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是不是不喜欢我?”
殷晚辞:。
除去偶尔会撒谎,昭昭在自己面前,素来都是乖巧懂事的。
因此,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她这种模式。
“好呀好呀,不说话是不是。”
少女一把扯下自己脑袋上的红盖头,发簪上的流苏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刚结婚第一天就冷暴力,是不是想分手?”
她漆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面前的夫君。
没有了喜帕的遮挡,刚抬头说话,鼻尖便蹭到了对方的下颌。
接着,她就发现夫君低低叹了口气,像拿她没办法似得,将她从自己身上抱了下来。
微冷的指尖点上她的眉心,仿佛有丝舒适的凉意在全身快速游动了一周。
楚玉迷茫地眨眨眼,觉得好像没那么执着要和夫君贴贴了。
“现在好点了吗?”
哪怕她目前听不明白,对方也依然认真地解释给她听。
“你是受了邪灵的影响才会如此。”
仙君再次重申:“昭昭,等你清醒过来便会明白,当下发生的所有,皆是虚妄。”
“我不管。”
少女鬓间的步摇微微晃动,她一指桌上的酒杯:“那我要喝那个。”
“不行。”
殷晚辞说:“你还小,不能喝酒。”
“我都嫁人了啦。”
这算哪门子嫁人,仙君不禁失笑。
可刚扬起嘴角,他却莫名想到——倘若今日,扮演新郎的人不是他,那会如何?
“……”
笑意慢慢从殷晚辞脸上消失。
良辰美景,花好月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互相之间都对彼此有过情愫。
……不好意思,虽然这样想有些不尊重人。
可仙君的的确确对宋承瑾的人品和定力,都持怀疑态度。
方才在昭昭额间点了清心咒,但效果终究不如清心丹,只能暂时稍稍缓解。
如今丹药尚未起效,咒法也失去了作用。
小徒弟慢慢朝殷晚辞的方向挪动过来,再次环住了他的腰。
鬼使神差地,他这次没有推开她。
……
如果在这里的人不是我,会怎么样呢。
殷晚辞垂下头,安静地注视着怀中的少女。
他的双瞳敛在纤长的睫羽下,修长的手指顺着少女眼角的花钿缓缓下滑。
而后,他抬起少女的下颌,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既然你说你长大了,那便不可以再抱别的异性。”
他重复道:“谁都不可以。”
“你也不可以吗?”
少女懵懵懂懂:“可、可是你是夫君呀。”
殷晚辞哦了一声。
“那你知
道我是谁吗?”
楚玉怎么可能知道他是谁,她现在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明白。
她虚心地歪头:“不知道就不能抱么。”
……
仙君神色淡然,静默地收回手。
隐约想起某个夜晚,她也是像现在这样,和他亲密地抱在一起。
好像在那个时候,她也同样不知道,自己是躺在谁的怀里。
被刻意掩埋的回忆如同排山倒海般猛烈袭来。
仿佛本该在深海里永不见天日的异色珍珠,在巨浪的反复冲打下,终于得以窥见天光。
循环的本质,是更为诡谲的幻境。
而当一切恢复原样时,循环中的人,便只会有清醒时的记忆。
离清心丹生效,还有小半个时辰。
轻纱帐暖,烛影摇曳。
床前的帷幔缓缓放下,上面的红色花生滚落了一地。
少女的身体很软很香,没有骨头似得趴在殷晚辞的身上,像一只黏糊糊的树袋熊。
或许,她真的长大了吧,殷晚辞没来由地想。
比起以前乖乖的样子,现在的昭昭会哭,会闹,会撒些小谎,还会惹自己生气担心。
就像现在,如果不是他坚决要来,现在的情形,不知会如何收场。
四分之一个时辰过去后,她会恢复清醒。
并且,忘记此时发生过的所有。
殷晚辞安静地抱了她一会,手指穿过少女柔软的头发,又从背后拾起落在蝴蝶骨处的外衫,将它重新穿好。
然后,他站起身,独自眺望着窗外的夜幕。
“夫君?”
少女委委屈屈:“怎么又不抱我啦。”
殷晚辞回过头对她浅淡一笑,语气温和,还顺便摸了摸她的头。
“等你知道我是谁的时候,我再来抱你。”
她有些失落:“那现在呢?”
“现在的话……”
仙君垂下眼,轻声道:“任何人都不可以。”
“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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