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叶征回到宿舍。
战友还没睡,听见隔壁的动静,冯宇伸出脑袋,看见是他,不禁松了口气,同时还有些疑惑:“老大,你晚上干啥去了?”
叶征动作一滞,已经推开自己的宿舍门,没有开灯,冷冷清清。
他听见冯宇的话,微微偏头,黑眸沉沉地看了眼:“有事。”
冯宇张了张嘴,怎么神神秘秘的,他还要再问,没想到叶征把门一关,直接回屋了。
冯宇悻悻地挠了挠头:“不说就不说嘛。”
可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好奇得不行,这就是叶征不解释的原因,冯宇是出了名的大嘴巴。
他跟白皎还没确定关系,被他这样一传,别人会怎么想?
洗澡间里,传出淅沥沥沥的水声,热气腾腾,白烟冉冉。
男人英武的眉微皱,温热的水流沿着漆黑的短发滴落,水珠勾勒出俊美的脸部线条,性感、克制,挟裹着呼之欲出的蓬勃欲*望。
他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白皎的模样,缓缓翘起唇角。
白皎回去后一夜无梦。
她不知道的是,叶征几乎一晚上没睡,闭眼都是她柔软嫣红的嘴唇,那个轻柔的,如蜻蜓点水般的吻。
沾染着淡淡的属于她的气息。
在暗夜里,宛若轻缓绽放的幽昙。
后来,他们又见了几面,因为高考结束,叶征带着她在京市各个地方散心,将她的喜好细细记在心里。
他看着冷漠,实际上心细如发,面对自己的心上人,他更加细致,总在细微处,妥帖周到。
她和叶征的关系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只差一步。
转眼间,便到了三月份,大学开学的日子。
白皎如愿以偿考上了清大,爷爷年纪大,只能拜托其他人来送她,即使白皎只收拾了一些东西,也装满了一个行李箱。
她在门口等人,远远的看见一辆小汽车驶来,车窗反射着刺眼的阳光,白皎举起手,搭在眉头处,还没看几眼,车子在自己跟前停下。
穿着军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身姿矫健,年轻俊美,漆黑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他,忽然拎起她手边的行李箱,几十斤的负重在他手上,仿佛轻飘飘的纸片。
叶征看着她,黑眸深邃:“我送你去学校。”
白皎咬了下唇,点点头。
他来接自己,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自从那晚吃过饭,爷爷好像认同了似的,再也不管她们的事。
只是有一次,语重心长的告诉她,她还小,不要做什么后悔的事,白皎当即面若桃花,羞赧无比。
作为一名医生,她自然知道爷爷的深意,可实际上,他们做的最出格的事,也不过是那天雪夜的轻吻。
大概是气氛正好。
后来见面,叶征十分克制,尽管几次,她看见男人眼底浓墨似的一团深黑,也不曾见他做过什么失控的事,有几次,白皎甚至怀疑他
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倘若叶征知道,怕是要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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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怕吓到她。
回到现在,白皎捏了捏指尖,耳畔忽然传来男人低沉声线:“不是说要走读吗?”
她一怔,舔了舔唇:“走读的事我问过老师,要先向学校申请,申请通过之后才能走读。”
按照老师说的时间,她至多会在学校住一星期,不长不短,所以带了东西去。
况且,清大附近的四合院修缮起来花了不少力气,她是一定要走读的。
她说着,眼睛瞥了眼车窗,玻璃映照出男人俊美的脸庞,白皎眨了眨眼:“你今天不是没假吗?”
她算过时间,今天不是休息日。
叶征不动声色地敛去眼底笑意:“我可以请假。”
白皎看他,男人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可她无端端,从他冷峻的眉眼看出几缕柔软与温和。
不多时,车子开到了清大校门。
今天正是开学的日子,又是高考恢复第一届,校门口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报道的学生,有活泼开朗的年轻人,也有脸色疲倦的年长者。
白皎并不意外,毕竟,知青下乡那么多年,多少人等了那么久,不少人早已成家立业。
门前几乎水泄不通,就算是小汽车,也只能停在门外,到处都是人,叶征是能开进去的,可白皎说送到门口就行。
他抿紧薄唇:“我送你进去。”
白皎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同学,你是今年的新生吧,我是学校的志愿者,我来帮你拎行李!”
声音殷切又热情,那人说着凑过来,是个容貌英俊的男人,说完话又看向叶征:“你是她哥哥吧,哥你放心,我们清大一定会保护好每一个学生,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男生态度热情似火。
他早就注意到校门口的小汽车了,还是辆军车,帅气又拉风,看得人艳羡不已。
没一会儿,就见车里下来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白衣长裤,宛若一朵出水芙蓉,清纯娇美。
在其他人没注意前,他忙跑过来献殷勤。
他发现了,白皎虽然穿着简单,可她生得绝美,气质更是出众,毫无畏缩之色,而且面容红润,眼眸灵动,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女儿。
至于后面下来的年长男人,应该就是她哥哥吧,还是个军人呢。
白皎听见他的话,下意识看向叶征,他脸色沉沉,不发一言,哥哥?
