾经发生要保护我,但你的所做所为都是索求我的保护。”玛蒂尔达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心头的厌恶情绪,告诉自己如果腓特烈有什么三长两短,条顿骑士团很可能退出战斗,为了十字军的大局考虑,她最好还是对他再容忍一二,她看向她身边那个金红色头发的、同她面貌有些相似的骑士,语气倒是比对她的丈夫温柔许多,“如果希腊人对你不利,立刻回到营地之中,你知道你对我多重要,菲利普。”
“好。”那个名叫菲利普的骑士点了点头,英格兰女王随即拂袖而去,再也没有理会她的丈夫。真奇怪的夫妻,亨利一世想,做丈夫的对妻子无甚关心,做妻子的更是对丈夫满怀敌意,不像夫妻更像仇敌———所以,他们为什么会结婚,这样的婚姻又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还不得不在明面上维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