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梦境,扮演阿兄都不会吗?不要打探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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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政虽是第一次见他表里不一,喜怒无常的鬼样子,也没觉得奇怪。
毕竟琇莹真实性子有一部分就是这样的,当然平时温柔大方也不是他装的。
只是琇莹确实在某些事情上会霸道,脾气算不得太好,心眼算不得太大。凶狠带爪子,旁人若是犯他的忌讳,爪子就要掏出来,非给人弄死,否则决不善罢甘休。
从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了。琇莹早就藏不住了狐狸尾巴了,所以吕不韦被凌迟一事他已经没有思考,瞬间就确定了凶手。
但他不会把琇莹拉出来受谴责,他只会先帮他幼弟善后,然后私下训斥。
他训斥的不是人命,而是欺瞒。吕不韦的命不值一提,琇莹的私自行动才让他窝火。
但他幼弟也没什么大错,说是私自行动,但一条链子他幼弟处处给他留标记,只要一提他就能看得干净,毕竟琇莹若想真干什么欺瞒的事,绝不会那么明显让他知道。
所以训斥和罚跪已经够了。
他还是很欣赏他幼弟的执行力的。
他的幼弟不长爪子,不凶,才不正常。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幼弟觉得他自己扮演自己不像,简直是荒谬。
但他终于了解自己在琇莹心中的人设了。
于是他又一次轻轻地摸琇莹的脊背,安抚他,让他放松戎备,轻瞥一眼,他用平时下命令的语气道。
“琇莹告诉孤,你今日瞒了孤什么。”
这个语气一出,像终于输入了密码一样,琇莹下意识的从他怀里起身,正襟危坐,像汇报工作一样,掰着手指与他简要说着他今早发生的事。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日生辰,特地早起等阿兄,花不好看,硕说我撒娇,直说想要阿兄陪着过生辰,阿兄会答应我。”
他似乎是回想起了后面的事情,后又垂眸笑得苦涩。
他其实有一点委屈。
他心心念念以为今天会和以往一样,阿兄可以陪他好久,会和他多说几句话。
可是阿兄忘了,他不怪阿兄,产生不好的情绪,是他不好。
他忘了阿兄已经是秦王,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应该自省,做一个合格的幼弟,把所有的坏情绪都隐藏,不生气,不惹麻烦,乖巧一点,这样阿兄会开心。
可他好难过,好害怕。
阿兄因为吕不韦骂他违抗王令,欺上瞒下,阿兄骂的对。
他不认杀吕不韦不应该,他认违抗王令。
可那天他跪了好久,祈求阿兄原谅。
可他的阿兄只让他回去,再没有提过这件事。
明明知道阿兄不会这么做。可他还是敏感到会忍不住将两件事联想起来,阿兄是对他生气了吗?所以才会故意忘了,是对他不满吗?
() 阿兄会不会不要我了,那我要去哪里呢?
他想到此处,下意识的蜷着膝盖,他抱着自己的肩膀,念叨着。
“我知错了。阿兄生气了,才会忘了。没有关系的,我只要跟以前一样,装作不在意就好,我不敏感,阿兄只是忘了。”
琇莹忍不住扯了扯这个幼影的衣角,想寻求一个慰介。
“阿兄不会抛弃我的,对吧?”
可触手也是冰凉的绸缎,他松开了手,笑中带着对自己的讥讽。
阿政心头突然一酸,但琇莹的情绪收不住了,他忍不住就想说更多。
他在现实中说不得,现在可以。
这只是一个幻梦。
“我阿兄不喜欢别人置喙他的决定,干扰他。我的撒娇就是无形的要求阿兄妥协,我不应该跟阿兄撒娇的,我不能胡搅蛮缠,也不应该浪费他的时间。我应该聪明,识时务,就算撒娇,也要与阿兄想的一样。这样阿兄就会喜欢我了。”
“我不应该黏人,也不应该怀疑东怀疑西,我需要克制,理性,习惯。因为阿兄喜欢李斯那样聪明的,喜欢不粘着他的。阿兄需要李斯这样的知己,同道者,王辅。我也要这样,我不能让李斯抢走阿兄。”
他忽然就哭了,无声的哭,大滴大滴的眼泪流过腮边。
他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猫,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家,他就想努力讨好他的阿兄,祈求他不再被抛弃。
“我的一切都是依托于阿兄存在的,如果阿兄不喜欢我,我会被送走,会离开咸阳。”
阿政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哄他,他的幼弟什么时候依托他存在了。他才是有时候还要靠幼弟的钱养军队,贴补大秦。
还他不喜欢他,他要不喜欢他,他早在吕不韦事件时,就给他秦琇莹拉出去斩了。
还他送他走?他估摸着他得脑子多不好使,才能送他这个小钱袋子走。
还有离开咸阳?
他神色危险,开始思考他幼弟会往哪跑?
要飞哪去?名声那么烂不说了,就说哪国敢在孤的施压下接受你?
