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番外2(2 / 2)

故人之妻 第一只喵 8649 字 10个月前

她已经不是从前娇娇怯怯的模样,此时颇觉得言语爽利,八面玲珑,傅云晚心里不觉生出感慨,短短数月,她们两个,都已经变了许多。

边上李秋早忍不住一把抱住,眼泪骨碌碌往下掉:“娇儿你好狠的心,这么长时间都不舍得回来看看我!”

傅娇眼圈红了,随即笑着帮她擦了眼泪:“娘真是的,今天是七姐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看让人笑话你。”

李秋也连忙擦泪:“娘真是糊涂了。”

又拉着她一叠声地问:“你怎么来的?能回来多久?要么就别过去了,我在这边很好,就只盼着你。”

“我跟着邺京道贺的使团一起来的,阿耶知道了也想来呢,上赶着准备做晋王的丈人,被我骂一顿打出去了,他也配!”傅娇笑着,“等大婚过后我还得回去,邺京许多事呢,偷不得清闲。”

李秋又是失望又是欢喜,拉着她问个不住,傅云晚靠着陶夫人坐着看着,心里一片喜悦安

宁。真好,亲人之间虽然久别,但总有重逢的时候呢。

傍晚时傅云晚大妆完成,一身晋王妃的衣冠,等着吉时来时桓宣来接。

大门很快敲响了,新郎官要进门,北地的风俗是要拦着不许进来,要吟开门诗,要讨开门钱,还要打新郎,但合府上下哪个敢拦桓宣?正要开门时傅娇笑嘻嘻地拦住:“不行呢,不能这么轻易就让晋王把我七姐娶走了呢。”

她笑着守住大门:“新郎官,要有开门诗呢。”

门外,桓宣穿一身晋王大礼衣冠,骑着马焦急等着,听出里面是她的声音脸色一沉,边上王澍笑道:“我来。”

他朗声吟诵,一句句绝不重复,古朴典雅,门里傅娇和陶夫人这些人全都笑起来,傅娇又讨喜钱,王澍也早准备了荷包隔着门抛过来,这扇紧闭的大门总算是开了。

人影一闪,桓宣跳下马,一个箭步便冲了进去。

“哎哟,这是抢亲么?”傅娇准备了柳条在他背影上轻轻一扫,权当是打了新郎,回头看见王澍长身玉立,风骨秀雅,不觉笑起来,“参军真是晋王的左膀右臂,娶亲也得参军来吟诗呢。”

邺京的细作情报都是王澍掌管,因此平日与她多有打交道,比旁人都熟。只是她叫惯了,还是叫他参军,倒让他生出几分时过境迁的感慨。王澍没说话,迈步走开了。

桓宣飞跑着进了内室,按着风俗还该有拦门吟诗讨喜钱的,他来的快,众人也都不敢对他如此,便一径来到傅云晚面前了。她手中执着扇子遮着脸,眼波流转,又从扇子边缘漏出来,向他笑。

让他一颗心霎时飞到半空,露出个大大的灿烂笑容:“绥绥,我来接你了。”

火炬烧得半个天空都是红的,傅云晚乘着翟车由陶夫人和顾家长子送出大门,桓宣骑马在边上跟着,绕着范阳城行走,与民同喜。仪仗在前,鼓乐在后,无数百姓围着追着和着乐舞声欢呼歌颂,侍卫们抬着大筐盛满了新制的清钱喜果,一把把向人群抛撒,让人满耳朵都是欢呼,满心里都是欢喜。

她出嫁了,嫁给桓宣,她心爱的人,她孩子的父亲。

眼睛热着心里酸胀着,又情不自禁地笑着,这世上的事情多么奇妙,多么美妙啊。

翟车绕城后驶入晋王府,礼部尚书担任司仪,一声声高唱着仪程,桓宣上前扶着傅云晚下车,踩着厚厚的地毡走进来,又低声去问她:“累不累?”

后面还有许多礼节,虽然他极力省掉了,还是担心她吃不消。

“不累。”傅云晚笑着。怎么会累呢,他办得那样妥帖,半点也不用她劳累费心。况且是要嫁给他呀,便是忙些累些,她也都是欢喜。

“一拜天地。”司仪的高声唱诵中,傅云晚跟着桓宣踏上喜堂正中的红毡,郑重下拜。

堂外,傅娇又看见了王澍,不远不近站在门口,连忙叫了一声:“参军。”

王澍回头,她抿嘴一笑:“我叫错了,现在该叫左丞了。”

她跟上来:“邺京那边有动静

,元恢和贺兰祖寿……”

王澍微哂:“今天大喜的日子,女郎一定还要我忙公事么?”

傅娇笑起来:“小心今夜有人捣乱,邺京那边不甘心,想看大王的笑话呢。”

“我知道,明公早有安排。”王澍淡淡说道。

邺京使团暗地里带来了许多游侠刺客,前两天便在各处滋事,又在晋王府埋伏了想要破坏婚礼,早被一个个拔出来,尸首此刻大概都已经凉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傅娇摇头,“罢了,既然左丞今晚不想谈公事,那就明天找个地方见面说吧,留神别让邺京那些人看见了,到时候又得我费心遮掩。”

王澍低眼看她,点了点头。

喜堂里,傅云晚拜完天地,拜完高堂,到夫妻对拜时突然有些发呕,许是太累了,身子一晃。

桓宣早已看见了,立刻一把扶住,于是这一拜他是跪下了,她只刚弯了膝盖,他紧张着在她耳边问:“怎么了,难受?”

“好多了,没事,成礼吧。”傅云晚定定神,想要再拜,他拦住了,“便是这样吧。”

他忽地起身,一把抱起了她,高声道:“礼成!”

周遭的人群哄笑起来,邺京来使阴阳怪气:“晋王这样子不合规矩吧!”

“我就是规矩。”桓宣冷声说道。

侍卫会意,一左一右架起使节扔了出去,宾客们笑得更大声了,傅云晚靠在桓宣怀里,脸上热着心里跳着,听见他同样清晰大声的心跳,在她心脏旁边。他抱着她出去了,穿过喜堂,穿过一重重细烛和红彩组成的光晕,来到洞房。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了。喜烛摇摇,他的脸就在眼前,欢喜中放大,分外幽深的黑眼睛:“绥绥,我们成亲了。”

傅云晚含笑带泪,抱着他重重点头:“宣郎,我们成亲了。”

他忽地一笑,放她在床上拉下了喜帐:“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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