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还有些担心:“戏管事儿,咱们基本工钱和绩效具体怎么分啊?”
戏志才在路上就和庄主商量妥当了,毫不犹豫道:
“三分之一为基本工钱,其余三分之一为绩效,干得不好就是一分绩效也无,干得好的话,不但能拿满绩效,还有额外的奖励。绩效连续排名靠前的话,就能去衙门任职。”
“从无到有,火/药能有这样的威力已经能在战场上派上用处了。”其实燕绥觉得火/药坊做得还行。方才说这么多,也是对其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郭嘉也认可道:“若是佐以投石机,在攻城时有妙用。”
燕绥笑道:“甚至还能打骑兵一个措手不及,马匹经
不得激,他们没有马镫,其实在马匹受惊的时候很容易从马匹跌落下来。”
郭嘉挑眉:“不过让人见识了马镫的妙处之后,便会竞相模仿。”
燕绥道:“颍川境内尚可,待诸路诸侯讨伐董卓时怕是瞒不住。”
郭嘉建议说:“可以只带兵马娴熟之士,将马镫取下来放在包裹里,若是夜里偷袭需要,再装上便是。”
“是啊,要用在刀刃上才行。”就算早晚要被看到,那也等她先一鸣惊人,立下大功之后。
等了一会儿戏志才,三人一起坐上马车,回到了云梦田寨燕绥的住处。
“庄主,有您的回信和礼物。”因为燕绥特地交代过,管事不敢怠慢,立即将诸葛玄的回信呈上。
燕绥看着长长的礼单,讶然道:“没想到诸葛家如此投桃报李,只是弄坏了音乐盒而已……”
郭嘉和戏志才奇道:“音乐盒?”
燕绥解释说:“是一手摇就能发出声音的器皿,其实不如编钟好听,被诸葛亮拆坏了。他的叔父觉得破坏了贵重之物,还送了许多礼物过来致歉。”
戏志才建议说:“庄主既然想得到诸葛家的助力,不妨趁机邀请他来一叙?”
燕绥为难道:“我有此意,但这路途遥远、又暂无官职任命于诸葛玄,怕他拒绝啊。”
“既然庄主同诸葛玄的兄长有故交,”郭嘉眨了眨眼,浅笑道:“若有求助之意,其未必拒绝。”
燕绥问:“此话怎讲?”
郭嘉点了点信封上提到的,诸葛亮拆音乐盒试图做同款的语句:
“此子才能不凡,庄主何不赠予一物,问其能不能做出来?类似初见时,展示给志才的曲辕犁模型之类的?”
燕绥恍然大悟:“的确,若只有诸葛亮能做出来,他的叔父未必不放人。”
戏志才担心道:“若是诸葛家做出来后呈给徐州牧,那庄主就亏了啊。”
“说到这个,”燕绥道:“我还真欲与徐州牧结下善缘,就算诸葛以此物献给陶谦,我也好有理由同其结交。”日后陶谦病重让徐州,她想一博。
所以,让徐州富就是提前在储备自己的实力。在后世徐州富庶,兵未经历练,陶谦不经打的形象简直深入人心。而且徐州就在豫州的隔壁,相隔不远。
郭嘉笑眯眯道:“所以庄主要送什么到诸葛家呢?”
诸葛亮最有名的就是木牛流马和诸葛连弩,可惜这两样到了现代都失传了。燕绥在外出的时候,倒是在系统里发现了一小孩子的玩具。
虽然是玩具模型,却说不定有大的用处。
燕绥沉吟片刻,花费8000积分兑换了,拿出来给戏志才看:“志才,你可能造出此物?”
戏志才看着这模样古怪的东西,一时间竟看不出这是什么来:“这是四轮车?但好像没有车厢。”
“因为这只是个简化版蒸汽机模型,其实可以在后面挂上拖车的。”燕绥命人取来火烛,把蒸汽机的酒精舱
点着了。
四个轮子奇迹般动了起来,不需要人力,便能在桌上转着轮子飞快地前进。
戏志才一脸不可思议:“竟然有这样的东西?”
