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市郊区一个中式复古的院子内,各种各样的花朵尽显鲜妍,一个神情淡漠到甚至冷冰的英俊男人端坐于花园中,天色才刚刚亮起,但盛夏的大早上,温度依旧不低。
唯独他仿佛一个大型制冰机器,面前还放着一篮水灵灵的葡萄,看着还没他凉爽。
“哎呀,小藜这小子真是的!你回A市,他倒好,刚好去八方市了!硬错开了时间门,也没见上一面!”
一道热情的女声从房门那边响起,不多时,一个看着才三十多岁的,保养得宜的美丽女人捧了一盘西瓜出来:“小司你尝尝这瓜,你祝叔自己种的,可甜了。”
“嗯?怎么你一个人坐在这里?祝康这家伙人呢?”
英俊男人站起身,身高达到了极为压迫人的高度,结合身上内敛冷漠到极致的气息,看上去甚至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他伸手过来帮忙端西瓜,却被女主人利落挡开:“我来我来你坐回去!你祝叔这么不靠谱吗,我让他陪着你,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了?”
“哎呀老婆!我就是上个厕所!”
说祝康,祝康到。
一个嬉皮笑脸的中年大叔跑过来,身材微微有些发福,但不难看出本身优秀的底子,大眼睛高鼻梁,一看当年就是个帅小伙,他伸手就在篮子里揪了一颗葡萄,剥好皮喂到祝夫人嘴边:“小司快吃葡萄!”
坐在这里的,就是前来拜访养父母的阎司了。
将近一个月以前他来到A市,本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拜访,来之前他先去市中心办事,却在乘车离开中心区域的时候,冥冥之中若有所感,心脏微妙颤动,一种命运之弦被拨动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他无比在意。
当时天色已晚,但他瞬间门就做了决断,让正在往前开的司机立马掉头,给祝家夫妇打了个电话解释,重新回到之前离开的地方。
他在一片喧嚣中下车。
身边行走着打扮得五颜六色花样百出的人类,嬉笑怒骂,各个活泼,完全看不出来哪里不对。
这分明就是一条再简单不过的繁华大街。
此时他的推演仿佛完全失灵一般,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市中心没有任何特殊事件发生。
对一个天师来说,这种不反常比反常还要反常。
暂时没有别的办法,他找了一个咖啡厅,打算静观其变。
这咖啡厅一坐就是三个小时。
直到服务员委婉地过来问他:“先生,您还需要喝点什么吗?”
阎司这才注意到咖啡馆已经到要打烊的时间门了。
“不需要。”阎司起身离开,本以为今日就要一无所获,却在离开咖啡馆瞬间门察觉到不对。
环顾四周,半空中逸散着微妙的雾气。
黑色的、充满不甘怨怼执念的,死气。
阎司本就冷冰的神情越发冷冽,修长食指轻碾,从半空中截来一片尚未完全消弭的死气。
那双冰封万里的深邃眼眸陡然紧闭,无数常人看不见的金光自他身上亮起,金光所指引之处,终于让他发现了不寻常的东西——不祥的死气尽数披盖于正西方的建筑群上、树上、地面上……一切有形的东西都挂上了死气,让它们在灵视下,依旧显现出形状。
这至少是一只四星级别的厉鬼诞生景象,此种厉鬼一旦成型,会立刻成为让无数天师都觉得棘手的存在。
阎司尚且不觉得自己能轻易解决,但就在他还安安稳稳等在咖啡厅推演的时候,这份诞生被人硬生生掐断了。
无声无息,一只四星厉鬼的存在被抹去。
阎司不信是有人当场斩杀了厉鬼,立即开展调查。
他不记得自己那夜敲了多少门,只知道他又一次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