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两人身上的血迹染来染去蹭得两人身上都是血红。
于是降谷零抱着东云回到房间换衣服。
暖黄灯光下,降谷零帮东云身上衣服全部脱下,一头黑发被套头衣领弄得乱糟糟的。
东云拿过一旁的薄毯,半挂不挂地披在身上,赤裸身体暴露在光线之中,白得晃眼。
“贝尔摩德……这边是成功了吗?”他想起最后自己听到的话。
“是。”降谷零蹲在他身边为东云取下左臂上本就是伪装用的绷带。
贝尔摩德不想失去自由,那她之后就必须和降谷零站在一边,防止他的“意外失踪”。
“她的血……或许跟乌丸莲耶活到现在有关。”降谷零道。
还需要进一步调查,作为乌丸莲耶血脉相连的女儿,抽血一定是有什么用才对,尤其是在贝尔摩德拥有不老后。
而东云拿起了降谷零拿回来的那份普拉米亚的资料。
自己没见过普拉米亚,刚才那些能说出口的东西也是自己曾经查出来的资料里面有的。
绑得结结实实只露出几根手指的手努力拆开了文件。
“普拉米亚,一个在欧洲频繁出没的凶残爆炸犯,自//制炸//弹至今无人拆解成功,因此每次出现都死伤无数。”
“性别未知,身手、枪法都十分强劲。”
东云念完这些抬头,降谷零刚好脱下上衣,灯光下照得他身上蜜色背肌像是发着闪光。
他听着东云的复述,转身拿起一旁的止疼药、消炎药。
胶囊被他抵在东云的唇边,直至东云微仰着头张唇接过,药物被他送到了东云的口腔深处。
然后是水。
玻璃水杯中的清水柔和缓慢地倒入东云口中。
“咕噜”一声,东云咽了下去。
紧接着又是一粒药片。
唇边有一道小小的清流从东云唇边溢出,顺着重力顺畅无阻地滑下下巴、喉结,最后淌落到光洁的胸口。
降谷零就这样为东云喂完了药。
“好乖。”降谷零用手擦去东云唇角边流下的水渍,像是习以为常,然后才坐在床边从东云手中接过了那份资料。
“出现时常穿着一身黑袍,头戴长鸟嘴面具……连环爆炸杀人犯。”他坐在床边念着上方的文字。
他飞快翻阅着。
确实很棘手。降谷零眸中暗沉:“从他敢亲自直接来警视厅门口投放炸弹就能看出来了——”
“完全的反社会人格杀人犯、甚至游戏型犯罪。”
游戏型犯罪:是指犯人不出于金钱权利等利益等动机,而
() 仅仅是为了寻找精神或感官刺激、娱乐而进行犯罪。(注)
虽然过往经历最为突出的是普拉米亚的炸弹,但这个人也同样枪杀了不少人。
“还有这里。”东云忽然向他挨近,指向纸张上一点,“还有无故自焚事故。”
爆炸和自焚时都会燃起的紫色火焰,但是前几天的警视厅没有出现,可能只是为了避免暴露自己行踪。
降谷零看着一件件案例中的事迹:“真不愧‘普拉米亚’(火焰)之名。”
阿兹台是想要要回他们的二把手,所以需要更大更多的目标来进行威胁,普拉米亚至今无人得解的炸弹是最优解。
但普拉米亚本人的性格显然不会是只会安装炸弹就会善罢甘休的人。
“让我去。”身边东云忽然开口,降谷零回头,对上他坚决的目光。
“我的伤很快就会好,让我去对付普拉米亚。”
不会再让零受伤。
不会让对方的阴谋得逞。
这场会议必须顺利召开。
降谷零怔然看着东云:能让东云这么担心自己的……“曾经”的自己在面对普拉米亚时受过伤?很重?
曾经降谷零猜过东云是从未来回来,虽然被“否定”了,但降谷零几番对比用这个思路去猜东云的想法都大差不差。
许久没有见到东云这么紧张激动的情况了,降谷零看了东云多久,东云的眼神反而越发坚决。
刚才东云对贝尔摩德说“只要不伤害波本都没关系”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眼神,降谷零忽然想道。
良久,他收回目光:“爆炸、火焰、自焚……但是显然,这个普拉米亚是个人主义。”
“这个人会是阿兹台的主力,他会吸引住所有警察的视线,以保证阿兹台的人在这段时间完成最后谈判。”
“东云,你确实是最适合的人,我也不打算改变这个决定。”降谷零握住了东云的手,直面着他,“但是——”
“我是降谷零,是日本公安警察。”
这一句话郑重到东云忍不住睁大眼。
“相信我。”
“我同样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安定的笑容,向东云保证,“相信我,不要因为我扰乱你的步伐。”
作为降谷零,他又何止有的是保护自己的能力?东云看着降谷零,终于发现自己太过急切。
降谷零微笑缓缓凑近,亲吻上东云的唇角,东云身上半挂着的薄被从他肩头彻底滑落。
本就不着寸缕的上半身,如玉的温凉和炽热的体温在相贴时让两人发出轻颤。
好热。东云后缩,紧接又被降谷零扣着腰拉回,唇瓣一点点被舔舐着直到无法忍受张开。
原本还算温柔的动作在这一刻变得急躁。
或许是在组织中的威士忌人设深深刻入脑中,而忘了降谷零他不是需要自己仔细呵护的人。
他同样强大。
一如胸口贴紧时感受到的强劲心跳。
重心忽然失控,东云跌倒在床,撑在自己身上的人轻轻笑着,灯光下蜜色肌肉无一在彰显着他的力量。
降谷零握起东云的手上的手,被他亲自包扎好的纱布终于没有在沁出血色。
于是他从露出的指尖开始,细密的吻一点点移至东云受伤的掌心。
即使隔着纱布,那若有似无的触感却像挠在了东云的心头,心脏像是无处安放开始加速跳动。
“但是,今天东云你说的话……”紫灰色的眼弯起,露出愉悦的笑意,“我很开心。”
-
房间的灯没有关。
在灯光下,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连汗水都开始交融。
降谷零依旧笑着,他俯身再次与东云的额头相抵,气喘的呼吸交错。
他们在最近的距离互相看着对方眼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