下一刻,她嫣然一笑,旁边的男人看得眼睛发直,听见她柔声细语:“算是吧。”
叶征脸上表情更僵硬,却见她朝自己伸出手:“叶哥,把行李箱给我吧。”
他心头一滞,下意识握紧行李箱推手,力气很大,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拉杆捏碎,忽然,柔软的指尖搭在他手背,轻柔的声音宛若羽毛,缓缓而落:“叶哥,小心点。”
他猛然抬头,白皎笑盈盈地看
() 着他,尽管她什么都没说,可这一刻,他的心无法遏制地狂跳起来,方才触摸过的地方,燃起炙热的火焰,一路绵延进心底。
他连话都说不出,冷冷看了眼一侧殷切的男生,硬邦邦道:“我不是她亲哥。”
男生一怔,傻乎乎地问:“那是什么?”
他说完反应过来,心里哎呦一声,难道是对象?
霎时间,他垂头丧气,听见白皎的话,才勉强撑起笑脸:“虽然不是亲哥,可是这位军人同志,看年龄,我也得叫您一声哥呀。”
白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叶征今年二十五六岁,正是一个男人最风华正茂的年纪,加上他俊美英武的相貌,年纪轻轻又身居高位,自有一股出众气质。
可跟她相比,这个年纪又偏大,毕竟,她现在才二十,两人相差五六岁。
虽然她很喜欢,可在其他二十出头自觉年轻气盛的大学生眼里,可不就是有点老。
这人说话也狭促。
她眼神在叶征脸上盘旋一圈:“叶哥,你先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她说着偷偷朝他眨眨右眼,仿佛一阵电流酥酥麻麻,隔空窜进心脏。
叶征定定站在原地,等她们离开之后,忽然摸了摸脸,神色冰冷,拧紧眉头。
他看起来像是那么老的人吗?
他一直都知道白皎有不少追求者,从未将他们放在眼里,可这次,他心头忽然生出一股危机感。
叶征抬眼看向清大校门,作为国内屈指可数的高等学府之一,聪明年轻者,大有人在。
简单来说,就是他感受到了情敌的威胁。
白皎不知道他的想法,已经来到寝室楼前,楼体暗沉,残留着岁月侵蚀的痕迹,听其他人介绍,这是民国时代的建筑,还能看到一段段精美的雕刻。
她拎着行李箱来到三楼,看到门上306几个阿拉伯数字,敲了敲门,哪料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就开了。
屋子里的人正在整理床铺,白皎来得偏晚,却不是最晚,宿舍不小,是上下两层的铁床,总共四个人,算是她已经来了三个。
还差最后一个人没来。
大家都忙着整理床铺,一时之间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白皎挑了上铺,虽然下铺方便,但是容易弄脏。
等到整理完,三人才互相交换了姓名,一个是来自吉省的林秀秀,一个是徽省的陈思琦,等白皎说出自己名字时,另外两人吃了一惊。
关系到学习成绩,方才表现腼腆的林秀秀一脸惊叹,忍不住说:“我听说这次京市的高考理科状元叫白皎,不会就是你吧?”
白皎笑了起来:“应该就是我。”
“你学习太好了!有没有什么学习方法啊?”林秀秀说完,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人家连口水都没喝呢,就追着人家问学习方法。
她拿接满热水的暖壶倒了杯水:“刚才肯定累了吧,你先喝口水。”
白皎被她殷切的态度搞得哭
笑不得,一方面又感叹,不愧是考上清大的学生,刚开学就惦记着学习。
她捧着杯子,三月天气还有些干冷,暖暖的热气在掌心汇聚,她捡着几个方法说了起来,林秀秀听得不停点头,略带几分东北口音地说:“俺记着了。”
正在这时,寝室门突然被人推开,穿着白色昵子风衣的女生走了进来,看见只剩下最后一个铺位,当即皱了皱眉:“怎么只剩下下铺了?我不喜欢下铺。”
白皎三人:“……”
所以呢?
学校没分床位,床铺都是谁先来谁先挑,她要是不想睡下铺,就该早点来,而不是现在这样,阴阳怪气的抱怨。
本来三人还有些期待最后一个人,听见她这么说,默默闭上了嘴。
后者见没人搭理自己,有些不悦,指着林秀秀道:“我不想睡下铺,你跟我换换。”
林秀秀指了指自己:“我?”
“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