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人继续聊着,这时嬿央意外发现杜雪若现在的丈夫竟然和陆家还是亲戚,差点笑了,心想这京城地界还真是小,七拐八拐总能算上亲戚。
再有,这位到现在还没成家立业。这是嬿央随口客气了句往后两家内眷可以多多走动时,陆晁摇头,失笑说:“陆某还未成家。往后何时若成亲了,定带内眷再上门拜访。”
嬿央意外。
意外过后笑了笑,“那便往后再说。”
陆晁点头。
这时,嬿央也不再在这和祁长晏一起见客了,因为看着午膳的时辰要到了,她去厨房看一趟。
今日这位客人要留在家中用饭。
……
到了厨房那边,一圈看下来见一切妥当,嬿央放心。
正午时辰,膳食全部备好,又在桌面摆好,嬿央命李嬷嬷去唤祁长晏,说可以开饭了。
李嬷嬷哎一声,快速走去。不一会儿,祁长晏和陆晁过来。
过来之时,祁长晏才踏进门槛,小腿忽而一重。
垂眸看去,看去之时才看到是奶娃娃摇摇晃晃走来撞上了他的腿,也不是撞,奶娃娃就是冲着他来的。
这时嬿央轻笑,“霁徇别黏爹爹,要用饭了。”
说着又走过来,要把霁徇抱开,但祁长晏先长臂一勾,弯腰把奶娃娃单手抱进了怀中,抱住了奶娃娃,再抬眸时顺手还牵了嬿央的手,一句,“用饭罢。”
被他牵着往前走,嬿央笑了笑,道:“好。”
之后再用饭,陆晁这个局外人不动声色看着,觉得若说这位祁大人有什么软肋,那估计便是他家里人了。
当然,软肋可能也说不上,但至少,从他来这的一上午看来,对方的内宅远比他看过的所有人家都要更有烟火气也更和睦,且对方夫妻两也是他瞧得那些夫妻里,看着相处最亲近的。
就像这会儿,他跟前的祁大人时不时会给他的夫人夹几筷子菜,甚至当他的夫人被圆嘟嘟的小娃闹了,他会把小孩捉过去,制止他的捣乱。
陆晁看得笑了笑。
饭后,又待了一会儿他便走了。
也自此日开始,原先谭郡丞所负责的那道工事在初期的磨合后重新动工。
陆晁自此多在那边游走。
起初,进程一切顺利,直到月底一天下了大雨,大雨之下排水不畅小部分地方积涝严重,时间被耽搁。
沈町因此亲自过来看了一趟,同样的祁长晏也来了一趟,这一趟后,积涝问题被抓紧解决,同时,先期的排水防涝之事也不再拖后再做,同时遣人开始着手。
事情继续上了正轨,但坏就坏在,这天祁长晏回去的马车出了事。
马车行至一半,遭人袭击,且并非只是一人,是十几人,对方或持木棒或持柴刀,喊打喊杀。
除此之外这些人还特地带上孩童老弱,当许冀领着手下人才将这些人伏诛时,这些老弱忽而冒出来,
哭天喊地不肯自家主心骨被带走。()
祁长晏在马车里拧了眉,之后,在许冀把这些壮汉全绑了,几个老弱则围在一起不让他们四处乱跑时,冷声吩咐一人原路返回,去把陆晁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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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去找陆晁时,从这几人言语中明白,这些人就是冲着他来的。
因为觉得这段重新动工又几乎四通八达还兼具加固城防的工事中有一段过了他们村的道,阻了他们村的风水,被有心人一挑拨,今日特地想来找个说法。
且他们找说法的手段,经人点拨,特地一上来就要先把他揍服。在他们眼里,他是手无寸铁脑满肥肠那一流,此番孤身来这边查看积涝情况,肯定打他们不过。
祁长晏眯眸。
他记住了他们口中的几个名字,随后陆晁才来,他直接命他调派人马,去这些人的村里把那几人带来。
陆晁点头,又迅速无比的去办。
但这一趟并未能把煽风点火之人全部带来,有几个其实是化名,也早在煽动过后就隐匿起来,陆晁皱眉。
祁长晏却未皱眉,依旧冷静。
他吩咐许冀派人,之后持续搜找那几个闹事之人。
同时,回到郡城后也大力继续查。
查这些被煽动的村民,也暗中查陆晁,张颅,还有曾经依附谭郡丞的那些人。
这么一番下来工作量很大,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成的事,但祁长晏也不急于知道结果,因为眼下他已经派人先解决了那日闹事的村民风水之事。一是他当日强势的作风给了这些人心理上的震慑,他们没敢再继续闹,二则随着事情一件件揭露,村里不少人也知道是被人拿刀子使了,最后,主要那道工事确实碍不着他们村风水,无中生有的事,随着时间不攻自破。
其实除了祁长晏在查,陆晁也在查,而两人最后查出来的,都是指向谭郡丞手底下那几个人。
这些,也恰和之前工事里两个被革职不用的人有关,除此之外,陆晁还查出了祁长晏没查出的人,那就是张颅手下的一个暗钉。
其实祁长晏查出来了,甚至还先他好几步,只是陆晁不知而已。
陆晁看到和张颅也有关时,差点骂一句他脑子被狗啃了,他掺合什么!
