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腓特烈来说,现在的生活虽然不是他曾经对未来最美满的预想,但也算他能够接受,但这个时候偏偏有不速之客的到来:是乌戈利诺,内心深处,腓特烈实在不想这个和他曾经有过过节的主教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的家庭生活,但他明面上还是需要好声好气地接待他,最近他应当确实没有得罪他的地方。
“你的妻子呢?”他一来就直奔玛蒂尔达,并且咄咄逼人,这样的态度确实很令人不快,“她在休息,如果圣座对我们有什么嘱托,我可以代为转达。”他皱起眉头,而乌戈利诺主教冷哼一声,他似乎存心想要腓特烈不痛快,“现在不是她休息的时候,她在哪里,以上帝的名义,我现在立刻要见她!”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玛蒂尔达的余生再见到他和孩子以外的任何人,但如果他不满足乌戈利诺主教的心愿,他显然不会善罢甘休,左右他只能给英诺森三世告状,而英诺森三世是绝不会阻止他把玛蒂尔达一直留在西西里生孩子的:“阁下。”城堡的会客厅里,乌戈利诺终于见到了玛蒂尔达,她看上去的状况很不好,神思倦怠、苍白憔悴,但她的丈夫似乎仍然对她有着极其强烈的占有欲,他一直紧搂着她,无形之间,那个传言被证实,“虽然圣座渴望你们生育孩子,但你们不能无休止地沉湎色/欲。”他高高在上地规训道,不等玛蒂尔达做出回应,他直接将他的来意全盘托出,“在你沉迷于情爱时,你也应该关心一下你的哥哥------你还不知道吧,他刚刚死了,他在君士坦丁堡的街头被刺杀身亡。”
她的哥哥,君士坦丁堡,菲利普......腓特烈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看向玛蒂尔达,而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毫无血色:“什,什么......”
她忽然痛苦地捂着肚子,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意识到了什么,腓特烈急忙抱起她,克制不住恐惧地大吼着:“医生呢,医生在哪里?”
她梦见了很多事,混混沌沌的,童年的过往和最后的告别,他已经接受了他的妻子,他即将开始他新的人生,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候死去呢?当她再睁开眼睛,她看到的仍然是腓特烈,他同样满面憔悴,她甚至从他脸上看到了悲伤------你为什么会难过呢?
“谁杀了他?”她问,她无神地望着头顶穹顶上精美的壁画,“主教说是希腊人。”腓特烈回答,“但或许康特涅的菲利普嫌疑更大,现在,那位保加利亚公主一直闭门不出,她说她要等你去君士坦丁堡。”
“那你会放我走吗?”她问。
她竟然还能以一种平静的心态去观察他的表情变化,他似乎经过了一番犹豫挣扎,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他握住她的手:“再等等,玛蒂尔达。”他说,“你怀孕了,医生说你现在应该静养。”
“所以你连菲利普的葬礼都不让我参加吗?”
他握着她手的劲头更大,而她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只是平常地困惑,好一会儿,她才听到他又开口,他疲惫道:“再等等,玛蒂尔达,等几个月,或者等你生下这个孩子吧。”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极其用力地道,“他也许会是一个像你父亲的儿子,我们一直期待的次子,我们应该生下他,你一定会爱他,你哥哥也会爱他。”他看着她,近乎哀求道,“生下他吧,玛蒂尔达,我会处理好希腊的事的,海因里希马上过来了,他很想你,也很期待和他的弟弟妹妹们一起玩,希腊的事就交给我,我一定会替他报仇的。”
你会替他报仇的,但你会还给我自由吗,你对我的安排就是留在城堡里给你一个又一个地生孩子,这就是我的命运吗?“好啊。”她对他说,她的手抚住她的腹部,嘴角甚至露出一个笑容,“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好。”腓特烈连声道,鉴于她终于软化了态度,他没有再多做什么,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掩上门,房间里终于只有她一个人了。
透过纱窗掩映下的露台,她能够看到那不勒斯的海岸,残阳如血,卷动一阵阵的波涛声,那声音如洪钟般一声声在她耳畔回响,她盯着窗外,反反复复想着锤子落地的场景,像是法官的锤子落下,这个孩子诞生了,她余生的命运似乎也就此宣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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