所以给孤在秦国老实呆着,一天到晚,尽是瞎想。
琇莹不知道他的想法,还在那里乘着酒意碎碎念,emo之极。
“大恬他们与我交好,是因为阿兄。咸阳百姓喜欢我,是因为我是阿兄的幼弟。我只是有幸落在阿兄的身边,没有我,也会是别人,也许别人比我强很多。会比我聪明,比我性格好,比我知礼,比我有趣。他不木讷,不敏感,不会跑调,不会一杯倒。他会很好,阿兄会发现我一文不值。”
阿政想起琇莹那成车的金,眼皮跳了一下。但他没动,等着琇莹接着说。
可琇莹虽然还有醉态,但已经平静了心绪,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给自己眼泪擦了擦。
“故人心易变,很正常的,我确实一文不值。不怪旁人不喜欢。”
阿政今天无语的次数很多。
“琇莹。”
他正想说什么,琇莹就揉了揉眼睛,然后看见了两个阿兄。
他摇了摇头,没错,是两个阿兄。几乎一模一样。
己知一个是幻影,那另一个也一定是幻影。
他阿兄本兄怎么可能一动不动的听他念叨。
“两个阿兄,挺好的。”
他简直是一个心细又心大的人。
阿政到口边的话吞了,你这是揉搓眼睛太重导致的重影。还两个阿兄,你再揉搓两下,能出八个阿兄。天天就会先入为主。
还好,好个鬼!
但还是给他重新擦了眼泪。
跟琇莹说话,你不能陷入他的逻辑中,你要跳出来,然后挑开他逻辑的漏洞,让他修补,让他顺着你的思路再次思考。
“乖孩子,如果你把原始的逻辑改成你阿兄很喜欢你呢,再想一想,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琇莹受到了启发,恍惚间就开始努力推理。
最后他说,“阿兄没有喜欢我的原因。”
他的结论让阿政又一次沉默了。
琇莹红扑扑的脸,见他沉默,颇不乐意,这个梦不太和心意,那换一个,他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他推开阿政,自己踉跄起身,跌坐在桌旁,抱着桌腿轻轻道。
“阿兄,不喜欢我。”
阿政坐到他旁边,将他和桌腿扯开,决定好好跟他说。
琇莹手脚软趴趴的,轻而易举的被扯开。
但还是很凶,他想弄死这个让他和阿兄分开的家伙,然后还没动手,就被阿政捏了后颈皮,像拎猫崽一样被制住了。
琇莹不挣扎了。
好吧,很像阿兄,他可以忍受。
阿政把这小子给制住了,开始反驳他那近乎愚蠢的结论。
“你很聪明,很懂孤心。”
琇莹嗯嗯点头,尽显敷衍。
阿政不死心,又道。
“同孤有很多话可以说,很忠诚,是孤的腹心。”
琇莹白了他一眼,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嗯。”
李斯也可以啊,其他人都可以,没什么区别,他就是不被阿兄喜欢。
他的模样活像在大润发里杀了十年的鱼,莫得感情。
这倒激起了阿政的胜负欲,他开始列举他喜欢他幼弟的优点。
“性子很严谨。报表做的很漂亮。”
琇莹冷漠脸。
张苍也可以。
“很会挣钱。”
琇莹无动于衷。
旁人也可以。
“博识强记。”
琇莹觉得他吵。
这个秦臣都会。
……
阿政说了百八十条,可琇莹依旧面无表情端坐。
良久的沉默,阿政叹了口气。真稀奇,他的幼弟不想理他。
琇莹面容清隽,眉眼低垂,绀青色的凉衣更显得
他肤白,像个瓷人儿。()
只是眼中温柔光波都消失了,是那壁上淡淡几笔的梅花,平白带着疏离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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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
于是他道,“琇莹相貌甚佳。”
琇莹的眼睛睁开了,亮晶晶的,他弯了眉目,笑花溅到腮边,凝成一个小酒涡。
“我确实长得不错。阿兄会喜欢吗?”
阿政勾起了唇角,偏头看他,轻颔首。
“会的。”
就在他以为琇莹会开心些时,琇莹却轻轻皱起了眉,他虽然很困倦,但脑子却是依旧清晰,他觉得这条路很好,只是有了新的烦忧。
“以色侍君,色衰爱弛。弥子瑕与卫灵公就是这样的。”
阿政不笑了,彻底不笑了,他额角的青筋跳得欢乐。
“琇莹,你是孤的幼弟,你跟色衰爱弛有什么关系。”
琇莹不理他,只让他这个幻影安静一些,他在思考。
他越思考,眼越亮。
阿政顿觉不好,果然很快他的幼弟给了他一个小小的震撼。
琇莹笑得温柔,拉着幻影的手,分享他的小计划。
“幻影阿兄,你说,色衰爱弛,是因为什么?”