他忘了当初他说得陛下重视这回的工事的事了?他竟然还使绊子。
虽然这个绊子从最初就没起到作用,也只是给工事建造过程中添点不痛不痒的阻挠而已,也最多,就算真成了,祁长晏当初应对不当,也就是破点皮流点血而已。
但事实是,现在的结果也是,祁长晏应对的很得当,且他还没有出任何事。
倒是张颅留了个尾巴,可能被对方抓着了。
很快,陆晁知道不仅仅是可能了,因为就在八月十四,即将中秋团圆的前一日,祁长晏派人去抓了张颅那个暗钉,同样的,那两个先前被革职的人也一并被抓进牢中。
陆晁:“……”
惊讶,同时又忽而沉默。
也是到
() 此时心里有了定论,对于张颅所说的报不报仇找不找回面子的事,他以后绝不掺合。
他手上的事不能出差错,也完全没必要因张颅那事和祁长晏结怨。
为此,陆晁中秋这日得空回郡城过节之时,也特地到祁长晏那去送了份月饼。
送月饼是他要交好的意思,他和张家有来往的事不是秘密,所以他猜测这位祁大人估计会以为他会为张颅做些什么。他送月饼,便是尽量在表示自己的善意,也是告诉对方自己拎的清,不会掺合张颅那些事。
除此之外,因为对方家里有儿有女,还特地买了几样小孩子的玩意。
但嬿央和祁长晏只收了他月饼,同样也回赠了他一份厨房里现烤的月饼。
陆晁拿着一盒子月饼出府,出府后回到自己在郡城里的住所。
祁长晏这边,他有没有猜中陆晁送月饼的来意且不说,也不是不说,是今日没那个心思去揣摩别人,也没那个心神分到他身上。这会儿,取走了小奶娃娃啃湿了的小月饼,随手拿帕子擦擦他糊了一脸饼屑的小嘴,让霁安带着他出去玩玩。
霁安叹气。
他不大乐意带奶娃娃,两周岁都没满的小孩,走得摇摇晃晃,好慢好慢。
但身为长兄到底有长兄的责任,还是点头道了句好。
伸出一根手指,递给奶娃娃让他牵好,就领着奶娃娃往园子里逛去了。韶书这时也在那边,因为自从她和嬷嬷学认各种东西后她对园子的兴趣越来越大,甚至琢磨着明年要找些种子在园子里种些东西。
屋里没有孩子们的影子了,祁长晏返身走向嬿央。嬿央在挑果子,从买来的枣子里挑出品相最好的,凑今晚过节的果盘。
这事其实不用她做,但嬿央闲来无事,就让原本该做这些的丫鬟干别的去了。
祁长晏过来时她还在挑,他上前,“还未摆好?”
嬿央闻声回眸看了他一眼,看过一眼,眼睛又回到枣子上,这时才答男人,“还差一些,我再选选。”
说了时,觉得篮子里倒是也来了他的手掌,是他拿了一颗看了看。嬿央见此笑了笑,也不知怎的把此时手上正有的一颗枣子伸到了他嘴边,说:“尝一尝?”
祁长晏低头吃了。
咔擦一下,嘴里一股甜味,顺手,则把自己手里的这颗递给嬿央。
嬿央吃下。
两人各自都尝过,嬿央继续摆果盘去。
祁长晏这时没走,她摆弄果子,他就在旁边看着,偶尔他也伸手拨弄一下篮子里的枣子,当然,更多时候是和嬿央懒懒的在说话,说话时,一边进进出出忙着其他事的环枝和李嬷嬷时不时能听到夫人轻笑几声。两人不由得相视笑了笑,随后,继续去忙活别的。
夜里,入夜。
吃过月饼尝了顶盖的肥蟹,在韶书提出想出去逛逛时,祁长晏想了想,最终答应了。
中秋圆夜人流大,所以夫妻两这次出门带的人也多,这些人最要紧的事自然是跟着几
个孩子,万万不可让人离了眼前。
除此之外,出门前还再三和霁安还有韶书说,无论如何不可离了爹娘。
而除了最小的霁徇全程被抱着想离也离不了以外,韶书和霁安都牢记着父母这句,没有到处乱跑。
两刻钟后。
一家子驻足于一摊贩跟前,韶书和霁安在看彩绳编的小物件。
韶书在看小镯子,霁安也在看小镯子,两人都是想给奶娃娃选。
韶书选了半天,最终小手抓了系着小铃铛的一个,放在眼下瞅了又瞅,一个扭身,仰头看李嬷嬷。
“嬷嬷,你把霁徇抱矮些,我给他试试。”
“哎。”李嬷嬷弯弯腰。
韶书则踮起脚,她握了小霁徇的小肉手,把镯子往他手上套。
不想……韶书在小铃铛被奶娃娃精准揪住时,赶紧喊一声,“霁徇你别抓,我给你戴镯子呀!”
马上伸手把铃铛从他手里抠出来,但小小的奶娃娃手上的劲还挺大,韶书越抠他小拳头握的越紧,还咧牙圆嘟嘟的笑起来。
更是奶声奶气的喊一声姐姐。
他如此用力,偏偏韶书又不敢真用力怕伤了他,无果,只叹气一声,任由他拽着玩。
“行吧行吧,给你玩。”
又语重心长嘱咐,“你要抓牢了,别掉了。”
转头,先从小荷包里掏钱,一个一个数,然后递给摊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