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香每每含着微笑注视他两,一派岁月静好之象。
“表姨,这汤药晾的差不多,该喝了。”沈知汝挨了一下床边的药碗,觉得不烫手就催促王凝香快点喝。
“好,我马上喝,你去厨房帮我拿两颗蜜饯和热水吧,我漱漱口。”
沈知汝也晓得汤药苦的很,起身去厨房倒温水,端过来是王凝香正皱着眉,抚着胸口压味道:“这汤药真是苦的倒胃口,喝了至少一个时辰吃不下饭。”
沈知汝熟练顺毛,“良药苦口嘛,表姨还是大夫,怎么还没我这个小孩清楚呢?”
“早点喝药早点痊愈,等我们都好了,去黄鹤楼吃大餐怎么样?我老早就馋他们家的冰糖肘子,我同窗都去过,说特别好吃。”沈知汝碎碎念着想吃的食物,馋的直留口水。
黄鹤楼的大餐啊,真希望所有人都能吃上呐,王凝香默默想着。
三次日升日落,时间丝滑的过去,杜珍娘已经能下床慢慢走动,王凝香的病症反而越来越严重,起不来身。
杜珍娘担心王凝香的身体,硬要过去看她,王凝香却关紧了房门,只肯隔门相见。
“凝香你真的快好了吗?开门让我瞧一眼,就一眼就行,我立刻就走。”杜珍娘声音隔着门板
都传出焦虑。
“没事,真的没事,我自己就是大夫,还能不清楚自己什么样?这只是必要的过程。”王凝香顿了顿,“珍娘姐,你才刚痊愈身体虚弱,靠近病人又被传染了怎么办?放心吧,我有师父照顾,几代人都是太医,她出马你放心,还有更好的大夫吗?”
心头焦虑稍减,杜珍娘拗不过她,只好先回去了。
又过了一日,王凝香出现上吐下泻的症状,她的师父也顾不上休息,再次匆匆而来。
她替王凝香诊过脉后,眉头紧锁,怎么吃了几日的药一点效果没有,病症还愈演愈烈呢?难道是药材炮制的功力不够?不至于啊,她的徒弟可能欠缺行医经验,基本功还是没问题的。
无奈下她只好亲自抓药熬制,亲手端到徒弟面前,想要让她喝下。
徒弟又说想要厨房的蜜饯,师父只得顺了病人的意,快去快回的拿蜜饯,刚进屋就看到徒弟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她竟然把刚熬好的药倒进花瓶去了!
师父气得浑身颤抖,“你这是,这是要干什么!”竟然把辛苦熬好的药汤倒了!殊不知外头有多少人想喝药,还要三请四请呐!
“师父,师父您别动怒,小心身子!”王凝香想从床上下来,奈何手脚无力,“您一向有头痛病,小心气着了犯病。”
“你还知道我的身子,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病着难道好玩吗?”师父靠近了她,“过来!”
王凝香瑟缩了一下,还是试图解释,“我也是有苦衷的.....”
“什么见鬼的苦衷,值得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师父苦口婆心,恨铁不成钢的说。
王凝香讨好一笑。
电光火石中,师父突然领悟到了王凝香的意图,“你不会是,不会是,想要以身试药?!”
王凝香缓缓点头,并解释,“我刚好调配出一个合适的方子,又刚好染上时疫,这不是上天都在暗示我,亲自试药吗?我是大夫,能够更清楚直观了解到自己病状有多严重,吃药后又有什么效果,什么时候见笑,岂不是比旁的病人还要更好?”
“我的方子师父也看过了,都说调配的甚好,我只想试一试,自己都不敢喝的药,凭什么拿给其他病人喝?”
说着说着,王凝香还觉得很是理直气壮,本来就是这个道理嘛!
一滴,两滴,冰凉的水滴撒在她的手背上,王凝香抬头一看,才发现师父早就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她这才觉得有些抱歉,
“那个,我,其实,我,很有把握的!我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才敢去试的。”
她的师父直起身来摇摇头,“罢了,你既然有这份心,还有这个胆量,当师父的当然要成全你,把你的方子拿来,重新熬药,我亲自盯着你的病症。”
这个傻徒弟非要冒险,当师父的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盯紧她,替她保驾护航。
师父又稍稍增减了药的分量,让它更温和,这才熬药让王凝香服下。
药性发作,王凝香很快开始犯困,眼皮都睁不开,身边有师父她很快安心睡下,打起了小呼噜。
师父给她掖好被子,注视着徒弟的睡容,连连叹息,痴儿,痴儿。!
明照万里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
:,
希望你也喜欢