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俞星河洗头,却忽然感到有一双手臂环住自己的腰,这让他有些意外:“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小池哥哥,”俞星河的声音近在耳边,但洗发水流到了脸上,池恙睁不开眼,只听他道,“其实那天,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我特别害怕,害怕十五年前的事情再次重演,而这一次离开的人变成了我,我害怕让你也经历一遍我的感受,我明明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和你做,还没和你白头偕老,怎么可以死……还好最后只是阑尾炎。”
这番话或许别人听来有些好笑,嘲笑他是个得阑尾炎都吓掉半条命的胆小鬼,可池恙却只觉得心酸。
他完全能够理解他的不安,理解他对于那些未知的恐惧,自己在一次又一次的重生中早已漠视了死亡,可当误认为眼下的一切即将结束,又要回归起始点时,他依然会退缩。
池恙冲洗干净头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不会的,一切不好的结果,都不会发生。”
“嗯,”俞星河
() 把下巴抵在他肩头,脸颊贴着他潮湿的头发,“我相信小池哥哥。”
“不过你老实交代,”池恙突然话风一转,“你当时想还有很多事情没和我做……包括和我上床吗?”
俞星河:“……”
池恙感觉抱着自己的人身体一僵,然后环在他腰间的手心虚一般松开,背后的温度远离:“那个,我先出去了,你说得对,伤口不能捂太久。”
某人逃出浴室。
池恙摇头。
真是的,该怂的时候勇敢,该勇敢的时候又怂。
得想个办法治治他。
池恙洗完澡出去的时候,俞星河已经穿好衣服了。
当然,他也不打算在某人病还没好利索时“趁人之危”,线还没拆呢,肯定不能做那种事。
换了一身干净睡衣,吹干头发,就听到俞星河呼唤他:“小池哥哥帮我!”
“又怎么了?”池恙凑过去,“除了洗澡,还有事情需要我帮忙?”
“这个创可贴,揭不下来了!”俞星河眼泪汪汪,像是疼的。
肚子上三处伤口,其中一处他已经揭了点,创可贴翘起一角。
池恙:“。”
他表情怪异地看向对方:“你贴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这个问题?”
“我……我哪知道!”俞星河绝望了,“小池哥哥快帮帮我,求你了!”
“坐那。”
俞星河坐在床边,池恙认真帮他看了看,发现创可贴也并没有和伤口粘在一起,于是他的眼神更加诡异:“你只是怕疼吧?”
“就是很疼啊!刚才撕的时候,感觉内脏都被揪出来了。”
倒也不必那么夸张。
池恙试着帮他揭了一下,疼得俞星河嗷嗷直叫,没办法,他只好找出医药箱,用棉签蘸了碘伏,在皮肤和创可贴粘连处轻轻涂抹。
被润湿以后创可贴粘性减弱,终于能慢慢撕下来了,池恙一手按棉签,一手撕创可贴,折腾了好半天。
终于完全撕下来时,俞星河已经疼得快要落泪。
池恙看了看剩下的两处伤口,叹气。
撕三个创可贴撕了二十分钟,最后一个也揭下来时,俞星河原地蹦起,再也忍不住在屋里鬼哭狼嚎。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洗澡,”池恙没好气道,“而且,你也太夸张了,真的有那么疼吗?”
“疼,疼死了!”俞星河拼命往伤口处扇风,“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要吃止疼药。”
“你先等等,”池恙抓住他,“我还没给你弄完。”
伤口本身并没什么问题,只是创可贴粘过的那一圈皮肤被撕拉得有点泛红,池恙看了看,又帮他用碘伏消毒了伤口,贴好绷带。
然后那疼劲儿L也差不多过去了,俞星河没去吃止疼药。
他浑身虚脱似的倒在床上,生无可恋道:“以后再也不要得阑尾炎了……”
“你阑尾都已经切了,”池恙无奈,“你还是以后注意饮食吧,别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万一哪天又肠胃炎了……”
“停停停,”俞星河连连求饶,“我哪有乱吃东西,而且你不要咒我了,我这么可怜,都不安慰我一下的吗?”
池恙思考一番,这次生病好像的确不能算是俞星河的错,如果是他的话,也不能拒绝好朋友点的外卖吧。
拉斐尔也不是故意的,只能说是一场意外。
于是他倾身向前,在对方唇上吻了吻:“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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