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翠枫庭打包了几盒摩拉肉后,云苓拍拍躺在兜底的入场券,心情没好上多久,就又被璃月郊外漫天飞舞的大蚊子们破坏了个干净。
比起这种学名“雷萤”的魔物,地球上人人喊打的飞蚊都显得可爱了不少,它们不仅个头大,甚至攻击时还会释放元素。
即便操控「风」不断驱赶着这些讨厌的生物,他的胳膊上还是不可避免地鼓了几个小包。
“你涂了驱虫的药水吗?”
从蚊群中走出后仍保持着端庄形象的银发青年摇头:“没涂。”
“奇怪……难道蚊子叮人也看脸吗?”少年不解地用指甲在肿包上掐了个十字。
然而璃月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如果有第二者在场,就会发现看脸的不是蚊子,而是少年自己。
午间的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了至冬人那头银白的长发上,星星点点的光斑为他的侧脸渡上了一层置身梦境的朦胧感。
简直像画一样。
没有画家会容许画卷遭到破坏,云苓也不例外。
正因如此,大量的「风」有意无意地从操纵者身旁掠过,涌向了另一侧,本可以轻松置身事外的少年由此挨了不少蚊子的叮咬。
为了保护这位灵感缪斯的完美形象,他裸露在外的手臂红了一大片,看上去惨不忍睹。
不过早已为美色倾倒的当事人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偏袒,只觉得肿包所在的那块皮肤凉凉的,好像也没那么痒了。
在他带领下,二人绕过几名千岩军,偷偷登上了一座无人看守的哨塔。这一带的地势平坦,平常派不上用场的哨塔就是最好的观景点,深受游人喜爱。
当然,未经允许私自上塔也是不合规定的,想到那块被送往不卜庐的“璃月好市民”牌匾,云苓只能说以前雇他的游客想来这里可都是要加钱的。
哼哧哼哧地将胳膊和腿都搭上哨塔的平台后,黑发小导游拍拍身上的尘土,向身旁的至冬人介绍道。
“我们到归离原了,这儿是个非常有故事的地方。”
归离原是璃月最大的一片平原,从平地上看去没有多少特色,无非树就是树路就是路,但从高处俯瞰,所见的风光就全然不同了。
遥远的东面,陡峭的海崖与平阔的大洋以沙滩相接,供游人垂钓的度假小村隐约可见。向西望去,攀着绿意的群峰耸立,在碧蓝的天幕下与云相融,模糊了山顶的轮廓。被河流与官道分隔了的大地上,散落的民宅、哨站与丘丘人营地不时有炊烟直立,日落果树和却砂树组成的树丛则是野猪和红狐的自由天地。
“传说这里曾经是尘之魔神哈艮图斯的地盘,她在天衡山以北的平原,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片土地上定居,并为其庇佑的人类建立了聚落。”
“至于‘归离原’这个名字的由来嘛,有两种说法。”少年伸了个腰,趴在了哨塔的护栏上比了个“二”。
“第一种说法是,尘之魔神为居无定所的人民提供了安
定的生活,让他们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所以把这片土地叫做‘归离原’,‘归’意为‘归乡’,‘离’即‘离民’。”
“另一种说法是后世的学者提出的,说‘归离’二字是从尘之魔神和岩王爷的名字中各取一字,拼在了一块。”
原本他是不认同第二种说法的,但在得知岩神就是那位经常坐在茶馆里的老爷子后,这种说法的可信度倒是增加了那么一点点。
“容许自己的领地被冠上另一位魔神的名字?”
云苓对至冬人的疑惑表示理解。
的确,如果魔神都这么平和大度,历史上那场惨烈的魔神战争就不会爆发了。
“我猜可能是因为他们共同庇护了这一片土地上的子民,或者他们本身是很好的朋友吧。也不用太过纠结,一种后世的猜测罢了。”
当着岩神本尊的面提起过“岩神女性论”的他不敢再妄议神明,没把心底的一些小道的暴论说出口。
“怎么样才算是很好的朋友?”
“不好说,不过你未来的好伙伴准备给你整点好吃的,喜欢什么可以提哦。”
“我对璃月菜并不了解,按你的喜好来就行。”
“我嘛,只要是看不出食材原样的菜都吃……”
没等云苓把话说完,塔下的千岩军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喂,你们两个,在上面做什么!”
“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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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轰出哨塔的二人运气属实不好,没走一段路天就下起了雨,雨势还不小,淋得草史莱姆的老巢周边全是草种子,一碰就炸。
考虑到雨天的野外并不安全,加上天色渐晚,云苓再二思索后决定入住望舒客栈,结束这走走停停的一天。
“出门的时候太阳这么大,这会儿怎么就突然下起雨……要是有天气预报就好了。”
升降机关隆隆运作,夹杂着巨大水车的舀水声,将少年的嘀咕裹进了哗哗的雨声。
话说回来,这个世界有天气预报吗?
当至冬人的目光从机关的铰链转移到他脸上后,云苓就知道这个问题失去了意义。
“天气预报的话,就是通过一些技术手段或玄学手段,比如占星术什么的,对未来一段时间的天气进行预测,以方便人们的出行……我想或许本地的报纸上可以开辟这么一个栏目。”
考虑到提瓦特没有电视手机之类的电子媒体,少年的倡导给到了报纸这一现有的平台。
“报纸。”
至冬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升降台很快带他们来到了机关所能抵达的最高处。
望舒客栈的东家是一位典型蒙德长相的女性,在云苓称呼她为“老板”而非“老板娘”后,还颇为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
“让我猜猜看,您不是第一次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