“这似乎并不是术法,而是人力所能穷的极限!”郭嘉观察敏锐道:“同蒸汽能顶起锅盖似有异曲同工之处。”
欣慰于两位顶尖谋士的理解力,燕绥笑道:“这便是热能转化为动能的典型,若是燃烧大量的炭,就能造出不用马拉的车,在长长的道路上疾驰。”
郭嘉忍不住叹道:“不用休息的车啊……”
不管是马车还是马匹,在路上都得不断停下来休息,不然马匹会累死。若是有不用休息的车,那运送军队和货物都如有神助。
燕绥笑道:“日后说不定几日就能从北边的冀州穿梭到荆州,是不是足以震动天下?”
戏志才心下震撼,久久才叹道:“若能见到那一日,此生便无憾矣。”
郭嘉很快就回过神来:“依嘉浅见,让志才将模型记下来,庄主让人给那神童诸葛亮送去便是。”
戏志才蹙眉:“这么重要的东西,轻易给出去合适么?”
郭嘉挑眉:“志才,你觉得除了庄主,不论陶谦、袁绍甚至董卓看到模型,都会怎么想?”
“唯有荒谬一字。”戏志才失笑。除了庄主,还有哪位诸侯有这般雄才大略和深远的眼光呢?见到了也只以为是建造者的异想天开,更不会兴师动众去建造这样的大业。
“不过,我对着诸葛亮倒是越发好奇了。”郭嘉以扇尖抵下巴:“连志才都看不明白的东西,他真能做得出来?”
燕绥笑意吟吟:“如果连他都做不出来,说明现在谈蒸汽机还为时尚早,得再等个百年,生活力提高了才行。”
郭嘉和戏志才对视了一眼:这眼下之意,这个八岁的小孩就是天下制造蒸汽机的希望了?
戏志才有些不服气,但翻来覆去看了起来,仍然有好几处不明白。
燕绥在这方面也爱莫能助,她又不是工科生。
“不如志才带回去让诸人集思广益一下,过两日再命人送去诸葛家。”燕绥吩咐郭嘉:
“奉孝,劳烦你代笔写信,主要说我做用具上遇到了困难,让能拆开音乐盒还能原封不动组装回去的诸葛亮给些主意。”
“谨遵庄主吩咐。”说话间,丫鬟蒲儿和樱桃已将切好的薄薄羊肉、土豆片、豆腐、新鲜的河鱼等物端了上来。
燕绥把牛油火锅底料加入到滚水里,不多时鲜香的味道就在室内弥漫开来。燕绥合掌期待道:“先开饭吧,志才别一脸苦恼了。”
郭嘉亦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我们这才迈出第一步呢,志才心急什么?”
“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见识这壮阔的景象。”戏志才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蒸汽机模型上移开,仰天长叹道:
“想到放大百倍的蒸汽机在道路上快速穿梭的样子,就觉得心神激荡,不由自主期待起来。”
郭嘉泼冷水道:“那也得别人让你从路上过,还有没有酸腐儒生在旁反对,说什么败坏风水、祸害龙脉。”
燕绥好笑:“奉孝说得有道理,现在天下纷乱,拳头才是硬道理。”她用公筷把肉片下到火锅里,又用麻酱加了些韭花酱做成蘸料,亲自摆在郭嘉和戏志才面前。
戏志才连忙道了谢,拿起筷子开始捞肉,这些羊肉切得太薄,滚几次就熟了,再煮下去怕是会变老。
戏志才给燕绥和郭嘉夹到碗里,郭嘉惬意地眯着狐狸眼,给三人满上酒:“方才庄主提及徐州,徐州同豫州接壤,早日结交也好。”
“没错,徐州是个好地方,”燕绥饮尽了杯中酒:“陶谦有治理之心,但日后守不住。”
“然而豫州和徐州两地无天险可守,又处于中原腹地、南北要冲,”戏志才放下酒杯道:“待年后诸侯齐聚,若是有人起了歹心……”
燕绥:“我知归拢兵士、抵御潜在的敌人迫在眉睫,豫州未定之前,不宜贪心徐州。”
戏志才笑道:“除了徐州牧陶谦,徐州名士陈登、糜竺都是值得结交之人,不如赠予书籍,释放善意。”
燕绥灵光一闪,很是觊觎刘备的金手指糜竺,兴致高昂地一拍桌子:
“糜竺祖上世代在徐州经营,他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富商,志才和奉孝务必想想法子,把他拉拢到我们这儿来!”
“吸引富商的法子,庄主早就无师自通了。”郭嘉悠悠地饮尽了杯中酒:“糜家可是我们田庄的采购大户。”
燕绥一脸惊讶:……
在我出去的几天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