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任何人都无所谓,反正在组织里的形象也够糟糕了,可他唯独不想让神院度将其当成是他的背叛。
“雅文邑大人,请您相信我,我……”安室透忽然发觉他拿不出任何的证据,他绞尽脑汁地去想,却想不出一个能够证明他的“忠诚”的办法。安室透的心中泛出了一抹绝望,感觉好似有细密的针在轻戳着他的心脏,带来了隐秘的疼痛,他的嘴唇动了动,看着神院度的眼睛,只能一再重复着“请您相信我”这句由单薄的字眼所组成的话,“我……”
“没关系,我知道。”神院度温柔地说道,“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朗姆的话,我相信安室是不会背叛我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您要将我丢给朗姆呢?安室透注视着神院度的脸,好像在看着一个将要破碎的虚幻的梦境,像是绽放的玫瑰悄然垂下了头,他不知是从何处而来的冲动,忽然向前一步拉扯住了神院度的手腕,轻声说道,“您不要我了吗?”
“安室?”
“雅文邑大人。”安室透的喉咙滚动着,紫灰色的眼睛中蕴含的是渴望与祈求的光,他向前一步,另一只手抬起触碰着神院度的面颊,然后环住了他的脖颈和肩膀,将其牢牢地拥入怀中,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不想离开您。”
神院度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他有些迟疑地抬起手摸上了安室透的头发,有些无奈地说道:“这样很危险。”他差点就条件反射地进行反击了。
“您会
伤害我吗?”安室透似乎能够听到他们重合的心跳声,他的眼中一片暗沉之色,随即又否决了自己的话,“不,如果受伤了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晚一些……”
“不,这样是不行的,安室。”神院度耐心地安慰道,“别怕,不管怎样我都在这里,朗姆会认为我已经抛弃了你,你所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你会是安全的,只是……”
“只是我再也不能在明面上跟您站在一起了是吗?”或许只有您会认为我是在害怕。安室透闭了闭眼,心中犹有不甘,“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房间门内一片安静,安室透一点一点地将那微薄的希望彻底粉碎,他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无任何转圜的余地。他缓缓地松开手,后退了一步,深深地注视着神院度,像是要将他的样子一点一点描绘下来,他知道或许自己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门都会见不到神院度了:“雅文邑大人。”
“我在。”
“……不,没什么。”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了完美的笑容,“本来有一些话想要跟您说的,但果然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下次再说给您听吧。”
“呵。”神院度轻笑出声,深海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好似染上了一层金灿的色彩,好看得不可思议,“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
“您总是这样。”安室透低下了头,嘴里轻声说了些什么,似乎是刻意不想让神院度听清,然后无声地退出了房间门。
神院度转身将窗帘拉上,然后疲惫地坐到床上,一手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这样应该就可以了,既然是朗姆自己要求的,有什么代价也自己承受吧……头疼得有点严重,我宁可选择受点伤,下午还是睡上一觉好了。”
另一边,回到房间门的安室透卸去了自己所有的表情,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好像所有情绪都被隐没了下去,冷静地计算着利益得失。
没关系,只是离开了雅文邑这里,朗姆作为情报部的负责人,他肯定能从中获取更多的情报。
没关系,反正自己之前也下定了决心,要尽快站稳脚跟往上爬,这样更有利于他的卧底身份。
没关系,雅文邑太过敏锐了,时间门越长,就越要担心身份的暴露。
没关系……
安室透的胸膛起伏着,紧紧地咬着牙,hiro的卧底身份暴露,他现在又不得不离开神院度的身边,除了玛克和库斯塔之外,神院度的身边就只剩下……
莱伊那个见缝插针的恶徒!
“嘭!”
安室透一拳砸在了身旁的墙壁上,他大口喘着气,镜子中的自己眼中充斥着怒火与寒芒。
“该死的朗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