阿政想抽手,可被拽得紧。
“因为帝王心易变。”
琇莹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真笨,果然不是我阿兄。
“是没名没份,所以我要一个正经的身份,所以我要做王后才对,这样我阿兄要扔我,就会被大臣劝住。”
阿政被劈了个石破天惊,默默地使大力拽出了手。
逆子,你个逆子。孤把你当儿子,你现在要干什么?
等你醒了,孤一定要你好看。
琇莹又拽他的手,把手把住才放心。
“你不准乱跑,也不准说话,把我的计划透露给阿兄,我一定掐死你,你可以试试!”
阿政想给他一个脑瓜崩,横吧,横吧,谁能横过你啊。
琇莹开始嘟囔着他的宏伟计划,眼睛中带着一种近乎执拗到不可转动的光芒。
“阿兄需要钱,我可以倒贴钱,我只要当王后,要一个正规身份,其他的不管。”
阿政觉得自己头疼,琇莹的钱不就是他的钱吗?左手倒右手的事,多此一举。
儿女都是债。
“你的钱不早贴大秦里了吗?”
琇莹狡黠一笑,“不是啊,阿兄长得好看,咸阳第一帅,好多女子都仰慕之极,就缺个机会。”
“我只要放出消息,承诺只要我登上大秦王后之位,宫中的妃嫔位份可以买卖。七子千金,八子万金,以此上推。还可以组合销售,百万金买夫人加送良人,很快就可以凑够千万钱了,到时候凑够七千万金,我就可以交给阿兄,阿兄喜欢钱,我一定可以成为阿兄的梓潼。”
阿政觉得他要不是琇莹,他一定弄死他。
他是喜欢钱,但也不至于要钱不要脸。可这计划
() 的钱,他确实有点心劲。
他忍不住揉眉心,“你再想想。先睡会吧。脑子好了,再说。”
琇莹觉得他保守,不像阿兄敢想,要干就要干大的。
“一举三得的好买卖,阿兄一定会答应。阿兄得钱,我得王后位,女子们如愿,何乐不为?”
阿政的拳头捏紧了,为何不为?
“你说为何不为,且不说孤不立后,就单说你王弟的身份,除非大秦人死光,你也不可能当王后。”
琇莹啧了一声,不满的轻哼。
“你说得不算!我当然可以当王后,我只要把钱攒够,自然可以买过来。实在不行,我也可以攒钱娶阿兄,然后一起登上秦地的名册。我不行,我的钱行!”
阿政不理他,只觉得头疼,一把给他打晕了。
“有孤在,你这辈子都别想当王后!”
他把琇莹鞋袜除去,将他的外衣挂在一旁的屏风上,把琇莹打横抱起,挪到床的里侧。
“睡吧,你睡死过去吧!”
娶个鬼!你娶!你攒九辈子,你都别想。
逆子!
琇莹醒来时只知道自己在梦里找了一条新路,自己当王后,可行性好像还行。
然后他收到了他阿兄幽深的眼神。
“琇莹醒了啊,来,聊聊,孤的梓潼。”
孤的梓潼说的抑扬顿挫,对琇莹来说简直是恐惧片。
琇莹抱头惊恐,做出纳喊状!
谁也不知道琇莹当时是怎么和自己阿兄沟通的。
只知道他的书札里写他那天喝醉了,跟阿兄玩了捉迷藏。
他不会说的是他醒了,哭唧唧地在章台宫大殿里抱头鼠窜。
至于为什么鼠窜,如果让琇莹自己说,他会说是爱。
但是正经人都知道他跑当然是因为后面的大剑真的在砍!
“孤不疼你,还想做王后,天天正事不想,就想这种事!”
琇莹巧妙钻柱,嘤嘤痛哭。
“也没。”
阿政抬剑。
“孤是忘了,那你长嘴干什么,不会说,非得别扭!还不喜欢你,不喜欢你早把你扔了,让你去做老鼠王后去!”
琇莹在章台另一柱子后躲着,喷泪。
“会了,下次长嘴。我不当王后!打死也不当了!”
阿政扔了剑,拽着他的衣领,给他拎走了。
“你个逆子!一天天尽烦人。”
可他在路上给琇莹折了一枝柳,扔到了琇莹怀里。
柳,留。
笨孩子,谁不要你了。
“你是臣,也是子,孩子是可以依赖阿兄的,哪怕你撒一辈子娇,孤也只会觉得可爱。”
琇莹抱着柳枝,忍不住笑,他学会了长嘴。
“会给你带来困扰吗?阿兄。成为别人的依赖,会很累的。”
阿政瞥见枝头半拉桃花,开得热烈,然后轻笑。
“不会,孤喜欢被需要,你也不是负累,琇莹很好。所有人会喜欢你,不是因为阿兄,是因为琇莹很好。”
他连说两遍很好。
所有优点和美好,你都有。
在他十七岁生辰时,琇莹又一次被治愈,他的阿兄说可以做一个娇娇儿。
琇莹值得被爱。或是嬴璨可以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