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吗?”图八问。
“往哪追?”黎上调转马头:“去汕南。”最后一家了,收拾了王氏,他便可以打道往回。
图八还真不知道往哪追,毕竟他们的人只盯了十一家,东家和东明生并不在之内。但一界楼,干什么吃的?瞥了眼送信的中年,他打马追上跑远的那位。
荀家屯,辛珊思跟外祖还有四个舅舅细谈之后,又经了好一番计算,最终决定每册话本再加印两千本。
“阎娘子…”老屯长一早跑来。
听到声,薛冰寕从厨房里出来快步去开门:“您老有事儿?”
“之前阎娘子嘱咐让我给留两头猪,我来问问两头够不够?”老屯长可是知道的,她家里来了不少亲戚,好几个半大小子。
“麻烦您给我多留两头。”辛珊思正在给黎久久换尿布。黎久久噗着小嘴,举动着两条小胳膊。
老屯长一听这话,老脸笑开了花:“成,那我家里的那栏猪就都给
() 你们留着。”
端着一碗鸡汤,李阿婆掀门帘进堂屋:“猪咱自己杀,不要找杀猪匠。”将鸡汤放在桌上,去捡久久换下的尿布。
“您放着。”辛珊思身子一歪,挡住她:“我洗,不用您来。”整天帮她烧锅洗碗忙里忙外,她都怪不好意思的。
“搓两下淘两水的事,你洗我洗都不费什么劲儿。”李阿婆冲着躺炕榻上的小丫丫问:“你说太婆说的是不是?”
黎久久咧嘴小屁股一撅侧过身,手往嘴边送。只冬日身上穿太厚,手够了又够,还是没能够着嘴。
“就让珊思洗。”洪老太从西屋出来,搬了条板凳:“你也坐会。”
“成,”李阿婆笑道:“老姐姐都说了,那我就不抢这活干了,等着伺候满绣和华勤的娃子。”
“哪里就需要您来伺候了?”满绣提着茶壶进门:“都多大岁数了,您早当享福了。我娃子我自己伺候。”见姗娘侍弄好了久久,叫她赶紧过来趁热把汤喝了,“才睡了几天安稳觉,爹眼下的青色便退了。”
洪老太去看着久久:“老大上岁数了,就不能折腾了。”
“那牢里是什么日子?”李阿婆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辛珊思坐到桌边将将喝了一口汤,黎久久就躺不住了,啊啊地要起来看看。
“你这小鼻子是不是忒灵了点?”满绣杵到炕榻边。黎久久么么么地唔囔,两眼湿润但还凝不起泪珠子。
端了鸡汤,辛珊思起身放轻脚走去里间吃。洪老太将小人儿抱起,掂了掂:“能喂点粥油了。”
“等黎大夫回来,就给她吃。”辛珊思把碗放到床头柜上,手里拿着只鸡腿。
黎久久小嘴瘪着,眼不眨地盯着房门,就好像知道她娘避着她偷吃好的。满绣欢喜得不得了,俯下身子在小姑娘的帽上亲了一口,侧过身子跟她奶说:“贼精贼精。”
李阿婆哈哈笑:“能走就自己跑过去望望了。”
“哎呦呦…”见小乖乖眼泪珠子快下来了,洪老太赶紧哄:“咱们再挨几天,待你父亲回来了,曾外婆就给你熬粥油吃。这粥油就给咱们久久一个人吃,旁人谁也吃不着。”
喝完汤,辛珊思端着碗走出里间,见馋闺女看来,把碗口一斜,让她瞧清楚碗里的鸡骨头,道:“没了。”
黎久久眼泪滑下,小嘴一张哇哇哭。
“不哭不哭…”洪老太掏了巾子出来,一边给曾外孙女擦眼泪一边瞪外孙女:“你就是故意招她哭。”
辛珊思乐道:“她这几天小日子过得太美了,只要醒着,就有人抱,小手一指,更是想去哪就去哪。我得挫一挫她。”
“你得了啊。”洪老太摆摆手:“赶紧把碗拿去洗了。”
“好嘞。”辛珊思转身。满绣坏坏地喊:“还有尿布。”
对,辛珊思又回来:“差点忘了。”走到炕边,冲一口不到嘴就哭的馋闺女做了个鬼脸,弯身端起小盆。
黎久久小脑袋仰起来哭,小腿还蹬蹬。
一手端碗一手拿着尿布,辛珊思临走了还撂下句:“哭吧,等你爹回来,你要能张嘴跟他告两句状,我就佩服你。”
“怎么了这是?”洪南枫领着大儿到正屋门口。辛珊思快跑:“没怎么。”
“没怎么你跑什么?”叶明丽走出东厢:“我可听见了,你就欺负咱久久还小。等黎上回来,我这个舅奶肯定帮久久把状告得清清楚楚。”
见曾外祖进屋,黎久久呜啊呜啊,像在说着什么。
“在告状了在告状了。”满绣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