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不至于睡了一整天?不然也不会还在潜艇上。神院度缓慢地眨了眨眼,看着钟表这样想道,他睡得并不安稳,不过幸好没有发烧,看指针的位置,也就刚过了两个小时,虽说还有点困倦,但他暂时没有接着睡下去的意思了。
没有人来叫我,看来是没发生什么意外情况。神院度用手撑着床坐起身来,薄被从他的身上滑下——舱室内很温暖,和潜艇外完全是两个温度——他的神色还有些恹恹的,短暂的休息也只是让他稍微打起了点精神,甚至身体上的不适现在才迟缓的反应上来,反倒是比未处理前还要让人觉得难受一些。
但这样还不至于影响他的行动能力,他拿起一旁的外套穿在身上——玛克一早就预备好了干净的衣服,他行事向来周全缜密,尤其在涉及到神院度的时候——然后掀开被子,下床打开了门。
潜艇内的灯光亮着,神院度没有迟疑,径直走向了指挥舱的位置,果不其然大多数人都在,只除了……
“玛克呢?”
“雅文邑?你醒了?不再多睡一会吗?”库斯塔转过头来,舱室内混杂着酒精和姜汤的味道,她主动让开了位子,然后指着桌子上的姜汤说道,“正好还热着,快喝掉。至于玛克……”
在场的人沉默了一下,眼神一致地朝着一旁撇去,看这个表现,神院度顿时明白了个七七八八:玛克八成是不在潜艇内,而是跟着那些收尾的人一起去了现场……让他发泄发泄怒气也好,他还记得自己上次因为赤井秀一的事情受伤后,玛克有一段时间外出做任务的手段那叫一个冷酷无情,下手狠厉,都能跟琴酒相媲美了。
“我知道了,你们都喝了吗?”
“喝了喝了。”库斯塔的眼珠咕噜咕噜直转,她选择性的没有说出自己往姜汤里加了一大勺糖的事情,她实在是不喜欢姜汤辛辣的味道。
神院度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端起姜汤皱着眉三两口喝掉,然后拿起一小块山楂干压了压——桌子上还摆着一些便利的点心餐食,应当是充当夜宵——神院度毫无食欲,只是在库斯塔的极力推荐下拿了一块抹了奶油芝士的苏打饼干。他看了看库斯塔等人,除了伏特加之外,几乎全员带伤,还好基本上都是轻伤,这么一看,状态最好的居然是贝尔摩德。
“说起来,谁也没想到这个老家伙居然会这么狠。”贝尔摩德手上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但却没有抽,她已经从琴酒口中得知了前因后果,显然弄了这么一出她也挺恼怒的,“拖着这么多人一起去死,是真的不给自己留后路啊。”
“毕竟对于他来说,[动物园]只是一个用来寻找[潘多拉]的工具,你难道还指望他对工具有什么感情?”神院度淡淡地说道,“自己得不到就要毁掉这种事,不是见得多了吗?只是要是能早点想到的话……”
“最多也是怀疑他有后手,谁知道场面会这么‘盛大’?”贝尔摩德其实最开始也有点诧异,因为追求长生不老的人多多少少都跟贪生怕死沾点边,但转念一想,这
又和自私自利不冲突,自己的成果自己又没有享受到,凭什么便宜了别人?“要是每一步都能按照计划一摸一样的执行的话,要我们又有什么用呢?”
“你本来也就没有什么用。”
“这就有点不讲理了,琴酒,我自认为没出什么差错,还给我们招收了一个有工作经验的新人。”贝尔摩德谴责地看着琴酒,“该不会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就是这么诋毁我的吧?”
“你还用得着诋毁?”琴酒冷笑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很好,看来肯定是诋毁了。贝尔摩德用眼刀在琴酒的身上狠狠地刮了两下,然后果断看向了神院度:“雅文邑?看在共事了这么久的份上,你可不能包庇。”
该说不说,虽然贝尔摩德内心深处对神院度充满忌惮,但在没有敌对的情况下,她奇异的很是相信神院度的人品,而且……贝尔摩德不留痕迹地瞥了库拉索一眼,美目中闪过了一丝冷光,朗姆这次的动作有点过了,是因为过于急切而自乱阵脚了吗?还是说他自认为自己能够和……掰掰手腕了?既然如此……
贝尔摩德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搅了搅头发,那就给他找点麻烦吧,正好她确实知道一点消息,浑水才好摸鱼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