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是故意和他接一个单子的。
佑果收到孔时雨的消息时慌乱了一瞬,不过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想了想禅院甚尔这样做的理由,除了之前他提前抢了他单子这种事,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原因了。
“所以禅院甚尔是为了报复我吗?”佑果和系统说。
系统想了想,“大概吧。”
佑果哼了一声:“……小心眼的男人。”
虽然说禅院甚尔小心眼,不过佑果自己也同样是个小心眼的家伙,水平大概和禅院甚尔不分伯仲,所以第二天禅院甚尔顺着最近被练出来的生物钟自然醒来时,面对的就是空荡的,只剩下一碗粥的早餐。
禅院甚尔:“……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吃不吃早餐吧,对禅院甚尔来说没什么所谓,但是原本已经习惯的丰盛早餐突然变成清汤寡水的一碗白粥,这样的落差无异于从富人圈落入贫民窟。
富过之后又乍穷的禅院甚尔看着佑果,想让他给个解释。
佑果端起碗慢慢地喝了一口粥,然后轻叹一口气说,“最近有些拮据,我们应该省点钱了。”
如果是因为经济原因而生活拮据禅院甚尔倒是没什么异议,但是问题是——只有他是一碗白粥,津美纪和惠却还是和原来一样丰盛!
这样明晃晃的偏心让禅院甚尔一时无言,看着佑果慢慢地眯起眼,“哦,为什么惠还是和以前一样?”
不公平。禅院甚尔想,太不公平。
顶着自己老爹那颇让人感到压力的视线,惠默默低头把碗埋进碗里吭哧吭哧地吃饭,禅院甚尔被无视的彻底。
禅院甚尔略带不满的话让佑果很是惊讶,表情痛心疾首道。“惠可是四岁的小孩子啊。”
佑果作为幼稚园老师自然是有责任和义务让孩子们吃饱喝足的,毕竟再苦不能苦孩子,所以他说的也很理直气壮:“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就应该多吃一点,甚尔,你该多为惠考虑。”
禅院甚尔:……并不想考虑。
“而且甚尔你最近吃的也有点多了吧。”佑果又微笑着送上暴击,“你看你,是不是胖了不少?”
禅院甚尔条件反射想摸自己的肚子,不过忍住了。
他状似低头喝粥,实则盯着自己的腹肌看了看,确实最近运动量减少吃的东西水平也突飞猛进不像之前那样饿了才吃了,原本线条清晰的八块腹肌略略变平了一些。
“所以就这么决定了。”佑果喝完最后一口粥朝禅院甚尔微微一笑,然后施施然起身放碗筷去了。
禅院甚尔总感觉不对劲。
虽然佑果说的真情实意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他就是觉得佑果话里有话,还在生气。
所以……禅院甚尔想,他之前是为什么觉得佑果是个软绵绵的兔子?
现在看,分明是一不开心就会咬人的兔子。
禅院甚尔看着佑果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厨房,视线一转落到桌子旁的惠身上,他扯起嘴角毫无抢孩子饭的心虚,筷子一伸夹走了惠盘子里煎好的鸡蛋和香肠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吞进了肚子里。
“那是……”惠嘴一瘪,还没有出声就被禅院甚尔阴沉沉的目光把话堵了回去。
“快点吃饭。”有了一点肉沫填牙缝的禅院甚尔面无表情道,“你想说什么?”
惠:……
惠:“没什么。”
盯着自己的碗,惠总算将自己对他爹深恶痛绝的视线压了回去。
*
今天也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天朗气清,就是气温有点低。
夜深之后就该睡觉了,佑果看着津美纪和惠乖乖钻进被窝里睡觉,他关掉灯小声地出了房间,然后拿着抹布装模作样地擦了擦桌子。
禅院甚尔恰好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两颗洗干净的红艳艳的苹果。
“给你。”禅院甚尔从佑果身后将苹果抛过去,佑果抬手眼都没抬就流畅地接住了,放在嘴边咬了一口,脆生生的很甜。
“谢啦。”佑果说了一声,禅院甚尔正要出门,出门时看了一眼佑果,鬼使神差地说:“我出去一趟。”
说完禅院甚尔自己都愣了,只是出个门而已,他似乎并没有必要和佑果说一声。
然而佑果却很自然地接口,“好啊,早点回来。”
禅院甚尔站在一旁半天没有动,佑果察觉他此时状态的古怪,抬眼奇怪的看了禅院甚尔一眼。
“有什么事吗?”佑果问。
禅院甚尔默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
禅院甚尔转身就走了,步履匆匆,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他。甚至有鬼追他他或许都不会这么着急,一直到走出了门几百米远的地方,禅院甚尔站在路灯下脸色古怪。
他刚刚为什么会对伏黑佑果多说一句“他出去一趟”?
之前他和那些女人在一起生活时从来都是想走就走,一句话也不会多说的。
禅院甚尔的脸被路灯的光照的一清二楚,脸上的烦躁清晰可见,他摸了摸兜,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
烟草的味道围绕在禅院甚尔的身边,让他有些迟钝的大脑稍稍清醒了一些,他吸了好几口,看着嘴边的红点越靠越近,终于燃到了头。
抽根烟冷静冷静的禅院甚尔最后还是没想通,有些烦躁地想,管他呢。
看了眼时间,禅院甚尔揪了揪衣领,顶着满脸的烦躁朝目的地走了。
*
禅院甚尔没走多久佑果也出发了,他没和禅院甚尔走同一条路,因为他暂时还不想在禅院甚尔面前掉马。
换了一身装束,佑果扛着狙击枪带了个牢固的面具在目标居住的周围找了个能看到全景的楼顶,他趴在楼顶上等了目标大半天,按着时间估算,大概还有十来分钟就能等到目标到场了。
目标的身份不低,在政府高层那里很有来头,只可惜身居高位却不谋其职,私底下干的事情让人天怒人怨,最后一些受害者忍无可忍,一起集资就是为了干掉他。
佑果解这个单子接的心安理得,瞄准镜对准窗玻璃,虽然房间里灯光昏暗,不过还是能看到一些藏身其中的保镖。
看来目标也知道自己这条命不少人盯着,所以安排了十位数以上的人贴身保卫。
不过花再多钱也是没有用的,佑果眯着眼想,然后把嘴里的冰块换了个位置。
天气太冷,呼出来的气有白烟太明显,所以冷天一般都要嘴里含着块儿冰。
盯着瞄准镜等了目标半晌,佑果还没看到目标,却先一步看到了禅院甚尔。
他似乎也没有隐瞒自己行踪的打算,大摇大摆地进了目标居住的酒店住到了目标的楼下,然后坐在窗户边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手里的长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