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老师,”夏油杰打通了夜蛾正道的电话,将前台的话复述了一遍,“那孩子身边有个监护人,一个小时前刚刚离开。”
夏油杰顿了顿,又道:“旅馆的前台小姐说,那孩子大概四岁左右,很乖巧,很——听话。”
嗯,单听这两个形容词夏油杰就基本排除了是五条悟的可能。
“说真的,夜蛾老师,”夏油杰靠在墙上,单手插兜,理性建议:“要不我们还是
() 在甜品店外蹲人吧。”
毕竟甜品店是五条悟固定刷新点。
只要五条悟还有行动能力,迟早能在甜品店外等到。
夏油杰想了想,突然觉得这个主意真的很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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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川彻和孔时雨约定的时间是晚上九点。
户川彻八点钟出门,特意将小四留在旅馆里照看五条悟,却在临走前,突然看到五条悟从床上跳下来,啪嗒啪嗒跑到他身边,抓住了他的衣摆。
户川彻眨眨眼,半蹲下来。
却看见五条悟有点倨傲的抬了抬下巴,字正腔圆的说出两个字。
“蛋糕。”
所以你会说话啊!
户川彻捏了捏他的脸颊,“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五条悟再次闭嘴不说话了。
两人就这么僵持片刻,最后户川彻率先妥协,叹了口气,揉乱了五条悟的头发。
“什么口味的?”
这次五条悟极其迅速流畅的报出了一家店名以及一连串的蛋糕名字。
说完之后五条悟自己也有点懵逼。
他确信这家店自己没听说过,但总感觉像是烙印在灵魂里一般的熟悉。
啊,不对。
他灵魂里烙印了不止一家甜品店。
五条悟带着婴儿肥的脸严肃下来,他仔细想了想,正打算开口再补充几个甜点名称,就看见户川彻笑眯眯的捏住了他的嘴。
“黑森林是吧,我记住了。”
秉着第一个说出来的就一定是最想要的。
户川彻自动抓取了五条悟说出来的第一个蛋糕名,果断忽视了后面跟着的一连串甜品。
“唔唔!”
五条悟的眼中流露出些许控诉。
待户川彻松开手后,他一边揉着自己的嘴,一边纠结片刻,最后不情不愿的说道:“草莓蛋糕。”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草莓要最大最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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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时雨和户川彻约定的见面地点在一家酒吧里。
孔时雨到的时候,户川彻已经找了个地方等着了。
但是孔时雨往酒吧里扫了一圈,愣是没第一时间找到人,直到他认认真真找第二遍的时候,才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点了杯威士忌的人。
那人穿着件深灰色的卫衣,帽子遮挡住了大半张脸,令孔时雨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能大致辨认出一个瘦削的人影。
这是一个与禅院甚尔完全不同的人。
孔时雨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合作多年的搭档。
与禅院甚尔的危险、张扬,宛如小憩的狮子一般不同。
眼前的这个人安静、平凡。
他像是真的来这个酒吧喝酒的,懒懒散散的样子与酒吧里的其他人无异,坐在那儿几乎像是一滴水融入海洋,几乎没人会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
孔时雨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
他从对方身上感受不到一点里世界的气息,更遑论所谓的“有两年□□工作经验”。
这种感觉在户川彻摘下兜帽,孔时雨看到他的长相后到达了巅峰。
一张无害的脸。
瘦削,温吞。
看上去更适合像普通人那样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在午后喝杯咖啡,或者在烟火气里煮碗面。
而非在鲜血与硝烟中出生入死。
但是男人的手多少还是暴露了男人的信息。
孔时雨的视线落在户川彻手上。
单从手上茧的位置分布来看,毫无疑问,这是一双用惯了枪械的手。
孔时雨放下心来,于是这场会面得以继续。
“我是孔时雨,想必你已经了解过我,”孔时雨简要的做了个介绍,看向户川彻,“怎么称呼?”
称呼啊……
户川彻喝酒的动作顿了顿,酒杯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摩挲着左眼上的单片镜,忽然觉得当初用的代号现在好像还挺合适。
“绅士。”
他说。
孔时雨波澜不惊,“是代号?”
户川彻点头,“在之前的组织里用了两年的代号。”
孔时雨没兴趣去进一步探寻户川彻的经历,对方的那双手已经证明了他的资格,至于能不能在这个里世界顺利生活下去、混口饭吃,要看对方自己的任务完成情况。
于是本质上身为商人的孔时雨立刻进入了正题,开始和户川彻说起一些关于任务的事。
“我对于任务没有什么别的要求。”
户川彻的声音在酒吧嘈杂的背景音下听起来有点失真,他露出了一个稍显诚恳的笑容。
“只要钱多,当然准备时间充足就更好。”
“至于难度问题,不用格外顾虑。”
上次听到这么说的还是禅院甚尔。
不过禅院甚尔还是要更简略一点,他只要钱多就好。
孔时雨的面色变了几遍,最后探究的落在户川彻脸上,户川彻回以一个稍显温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