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内理子:“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黑井美里:“……应该不会。”
天内理子:“但是他在哼歌。”
黑井美里:“或许只是遇到了高兴的事。”
天内理子嘟囔:“能有什么高兴的……”
话说到一半,五条悟忽然转过头,天内理子聊八卦被抓包,瞬间闭上了嘴,但五条悟没有说什么,只是抬手将旅馆的房卡扔了过来,然后用一种“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的”怜悯眼神看了她一眼,看的天内理子牙根痒痒。
“帮我找纸笔过来。”天内理子上前一步。
五条悟挑眉:“现在?”
他开门进屋,一屁股坐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目光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找到了一支笔,想了想,又抬手从茶几l上抽了两张纸巾。
“诺。”五条悟把纸巾递了过去,
天内理子沉默。
五条悟眨眨眼,恍然大悟,贴心解释道:“纸巾也可以写字的。”
天内理子额角蹦出一个十字,“我要的是信纸!”
“那没有,”五条悟一摆手,指指窗外的天色,“这个点连便利店都不开门,你去找前台问问,估计还可以撕几l张笔记本上的纸给你。”
好在五条悟订的酒店足够高端,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给前台打了电话后,酒店工作人员很快把一整本没用过的笔记本送了过来,甚至还给了几l个信封。
天内理子没的挑,拿过纸笔开始奋笔疾书,又写着写着突然停下来咬笔头。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小时,五条悟忽然听到清脆的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
他转头,发现天内理子写着写着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好麻烦。”五条悟嘟囔,将天内理子放到了床上,又把掉到地上的笔捡起来放回桌面。
期间他无意一瞥,看见了天内理子写下的内容,神色微动,抬头瞥了眼天内理子的房间,但没说什么,而是跑回阳台,继续用湿纸巾擦拭之前抠出来的那枚子弹。
将子弹上的最后一枚血迹擦干净后,一只手忽然从旁伸出,拿走了五条悟手中的那枚子弹。
——户川彻从窗外翻了进来。
“你留着它干什么?”
夜幕下户川彻浑身上下裹得严实,像是一道锐利的黑色剪影,只一双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平静又温和。
五条悟感觉自己像是被一片倒印着朝阳的水面托住,忽然就想凑上去亲他眼睛,结果刚凑近,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户川彻反应过来,“刚刚去处理了一些跟在你身后的尾巴。”
鉴于血腥味的确不是那么好闻,户川彻后撤一步,结果五条悟忽然凑近,继续刚才的动作,在他眼角蜻蜓点水的一碰后,又跟一条皮筋似的飞快缩了回去,然后想了想刚才自己刚才的举动,坐在椅子上笑,但是耳根有些红。
户川彻是真的很无奈:“被亲的是我,你害羞什么?”
五条悟轻轻“啊”了一声,皱眉,想了想又有些委屈,“那你为什么不害羞?”
户川彻还是那个回答,“因为我不喜欢你。”
他发现五条悟脸上有几l道没擦干净的血痕,用指腹去擦。
户川彻手上带了层薄茧,五条悟感受着脸上带着些刺痛的触感,下意识抓住户川彻的手,主动的往他指尖蹭了蹭,又问:“那如果别人这么干呢?”
说着说着,五条悟先把自己说生气了,眉心拧成一个疙瘩。
户川彻相当自然道:“揍他。”
五条悟一愣,又开心了,“为什么?”
户川彻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认真回答:“因为反感。”
说完户川彻一愣,陷入了沉思。
这么说起来,他好像的确对五条悟不是很反感。
他并不介意贴面礼,因为这是别人文化中表达友好的礼节,他要融入其中,所以也会学着这么做。
但是眼睛不行,脖颈也不行。
究其根本,是因为这是两个相当脆弱的部位,就像狮子会护住自己柔软的腹部,户川彻并不喜欢别人触碰类似的部位,那些反感也来源于生命感受到威胁的不适。
但实际上,户川彻在感受五条悟的亲吻时,就像是感觉到一片花瓣落在了皮肤上——是一种轻柔的、自然的、毫无威胁的触感。
五条悟看着他,笑的开心,“彻是笨蛋。”
忽然他又低声嘟囔,“你明明喜欢我。”
户川彻听清了他的话,摇头否认,“悟,我确实不喜欢你。”
户川彻抓着五条悟的手去碰自己的动脉,他保持了这个姿势很久,像是在细细感受着什么,半晌,他垂眸看向五条悟,认真陈述:“但是我好像不介意把自己的命交到你手上。”
他下了结论。
“悟,你对我来说是个很特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