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直郡王忽然真的庆幸自己是被汗阿玛圈禁,好歹吃穿不愁生活优渥,而不是罪了老四被老四圈了。
更不是夺嫡成功做了皇帝,像老四一样,被人各种掀了老底还大肆嘲笑。
以往汗阿玛挂在口头上的——叫朕怎么有颜面去地下见列祖列宗,在某种意义上,老四这下是真的没颜面见汗阿玛了。
楚鸢现在颇有点偶像塌房的愤怒感。
她之前还挺喜欢网上的一个梗,来源于雍正给臣子奏折中的一句话。
【朕就是这样汉子,就是这样秉性,就是这样皇帝。尔等大臣若不负朕,朕再不负尔等也。当时看的时候,那简直是各种滤镜叠加,还以为四大爷是一个真性情的皇帝。】
真性情·但还在蛰伏期·但被提前掀了老底的四贝勒胤禛:......
康熙呵呵冷笑,好一个真性情!可惜朕竟然无缘一见。
太子同情地看了自己的四弟一眼,忽然觉得一废一立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三贝勒心有余悸摸摸自己脑袋,以后他应该就不会再被笑话因为剃头丢了郡王爵位吧?
八贝勒面容呆滞,同情四哥中。他刚刚升起那点子野心彻底消散了,要是当皇帝就得被人扒得连底裤都不剩,他还是安安心心做个富贵王爷好了。
九阿哥心中茅塞顿开,看着这么多兄弟都这么惨,忽然觉得自己因为爱好特殊而被别人排斥的伤心难过瞬间消失了。
被排斥也没什么?总比被人扒得底裤都不剩幸运一点。
五,七,十三位阿哥则事不关己,手里的奶茶续了一杯又一杯,坚果壳橘子皮在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让我找找,他给年羹尧写的:朕实在不知怎么疼你,才能够上对天地神明。尔用心爱我之处,朕皆都体会得到。我一人堪称古往今来君臣遇合之榜样,也足可令后世羡慕流涎矣。】
在座众人纷纷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约而同地想到,果然,自己从前确实对老四了解甚少。
只有八贝勒一人十分淡定,这有什么的,他和四哥可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出宫建府,四哥就是这样感性的人,好起来简直叫人不知道该怎么回报。
【还有,四大爷很煽情地说,古来君臣相得者有之,但都没有像我俩这样的。希望咱俩能做个千古君臣的榜样,让天下人和后世都羡慕。我这个高兴呀,感谢上天赐给我这么大的福气!】
八贝勒忽然有些嫉妒了,这年羹尧是个什么人,也能得到四哥这样的关心?
楚鸢在脑海中翻了翻资料,找到了关于年羹尧的。
【咦,他是四大爷皇贵妃的哥哥我知道,但他居然康熙年间就这么厉害了?中过进士还会打仗?居然还是镇守西藏的大将军?哇,这个评价挺高的,巩固了清朝的领土和统治......】
康熙神色微动,这个年羹尧似乎是去年取中的新科进士之一?
太子同样在心中想了一想,忽然记起来自己好像听过这人的名字,似乎是之前汗阿玛提过一嘴。
他低声道:“汗阿玛,就是此前翰林院的一个庶吉士,是个有本事的,不过您说他意气太盛,还需多加磨炼。”
康熙顿时想起来了,其父是湖广巡抚年遐龄,建言湖广七府以地丁征收税银的那个。
这父子俩倒是一个比一个有本事。
八贝勒恍然,若是如此有才之人,四哥重视也不足为奇。
以四哥的性子,既然能够这年羹尧如此君臣相得,确实也是一件美事啊!
后来呢?
楚鸢的心声幽幽响起:
【结果谁能想到,两年后,年羹尧因为功高震主,结党营私之类的罪名,被赐自尽了。】
八贝勒愣住:两年?是不是说错了,起码也得是十一年,一十年吧?
康熙面色如常,这并不意外,只看年羹尧现如今的性子,立下那样的大功,不骄傲才怪,偏又碰上老四这样的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年羹尧辜负了老四的期待,是必死无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