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奖品依旧定为了西瓜。
“真是的。”库斯塔气鼓鼓地用手叉着腰,杜本内这家伙就是离谱,“难道这不是我们本来就要吃的西瓜吗?”还拿来做奖品,杜本内你其实根本就是随便找了个东西吧?
“毕竟只是个游戏。”神院度差点没有忍住从喉咙里冒出的笑声,他真心觉得假如杜本内哪天“失业”了,也不愁找不到工作,至少去做漫才也挺合适的,“奖项都是象征意义上的。”
“说的也是。”库斯塔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她这么说倒不是接受了西瓜作为奖品,而是她觉得要是没有了这个西瓜,杜本内说不定能掏出幼儿园、小学生用的那种彩色卡纸,然后郑重其事地在上面写上冠亚军,说不定还能给剪出一个王冠的造型……别怀疑,他真的能干得出来,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他的作死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白兰地你不说点什么?”玛克抱着臂,意有所指地说道,“真没想到你还会有这么‘活泼’的下属啊。”
“别装作第一次知道的样子。”白兰地的脸黑了一瞬,自从有了杜本内之后,总感觉整个后勤部在其他人眼中的形象都产生了微妙的偏移,他在暗地里瞪了杜本内一眼,然后压低声音说道,“用不着你多说。”
白兰地和玛克……或者说是和格拉帕之间一向比较微妙,要说差劲还真算不上,但要说关系好那绝对是高估了,从白兰地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就能够看出,他并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穿着打扮也比较随性,牛仔裤、棒球服全都无所谓,拿得起放得下,看起来没有什么架子——也就是近几年工作压力有些大,再加上可能是被杜本内折磨得有点心力交瘁,时不时的就怀疑一下自己当年是怎么脑抽了就把杜本内提拔成自己的直系下属,原本算得上比较“活跃”的性子都趋于稳定,连表情似乎都少了不少,冷笑的次数明显上升,后勤部有段时间一直怀疑会不会到最后,白兰地会连表情都懒得做了。
杜本内你坏事做尽!后勤部的人伤心欲绝,明明白兰地大人原本还会跟他们去酒吧喝酒的,把我们随和好说话的白兰地大人还回来啊!(杜本内:关我什么事?白兰地大人就没有好说话过好吗?不要在那里凭空臆想啊!)
但实际上不管白兰地表面怎么变化,他的内里其实一直都没有变过,他的性格严谨,认真负责,不喜欢不在预计状况之内的突发情况,工作上相当、极其的毒舌——大多数人对此都深有体会(尤其是杜本内),他一直都觉得格拉帕就好像是仅凭着一根绳子吊在悬崖边,稍有不慎就会走极端,而且谁知道他走的时候会不会顺便带走些什么,但他对格拉帕的能力还是认可的,所以总体来说,格拉帕在他的心中始终在“不稳定”上反复横跳。
而在格拉帕“死亡”,玛克据说是为了报仇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之后,白兰地总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他有点不太放心——这实在是有点巧合,于是他就稍微调查了一下,然后就发现朗姆也在调查这件事,于是他就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没费多大力气就顺着朗姆的痕迹溜了进去,结果证实了格拉帕确实是有一个双生子兄弟,并且还得知了当年那起有关“邪/教”的陈年旧案。
证据就摆放在眼前,白兰地最初确实和朗姆得出了相同的结论,但也不知道是出于面对“对手”的那种警惕和直觉,他逐渐的将玛克和格拉帕画上了等号,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距离答案也就剩彼此心照不宣的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了。
“那么三局两胜都没有问题吧?谁先拿到21分,哪一方就获胜。”杜本内简单重复了一遍规则,然后取出了一枚硬币,“猜正反,哪面朝上,哪一方先发球。”
“我们要正面好了。”神院度轻松地说道,琴酒瞥了他一眼,对此没有异议,杜本内将硬币抛起,硬币翻转着下落,然后被手掌盖在手背上,杜本内打开一看,揭晓了最终的答案,“正面,雅文邑大人先发球。”
“看来或许能来个开门红?”神院度笑着说道,其实他们也没几个人真正了解过沙滩排球,就算了解也没有真正上手过,不过这也不碍事,只需要知道要将球打过网,不要让球出界,尽量让对方接不到球就足够了。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排球,然后将球向着前上方抛起,脚下快速向前跑了两步,顺势膝盖弯曲,猛然起跳,上半身小幅度地向后弯折,腰腹收力,腰间转动带动手臂,重重地击打在了排球上。
随着一声清晰的“嘭”,排球与手掌相触的地方在力的作用下变形,然后飞速地掠过了中央的球网,带着风旋向着规划好的场地的边角飞去。
“一上来就是这样吗?”基安蒂作为狙击手的视力发挥了作用,她提前捕捉到了排球的落点,险而又险地屈膝用握起的手的腕部接住了排球,只不过第一次似乎没能控制住力道,排球被接住没有落地的同时,也朝着球网的方向飞了过去。
库斯塔见状脸上一喜,她快步跑向场地中央,准备在网下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果不其然,排球从高处下坠,无法确认它是会落在网的左边还是右边。
库斯塔在网前跳起,想要趁此机会将球打过去,拔得头筹,但是她却发现一道阴影从上方笼罩下来,一只手在她前面截住了落下来的排球,库斯塔看到了琴酒居高临下的墨绿色的眼睛,她的瞳孔紧缩,只觉得耳边一道劲风刮过,吹起了几缕碎发,排球砸落在场地内,沙子飞溅,一声略显刺耳的哨音响起,杜本内的手指向左边,然后拨动了手中的记分牌:“琴酒先得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