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闷骚(2 / 2)

家兄嬴政 长生千叶 10417 字 12个月前

王翦虽然迷茫,虽然后知后觉,但还是依照嬴政的意思躲了起来。

斗甯并未发现嬴政和王翦,毕竟距离那么远,他没有成蟜那样敏锐的五感,但是看到成蟜回头,自己也张望了一眼,他倒是没看到嬴政,却看到了王翦。

王翦似乎在与甚么人说话,甚至有些发呆,然后“笨手笨脚”的藏在了城墙的拐角后面。

斗甯轻笑了一声,收回神来,继续拉着成蟜的手道:“蟜儿,与哥哥走罢。如今斗氏家主暴毙,哥哥便是斗氏新任的家主,与哥哥回楚国去,哥哥可以发誓,绝对无人敢再欺辱与你,绝不让你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成蟜摇摇头,道:“我不能去楚国。”

“为何?”斗甯惊讶的道:“蟜儿,你我兄弟好不容易团圆,这么多年来,你可知哥哥无时不刻都在想你,如今,哥哥终于爬上了高位,终于可以将你名正言顺的接到身边,为何你却不同意?”

成蟜不想去楚国,这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决定。虽然斗甯如今乃是斗氏的家主,可是斗氏已然没落了,便算是斗氏的家主,在楚国也不一定能过得滋润。

而成蟜在秦国还有嬴政的庇护。嬴政是谁?那

() 是将来即将统一六国,合并宇内的千古一帝秦始皇!别说是将来了,只论眼下,他也是秦国的一国之君,强国的君主。

若是论成蟜选择,自然选择嬴政这个更加壮硕的大腿,好不容易抱了这么久的大腿,怎么能说走就走,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成蟜还未开口,斗甯似乎想到了甚么,道:“蟜儿,你不会当真……心仪秦主罢?”

成蟜:“……”

成蟜下意识看了一眼嬴政躲避的方向,心说亲哥哥怎么又开始胡乱按头了!

斗甯一脸的焦急:“蟜儿,你让哥哥如何说你才好!这天底下如此之大,你喜欢甚么人不好?男子、女子,或者都喜欢也好,哥哥都不会多加阻拦,只是……唯独这个秦王,秦国乃虎狼之国,秦王更不是善类,他说出来的话根本不足信,更别提那些花言巧语了!”

嬴政:【这个斗甯,还在背地里重伤寡人,早晚有一日给他好看。】

成蟜:“……”

斗甯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成蟜铁了心,道:“蟜儿,秦王根本不值得你如此痴心一片,早晚有一日……哥哥会让你明白的。”

他说着眯起眼目,一双温柔的眼目变得冰凉刺骨,幽幽的道:“不管往后里哥哥做甚么,蟜儿你都要明白,哥哥是真心为了你好,绝对不会害你……蟜儿,你要记住。”

成蟜听他的语气,仿佛若有所指一般,道:“哥哥,蟜自然明白,你是我亲兄长,又如何会害我呢?”

嬴政:【蟜儿又唤斗甯是哥哥,分明蟜儿的哥哥,只能是寡人一人。】

成蟜:“……”别看嬴政平日里话不多,十足威严高冷的模样,背地里竟然有这般多的心声,俨然快要变成了“话痨”。

成蟜反手握住斗甯的双手,看着斗甯的眼目,轻声道:“但是,哥哥也要对自己好一些。”

斗甯略微有些吃惊,不知成蟜是甚么意思。

成蟜又道:“这般多年来,哥哥总是为了旁人而活着,蟜儿真心希望有一天,哥哥也可以为了自己活着。”

斗甯惊讶的凝视着成蟜,心窍中波动不已。

这些年来,斗甯为了不让若敖斗氏过继自己的幼弟,一直兢兢业业的扮演着若敖斗氏的继承人,一板一眼,活成一个君子的模样。

旁人都以为,斗甯本就是一个君子,殊不知,君子只是若敖斗甯伪装的外衣罢了。

成蟜微笑:“哥哥,时辰不早了,赶紧启程罢。”

斗甯万分不舍的看着成蟜,点点头道:“蟜儿,多多保重。”

说罢,翻身上马,纵使准备启程,眼神也始终紧紧的黏在成蟜身上,眯起眼目,若有所思的道:“蟜儿,我们还会见面的。”

说罢,朗声道:“启程。”

“启程——!!”

