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与钰带着顽劣弟弟去道歉,族人感激涕零的故事,很快在族亲之中流传来,宗令当众称赞沈与钰金章玉质,德兼备。自此,沈与钰名声越发响亮,而且全是溢美之词。
起初沈知澜还听的津津有味,后来,咂摸出一点不对劲来。一点小事,当事人也不多,怎会传扬的街知巷闻?要说中间没有推,是铁定不信的。
可是沈与钰也是一贯的声名很好......纵有多疑惑,沈知澜也只能暂且收进心里。
时间继续流淌而过,京城的热搜榜时时都有花样,便把此事冲淡了。
不过沈与钰最近可成了大忙人,竟是整整半月没出过门,听说的外祖父游历归来,正好京城望女儿和外孙,时机刚好,世子便把岳父留下,专门给长子补习,准备让的学识在上一层楼。
沈与钰点灯熬油的苦读,竟是连门出不了,每日只能睡三个时辰,算这样,还是抽空了一封简信说明经过,说等忙过这阵聚会。
沈知澜听王府小厮说起最近自家公子的作息,要的书册等等,听的是望而生畏,只得拱手告辞。
这多,这厚!完还要读后感,要让沈知澜,不如直接给一刀更痛快!
如玉公子也不是这好当的,背后自有辛苦。
这日路过望江楼,想起沈与钰喜欢楼内的山楂糕,进去打算打包一份送。
望江楼也只有下午时分,唱完曲目后有点清闲时间,掌柜认识,听说要买山楂糕,忙不迭让后厨去准备,殷勤请稍后片刻,并且询问有没有点子。
这位沈公子一很有主意,随指点能让望江楼夺得翘楚,要是认真指点,那望江楼还不直接飞升呐?
沈知澜随意找了位置坐下,一边应付掌柜一边环视,正巧跟一双熟悉的眼睛撞上。
沈与锐一个人占据一整张桌子,身边也没带侍卫,正拿着酒壶一杯一杯牛饮,显然已经喝了一会儿,脸上带着酒意的熏红。
过去,沈与锐望过来,视线碰撞一起,沈与锐顿时来了劲,朝着沈知澜挥手。
沈知澜摸摸鼻子,觉得放任一个人这样喝不好,最好找王府侍卫来盯着,免得出事。
“你也是来,笑话的?()”
沈知澜人还没走进,沈与锐先抛出这一句。
沈知澜听清后,气的扭头想走,什人呐!非要像个刺猬似的,逮谁扎谁吗?
沈与锐继续说着,像说给沈知澜听,像是喃喃自语。
“走,走了好,反正也不要紧,一点不重要。外公京城来,第一个见,夸奖进步飞速,专门替补习,做书单,连指点半个时辰没空。同样是母亲的孩子,血出一源,底差在哪儿?▄()『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调转的脚步慢下来,沈知澜无奈把脸转回来。
是了,沈与钰在家闭关苦读,沈与锐还能出门饮酒,区别对待,这明显,难怪沈与锐出门借酒消愁。
想想也可怜可叹,全天下的次子会产生同样的疑惑,凭什长子可以,次子不可以
() ?
沈知澜无意点评爵位继承制度的好坏,一个制度能平稳运行多,那是目前的最优解,想要掀翻目前的制度,是需要付出五倍十倍的努力的,枯坐干等显然不行。
沈知澜努力放缓语气,“要思考这些,也该回家去慢慢想,茶楼可不是合适的场合。”
沈与锐呵呵冷笑,“你也觉得是在痴心妄想,对不对?”
“是啊,你是在痴心妄想,有问题?”
沈知澜有些生气,于是果断呛过去,噎的沈与锐不知怎接话。
是不是还指望安慰?沈知澜顿了顿,“本来是,有想要的东西不去争取,光坐着等待,那不是妄想吗?你想要爵位,那去拼去做,入朝为官或者上阵杀敌随你,光在这里抱怨,天上还会掉爵位给你?”
“那呢?凭什能不苦不累,坐享其成?”
“那谁说的清楚,这背后不需要付出更多,况且老天爷这安排了,没有为什。”沈知澜竭力让自平和,“如果要问为什,是不是更有资格问一句?你好歹也是王府贵胄,锦衣玉食,出身乡野,破落户而已,是不是更该找老天爷要个答案?”
“说这里,茶楼掌柜更该问一句凭什,每日辛苦劳作迎来送来,见谁赔笑脸弯腰,谁不敢得罪。门的乞儿更要问凭什,连健康的身体没有,只能靠着乞食为生,们找谁问去?”
出身或者容貌天赋,跟每个人息息相关,偏生不是自能决定的。人唯一能够决定的,是以后的路该怎走,朝哪条路走,沈与锐的初始条件,已经胜过千万人,非要跟金字塔尖尖的人比?
沈与锐愣住,竟不知如何反驳,的确,已经拥有许多。
“你要是想不通这些问题,那继续想不通吧,反正纠结一生,虚耗光阴的,不是。”沈知澜说着说着,也觉得自没必要劝,听的进去的人,更不需要劝。
“只是你别当着大庭广众的,喝醉丢人。”沈知澜扬声招呼小,去准备醒酒汤和清水,让沈与锐醒醒脑袋。
“去叫马车,守在大门后,想回回,不想回继续喝。”反正不丢的人。
沈知澜朝着大门走去,招手去叫马车,出门来打包点心,可没打算留,做这个地步,已经尽义务。
小很快端来醒酒汤,沈与锐讪讪的,酒也喝不下去,端着醒酒汤慢慢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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