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期待着这样的日子。”
郭嘉以扇尖指着自己,不甘示弱道:“庄主我呢?”
“法正不是给你了么,不要得寸进尺。”戏志才不甘心一直被郭嘉坑,反击道:
“庄主,奉孝就是想找个窈窕女子当佐理。真要给他配,一定要找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或慈眉善目的大娘才行。”
郭嘉以扇捂胸,一脸受伤:“志才好狠的心!”
燕绥不由好笑,郭嘉的确有点外貌协会,完全被戏志才看破了:“本想给奉孝配个佐理,又怕你觉得不满意。不如下次去学堂旁听时你自己注意一下,看有没有中意的。”
戏志才心下暗叹:唉,庄主你就宠着他吧,以后怕是要上天。
郭嘉虽然平时不正经,在立场上却敏锐谨慎。
被“举荐”的人对举荐人感恩戴德,不思报效朝廷,反而回报世家豪族,一直是庄主深恶痛绝的一点。
他察觉到戏志才和荀彧的佐理一事,都是燕绥做主安排了,陈宫的举荐尚未得批。可以说,佐理的任命完全由燕绥决定,无需对举荐人感激涕零,这是一开始就在预防结党营私了。
郭嘉笑道:“但凭庄主安排,只要一点——”
他拉长了调子道:“不要长得寒碜就行。”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戏志才一眼。
戏志才没好气道:“看我作甚,我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小伙。”
郭嘉神色未变,悠悠然摇着扇子:“你自封的罢。”
戏志才怒:“我爹说的!”
考虑到陈宫推荐了一名佐理徐福,燕绥打算亲自见他:“说起来,志才在授课时,可对徐福有印象?”
许褚当初就爱慕此人的剑术,陈宫又推荐此人为佐理,燕绥觉得这位曾经的阶下囚不简单。
“徐福?”戏志才想了想:“莫非庄主说得是徐庶?我和公台都觉得他文采出众、求学若渴,就是性子有点急躁。”
燕绥大惊失色:“徐庶?”
怎么有这般大的反应,戏志才和郭嘉都诧异地看了庄主一眼。
戏志才想了想说:“想来陈宫也和庄主说过了吧,他之前因为混入庄子被罚为苦力,但进入学堂后刻苦好学,表现很好,他给自己改了名字,以示脱胎换骨之意。”
一想到自己把“走马荐诸葛”、“火烧新野”、“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著名谋士徐庶给发配做苦力,还痛打了一顿,燕绥整个人都不好了,捂着胸口在寒风中凌乱道:“所以他还在做苦力吗?”
“白日在坊间门工作,晚上到夜校学习和协助公台处理些杂事。”戏志才夸赞道:“是个勤奋好学的。”
燕绥更想喊救命了。
冷不丁抬眼一看,郭嘉正笑吟吟看着自己。
想想自己的表现太异常,燕绥便强行正色道:“既然诸位都对徐庶称赞有加,我便去看看吧。”
自己的锅,自己来解决!
戏志才也乐见其成,将徐庶从任务繁重中解脱出来。因为徐庶之前刺探庄中情报,他们都没有擅作主张解除其劳作。
戏志才笑道:“既然田丰没我事了,我想和庄主告个假。”
燕绥立即紧张了起来:“志才可是哪有不适?让医匠给你和奉孝请个平安脉啊!”
毕竟,历史上这俩可都是英年早逝的主。
被连带上的郭嘉莫名其妙:戏志才有肾虚的传言没错,但关我什么事儿啊?
被庄主冷不丁抓住双手的戏志才深为感动:“庄主不要担心,只是家中一点私事,本来不想大费周章,但父亲和伯父坚持……。”
原来戏志才准备同父亲回乡一趟,要在乡邻面前举行冠礼,毕竟如今也算是衣锦还乡,他的父亲执意如此。
戏志才解释道:“庄主放心,自从修了水泥路,坐马车行路很快,不会耽搁多少时间门。”
因着父亲不会骑马,戏志才便决定做马车回去,再骑马回来,最多请三天假,所有的事情就办完了。
“可惜明早就要动身前往阳翟,没法去参加志才的冠礼了。”及冠对古人来说是大事,甚至还有来宾专门为受冠者梳头、挽髻
和加簪,燕绥对此不能无动于衷,很尊重这传统。她笑着问道:
“先恭喜志才及冠,表字已取好了么?”
说到这个,戏志才简直要狠狠谢谢郭嘉了,瞪了他一眼,不无惆怅地:“父亲有意取为才志。”
燕绥不知道要怎么点评了,干巴巴道:“嗯……和奉孝还有默契。”
戏志才无奈道:“还不是奉孝说得天花乱坠,父亲简直认准了志和才两字,仿佛日后我不再被这样称呼,所有的好运就会飞走一样。”
郭嘉狡黠一笑:“长辈赐,不可辞啊。”
燕绥忍俊不禁,郭嘉和戏志才不愧是好基友。说起来,历史上还真没记载戏志才的表字:“虽说长辈坚持,但我们都习惯志才这俩字了,换成才志还真有点奇怪。”
戏志才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伯父建议我改名为忠,志才便为表字好了。”
燕绥非常给面子地鼓掌:“尽忠报国,是好名字啊。”
对了,是不是还有一老将黄忠要挖来着?
戏志才但笑不语,这忠……其实是父亲和伯父希望他忠于庄主,誓死报效这份厚重的知遇之恩。
“先前未曾备下礼物,是我的失误,”燕绥笑道:“志才最近可有什么急缺的?一直以来想要想吃的也行。”
言下之意,便是要凭空取物了。
戏志才拱手道:“那我就要舔着脸,问庄主再要个器具了。”
燕绥沉吟了片刻:“伐木锯,如何?”
戏志才喜道:“庄主这可是及时雨啊。”
一半人高的钢锯被燕绥从系统取了出来,锯齿锋利,闪着森冷的光。
戏志才美滋滋抱着钢锯:“多谢庄主,此物比寻常的锯,效率可提高两倍不止,着实方便。”
“志才喜欢就好。”燕绥心道:可惜古代没有电,不然直接来个电锯那可是真神器。
戏志才伸手摸着锯齿,抬头对郭嘉威胁道:“奉孝要试试我锯锋利否?”
郭嘉嘴硬道:“我剑未尝不利。”
虽然这么说着,却衣袖翩飞,摇着扇子瞬间门倒退三米。
戏志才举锯,摆出一副恶狠狠的姿态来:“下次再找父亲谈天说地,我就要不客气了。”天杀的,父亲和伯父都喜爱死了郭嘉,还对他特别信服,简直让人怀疑郭嘉才是他们亲儿子,自己则是从河边捡的。
“锯子危险,志才先收起来啊。”好笑地看着日常打打闹闹的两人,燕绥轻咳一声:“要不志才去看看文若那边怎么样了?”
戏志才心情甚好地应下了:“诺!”
“我走之后,阳城和田庄就尽数托付给先生了,”戏志才一走,燕绥就叮嘱郭嘉说:“快则三日,慢则五日,我也就回来了。”
一些货物已经在运输往阳翟的路上,燕绥和荀彧骑马过去,路程有百里。
郭嘉问:“庄主已在驿站备上马匹了?”
马匹上一旦载人负重,就不能连续奔跑几个时辰,不然马容易废掉,要养一个多月才能养回来,所以想要快速赶路,要么在驿站换马,要么一人三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