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戴安娜看准时机掷出套索时,这件事就算结束了。一切还是老一套,警方上来按照当地的法律处理后续,驱逐围观的群众,总的来讲,这次行动算得上圆满——没有人受伤,不论是哪一方的。()
身姿矫健的女人熟练地忽视了那些扎人的目光,她将捆成一团的犯罪们交了出去,接着双脚离地,在众人的仰望中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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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她在一家咖啡馆的后巷里接过了阿尔塔蒙递过来的长风衣。
他们乔装打扮后,混入四散而去的人群,看起来与普通人别无二致,只因这仅仅只是在一个相对和平的国度中发生的一起银行抢劫事件。
“没有哪里不习惯的吧?”戴安娜问,语气温和,阿尔塔蒙摇了摇头。
五天之内,戴安娜带着阿尔塔蒙,辗转了整整三个国家,对于戴安娜来说在,这不算什么。她密切关注着同行人的状态,好在阿尔塔蒙看起来适应得很快,这应该得益于他们团队本身就是奔波在世界各地的雇佣小队,只是没有她那么强的机动性。
戴安娜答应教授他剑术,这点不假,不过在正式开始之前,她还需要先观察一下,这是位小伙子究竟个什么样的人。争强好胜者需要足够的指引和适当泼冷水,温柔怯懦之人则当鼓励,并为其树立起正确的榜样;在她的故乡天堂岛,那些从未被教条规训过的女儿L们像植物一样肆意生长,带着欢乐,赤身裸/体地在大地上奔跑,因而衍生出了形形色色的个性,这让负责教导的老师无比头痛,也顺势演变出了各种各样的教学方法,良师益友,从来都不是好当的。她对此深有感悟。
然而,阿尔塔蒙却是个有点出乎意料的家伙,他身上带着仿佛素来就有的沉默,若有人要谈论关于他,也可以用一句“很安静”来概括一下。当一个人浮于表面的形容词越简单,就越难以揣摩他的真实状态。
戴安娜许久没感受到这种——有些难办的情绪了。当初,她很是头痛故乡那些古灵精怪、个性十足的姑娘们,在走出与世隔绝的桃源,真正步入人世后,她又为那些温柔可亲,却眼神黯淡的少女而感到悲伤。阿尔塔蒙从不给她添麻烦,做事也稳妥,这很好,但是,也不能算是个好的征兆。
懂事、体贴很难与幸福挂钩,只有在一个人心底埋下眼泪、痛苦和来自世事的磋磨,才能结出如此酸涩,却又耀眼得让人钦慕的果实。
戴安娜偶尔会捕捉到阿尔塔蒙眼底的无所适从。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很久,她带着阿尔塔蒙赶往那些仍然处于动荡之中的国度,她有时候是医生、护士、难民、士兵,也有时候是游客、摄影师、战地记者。他们裹着袍子,坐在露天的集市,在缺乏水源的国度,夏季是滋生绝望的季节,猫儿L有气无力地趴在墙头,他们会安静地看着事态的发生,有时候——需要神奇女侠的时候,她会脱去这身伪装,手持套索,蓝眸凛凛。
人们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是畏惧而不解的,躲在一旁协助的阿尔塔蒙想。
上一次是在
() 印度,他们解救了一位差点被父亲打死的女孩,因为她遭遇了不幸的事情,却不肯嫁给那位加害者。
她对戴安娜没有半点感谢,反而埋怨道,她不想嫁人,但是更不想和家人断绝关系——她会死得更快。
上上次是在非洲,一场冲突……两边都被救了下来,却认为他们既然不帮自己打倒对方,那又为什么要冲出来多管闲事。
更久远的……他没参与过,但是一定还有更多这样的事情。
“很多事情太复杂了,阿尔蒂亚,你不要怪我说话敷衍。”布莱雷利如此评价道:“谁想考验人性,谁脑子就有泡,心证固然可贵,但是能把事情引导到好的一面也是种本事——人心本来就是复杂多变……”
“……你心地纯粹善良,本来依我来看,也是挺不正常的……你可能现在不理解。没错,你只是接受了,但不是理解,亲爱的阿尔蒂亚,可能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不知道也没事……”
回忆中的布莱雷利笑起来,他语气怀念,看上去有些……悲伤:“——有我在呢,你不知道也没事。”
三人中,夔娥热烈又正直,阿尔塔蒙安静且不吝啬怜悯,唯有布莱雷利,他敏锐、多疑、洞悉人性,且小心翼翼地,不让那些东西靠近他们。
致使他在这段旅途中知道良多,也……依旧会感到困惑。
特别是那些戴安娜也很难插手的,所谓复杂的事情,于是他只能从自己看过的书里略略搜寻着答案,隔着一层不知名的雾气,始终触及不到核心。
“——小心!”
在爆炸到来之前,他揽住了一个孩子。
他抱着孩子穿梭在被轰炸的废墟中,不断调动防护的盾,念诵咒语:圣乔治,森林之王、大地之王、水域之王,身着白铠,搭弓射箭,瘟疫、疾病、火龙,箭过之处,无处遁藏。
他停下脚步,面前是荷枪实弹的士兵,讲英语。
戴安娜还在另一头疏散群众。
他带着面罩,所以没有人能看得到他的脸,也没人能看到他蠕动的嘴唇——
“圣尼古拉斯,Thalatta!Thalatta!从王座上走下的圣人呵,蓝色的海、黄色的海、绿色的海、藻黑色的海,您的长矛、弓箭、穿梭在熔金海域的金色方舟——”(注)
子弹密集地撞击到了他的盾上!
……我果然还是……没办法明白啊……阿莱。
……
……
在布莱雷利第三次打出GG后,就连夔娥都察觉到他不对劲了。
“好吧,这游戏应该打不下去了。”
她把自己的手柄一放,又把布莱雷利的手柄拿开。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