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进出出的行动,自然瞒不了人,有人伸长了脖子,问沈知澜这是打算干嘛,沈知澜就大大方方表示,要研究怎么孵鸡蛋。
想要小鸡崽,上集市买不就行了嘛?用不着这么折腾吧?
“几个铜子的事,当然很简单,但是外面的平头百姓想要孵鸡崽,就麻烦的很,需要自家学自家弄,我跟潭哥打算找到一个省钱省事的法子,过王爷的手,让所有百姓都能用上。”沈知澜故意把话说的堂堂正正,还嬉笑着,“五叔,看你这么有兴趣,赞助我一点研究经费呗?”
“你们慢弄,五叔手头也紧,等成了,我给你们满城吆喝去!”一说到银子,对方立刻退却。
沈知澜就知道他们会这么说,他也没在意,权当是宣传了,他还怕被人说么?
就是没想到,那些人的嘴巴能这么碎,这才第二天,就传到茂王耳朵里,茂王打算亲自过来,一探究竟。
慌的沈齐差点跳起来,连夜把自家打扫了三遍,清水冲了所有的地砖,连路过的小狗都被薅了过来,洗的干干净净。
熬夜打扫卫生让沈知澜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他打着哈欠说,“爹,别忙活了,王爷是过来看鸡崽,又不是来看我们家
() 家底的,再打扫也就那样。”
沈齐过来敲儿子的脑瓜崩,看他龇牙咧嘴的,这才舒畅几分,“你不懂,贵客登门,自然要好生收拾。说起来,我上回见王爷,还是王爷寿宴时,远远敬了一杯酒。”
一晃又是半年,这才见到第二回,不怪沈齐激动的不成样子。
只可惜激动也没用,沈齐不是这场戏的主角,沈知澜也不是,他顶多是替补解说。
隔日清晨,茂王就出现在沈知澜家的小院里,看他们临时搭起的棚子和台子,还有正在孵的蛋。
沈知澜有心要给沈潭出彩的机会,提前跟他套好了词,让他负责替茂王介绍火炕的用处。
说圈话嘛,使劲往高上大的地方抬就行了!什么玄乎说什么,说的好像整个茂州已经遍地鸡鸭,丰饶富美就对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看茂王时不时点头的样子,应该非常满意这样的说法。
沈知澜见状,就知道这次的打算有门!嘿,这还不让沈斌悔不当初?!
王爷出门,哪怕是离王府只有二里地的地方,也跟了好大一群随从,把沈知澜家的前院挤了个满满当当,没地下脚。
沈知澜退出第一圈层,一抬眼,看到熟人。
啊,这不是前两天说他装瘸那位么?现在都混进随从圈了?!这速度真是杠杠的。
沈知澜视线刚刚接触到这位,他立刻敏锐回望,扫到位于角落里的沈知澜。
眼睛好利!
沈知澜叹道,随后看到那位陌生中年人,迈步朝他这边走过来。
等他到了,沈知澜先拱手说,“这位先生,上回小子言语无状,冒犯了。”
“你这反应倒是快。”中年人一哂,“怎么,这次自己不去回话,偏让你的兄弟去?”
“因为做这事,我出嘴,他出力。汇报的场合,我出力他出嘴才合适。”也让他能出风头,给王爷留个好印象嘛,他们这些人以后吃肉还是喝汤,全靠王爷呢。
中年人微微点头,“你就不好奇,我怎么出现在这种场合?”
怎么这些人如此热爱“我考考你”?沈知澜腹诽着,嘴上却说,“因为我猜,我们能算是远房亲戚?”
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喔?”
“有两个原因,第一,王爷来的既然是宗亲家里,带的想必都是心腹人,你又不像侍卫,那就是师爷或者旁的。可是师爷需要时刻跟着王爷,你还有空跟我闲聊,可见你又不是师爷,那就只能往亲戚上猜了。”
“至于第二嘛,”沈知澜故意卖起关子,“一照镜子就知晓,我们脸上生有相似之处。”
中年人在自己脸上摸了摸,鼻子?眼睛?还是别的?
沈知澜恨铁不成钢,“是眉毛啊,眉毛!咱家的人,眉尾总是微微垂下,毫毛生的比一般人长,这可是长寿的标志!”
虽然也有人没遗传到,但遗传到这个标志的人实在太多!沈知澜天天看,已经总结出规律了。
中年人蛤了一声,在眉毛上摸索半天,始终没找到到底哪儿眉毛长了。
“就是不知道,这位叔伯的辈分?又该怎么称呼?”沈知澜拱手行礼。
“我啊,应该比你高了,不知道多少辈吧。你要是这个也能猜出来,下回我就全都告诉你。”中年人握手成拳,“作为晚辈,不如先说说你的名字?”
宗亲取名都有规律,一通姓名就知道辈分,沈知澜心知问不出来,只得只报家门,“我叫沈知澜,三点水的澜。”跟他一个辈分的,取名都是从了“三点水”。
中年人本在点头微笑,听到三点水时,面色突然一变,握住了沈知澜的手,“什么,这是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