“全军启程——”

传令官一声一声的传令下去,楚国使团浩浩荡荡开拔,出咸阳,往楚国的方向而去。

成蟜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子

,眼看着斗甯那高挑单薄的身影愈发的模糊,最后看不见了,这才转身离开。

成蟜转身看了看城墙拐角的地方,嬴政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若不是成蟜的五感敏锐,还有读心术,或许还真发现不了嬴政曾经来过。

成蟜送行之后,便准备回章台宫复命。

他进了章台宫的路寝,就看到嬴政端坐在案几前,手中拿着一卷简牍,似乎正在专心致志的批看文书。

成蟜走进来,王翦分明已经通传过了,嬴政却还是专心致志于手中的文书,道:“楚国使团离开了?”

“回禀王上,”成蟜拱手回话:“楚国使团已然启程。”

“哦?”嬴政道:“斗甯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兄长,寡人还以为……蟜儿送行的时间还会再长一些。”

成蟜笑眯眯的道:“王上的意思是……嫌弃蟜送行的时间太短了,那蟜追上去再送一送?”

说罢转身,好似立刻便要去送行一样。

嬴政咳嗽了两声:“这倒不必了。”

成蟜的笑容更是扩大,指了指嬴政说中的简牍,道:“王上,你的简牍拿反了,反着如何批看文书?”

嬴政:“……”

嬴政低头一看,还真是反了。

毕竟嬴政方才悄悄的去看成蟜送行,眼看着楚国使团离开,这才折返回章台宫,嬴政与成蟜不过是前后脚进入章台宫,嬴政急匆匆装出专心致志批看文书的模样,随手拿了一本简牍罢了。

嬴政将简牍撂在案几上,对王翦摆摆手,王翦恭敬的退出太室,站在路寝宫外面守卫。

太室中只剩下嬴政与成蟜二人,嬴政这才眯起眼目,危险的道:“胆子大了?竟敢戏弄你哥哥了?”

成蟜道:“本就是王上自己拿反了简牍,蟜只是好心提醒罢了。”

成蟜又道:“方才蟜为楚国使者践行之时,仿佛隐约之间,看到一个绝色美人儿,躲在城拐角的地方,虽只是惊鸿一瞥,但那身姿真是令人痴迷不忘,不知王上可知晓此美人是谁?”

嬴政没好气的道:“还敢打趣寡人?”

嬴政干脆大大方方得承认:“令蟜儿流连忘返之人,正是寡人,那又如何?”

成蟜笑道:“王上既然去送行,为何还要偷偷摸摸的?”

嬴政道:“寡人并非是去给楚国使者践行,楚国的使者还没有这般大的脸面。寡人单纯是防着斗甯那个伪君子,私底下耍一些阴险的手段,把寡人的蟜儿给拐走了。”

成蟜立刻表达忠心,道:“请王上放心,王上如此器重于蟜,蟜怎么舍得离开呢?蟜对王上那是忠心耿耿、肝脑涂地、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嬴政听着成蟜浮夸的忠心,不由笑起来:“如此甚好。”

“是了,”嬴政似乎想起了甚么,道:“斗甯虽是个伪君子,但他有一句话还真是说对了,而且十足在理,便是寡人,也不得不相信。”

“甚么话?”成蟜一脸迷茫,嬴政竟然还能对斗甯的话如此信服?这句话莫不是公理或者真理?

嬴政挑唇一笑,道:“斗甯说,蟜儿心仪于寡人。”

成蟜:“……”确认过眼神,便宜哥哥是个闷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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