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坐在地板上的飞坦正在打游戏,没有侠客在一旁拖后腿的他显然更加游刃有余许多,干脆利落地通关后,电视机里顿时响起叮叮当当的游戏胜利音效。
扔掉游戏手柄的飞坦斜眼看过去,那双狭长的金属色双眼此时杀气腾腾,看向佑果时他的视线冰冷刺骨。
拉高衣领遮挡了半张脸,飞坦盯着侠客冷冷地开口:“他是谁?”
他甚至都不屑于询问佑果,也或许是觉得没有什么必要。
佑果被飞坦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吓得脸色苍白,他虽然被家里人一贯呵护的很好,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对别人的态度感觉不敏感。
飞坦不喜欢他——准确来说,他根本无视了佑果。
“啧啧啧。”佑果说:“系统,看样子库洛洛不简单啊。”
系统想起前三周目忧愁地叹气:“唉,可不是吗!”
佑果苍白的脸色很难被忽视,侠客不好让这位和他们格格不入的客人被飞坦吓到,于是很快出声和飞坦说:“他是团长的客人。”
飞坦瞬间露出了难以理解的眼神,对他而言,像佑果这种弱小的似乎能被他一指头戳死的存在和脚下随意踩过的石头一样没什么意义,不过既然是库洛洛的客人,他也从不会多问,而是冷冷说:“知道了。”
侠客一直将佑果带上二楼才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飞坦他性格有些孤僻,不喜欢见陌生人,希望你不要被他吓到。”
佑果本人是听不出侠客的口吻里带着什么歉意的,不过作为小少爷的佑果却很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腼腆着说:“没关系没关系,是我来的太匆忙,打扰到你们了。”
真是贴心。
侠客顿时笑的阳光灿烂,眨眨眼小声说:“你真可爱。”
“啊?”佑果茫然地看向侠客,侠客却歪歪头又笑起来:“我说,库洛洛的房间到了。”
“哦!”佑果立时露出恍然的表情,认真地道谢:“谢谢。”
“不客气哦。”侠客摆了摆手,转身朝楼下走。
佑果站在库洛洛的门前迟疑了一瞬才推开门走进去。
明明现在还是白天,房间里却拉着窗帘开着橘色的灯,库洛洛此时正坐在床上,垂眸看着手中的书,光裸的上身靠着床头,从库洛洛的肩膀到腰际都缠着一圈圈白色的绷带。
微弱的开门声让库洛洛循着声音抬起头,看到佑果便扬眉微笑起来:“佑果,你来了。”
佑果看到库洛洛时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点点头,一直走到库洛洛的床边,床边有一把椅子,佑果顺势坐下,目光便落在了库洛洛上身被绷带缠绕的地方。
库洛洛的左肩还有腰际都缠绕着白绷带,隐约还能看到浅浅的血色。
这样大的面积足以见得库洛洛受了不小的伤,可是他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剩下的模样似乎和平时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哇哦。”佑果顶着担忧的表情和系统称赞:“库洛洛身材真不错啊,嘻嘻。”
系统:“……我以为你会担心他的伤?”
佑果不解:“啊?为什么?反正又死不了。”
系统:……
一人一系统的对白并没有流露出去,床上的库洛洛眉眼带笑,面容俊朗雅致,苍白的脸色非但没有让他显得狼狈贫弱,反而更加凸显出一股独特的脆弱的气质。
看着受伤的库洛洛,佑果担忧地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受伤了?你不是说只是生病而已吗?”
他抬手想摸摸库洛洛被绷带包裹的地方,触手一片微冷温润的皮肤,库洛洛竟也没有阻止佑果的动作,而是微微一笑说:“如果我说我其实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恐怕就永无宁日了。”
不管是历史系的教授还是历史系关注他的同学,听闻库洛洛受伤的消息一定会大批大批地赶来看他,然后询问他受伤的原因,倒不如说只是一场小感冒,反而不会引起什么大的注意。
毕竟感冒常见,受伤却不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了。
佑果隐约明白,但又不得其解,只好怔怔的点点头,然后收回刚才触碰库洛洛被绷带缠绕着伤口的手
心里颇为可惜地叹了一口气,佑果遗憾地说:“唉,能再摸久一点就好了。”
系统无语道:“你不是以前怕他怕的要死吗?”
佑果慢吞吞地回答:“以前是以前,现在……”
系统:?
佑果摇头晃脑地继续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系统:……嗨呀,气死了。
看着库洛洛身上的伤,佑果有些惊疑不定地询问:“你……你怎么会受这样严重的伤?”
库洛洛听到佑果的问题也不见慌张,握着手中的书气定神闲地说:“是遇到了一点小事,不过问题已经解决了。”
他看向佑果,微微一笑,启唇低声询问道:“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佑果当然是想知道的,他一方面担忧库洛洛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另一方面又敏感地察觉到库洛洛身上有他所不知道的神秘和危险。
单纯善良的人是不是总是会轻易地被那些和他相反的危险神秘吸引?至少对于佑果来说是这样的,他看着库洛洛,即使内心清楚地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身上的危险性,可他还是忍不住放纵自己沉迷。
佑果的心脏咚咚咚地跳起来。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
佑果等着库洛洛的答案,可是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跑过去,库洛洛却什么都没说,而是笑着隔开了一点和他的距离,抬手轻轻揉着他的头发说:“这种事我自己说出来就不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